“宋警官,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道真的脸很是冷漠,他有些看不惯眼前这个宋城。毕竟是以为和他交手过的人,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出手差点儿伤及他的人。若是让他在眼前这么晃悠着,自己也心烦。如何才能够保持心如止水,他背对着宋城与大妈,心中想着为什么师尊非要让自己来人间界修行。
他一直想不通透,不过师尊严厉,他非来不可而已。道真将两人送出了道观,回来的时候看见摆动的经书正随着清风飘动着。摇着头,道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敢笃定,再过不久之后,便会再次见到那个宋城。
这个宋城怕是要y-in魂不散了!坐在蒲团之上,道真放松自己的心情,慢慢地默念着经书,似乎有清朗的经书回荡在这座道观之中,阳光下,整个道观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色彩。
这几日道真一如往常地在道观中打坐念经,无事的时候便看向对面的原始森林,想着为何自己的师尊会让他到人间界来这个深沉的问题。他的手扶着自己的下颔,正在深沉的思索着。而一旁的王喜善已经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我说,道真小道士,你怎么坐在这里?”
道真坐在碎石子上,山顶风大,将他月白色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身影印在光秃秃的地上,显得有些孤傲。这时候虽然正值春季,但这风依旧还透着凉意,而太阳又极为毒辣。这道真不仅仅穿着一件道袍,里面还有些冬季时,他送上来的衣服。若是一直坐在这里,恐怕道真这个身子骨得中暑不可。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奔跑来王喜善问道,“王叔,有什么事情吗?”王喜善摸了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我说,道真小道士,这都几天了,也没见你下山拿米和菜,我都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你还有这闲心,在这里坐着!”
王喜善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我刚才去厨房看了一眼,你的米早就没有了,你怎么就不下山去那些米呢?还有那些菜,都馊掉了,你怎么回事儿呢?正好,今天二娃子有空,我叫他买了些米和菜上来!”道真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以前从未使用过米和菜,他从化形开始就已经达到了辟谷的境界,没想到竟然忘了去山下提米和菜。
看来是自己疏忽了,他站起身冲着王喜善说道,“王大叔,我最近看经书有些入了迷,刚才还在想着问题。将旁的事情都忘记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王喜善笑了笑,“没事儿!”
道真走到他的身旁说道,“我看王叔似乎有些口渴了,待会喝点水在下山吧!”道真走在前边,王喜善跟在后边。
他笑着说道,“这山上倒是奇怪,我们山下都开始有蚊子了,你这里却一点儿蚊虫都没有。倒也是稀奇了,不过我记得清风老道士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蚊虫了。哦,说起你们道观中的井水,啧那滋味可甜了。我都能喝上三大碗,为啥我们山下没有这种井水来着?”
道真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井水是他从西海的海眼中取下一点儿放在这口井中。这水自然极为甘甜,回味无穷,甚至于长期服用还能够让人身强体壮力气大增。这海眼原本就是蕴含着极为强大灵气的东西,虽然他只是取了一丁点,也足够西海龙王那家伙肉疼很久。他将这东西放在井里的时候,是清风道士去世的第二年,他正式成为这个清风道观观主的时候。
走到道观中,道真看见王喜善的二儿子正在抹着汗水将米倒入木桶里,这木桶也是清风倒是留下来的,用来装米用的。厨房很简单,只有一个粗糙的土灶台,上面有一口大的铁锅,上面盖着一个圆木板。土灶台看上去灰扑扑的,而旁边还放着一些柴火。木桶就放在左手边,厨具都摆放在灶台之上。
道真走到木桶旁边的水缸上,用大碗舀了一碗水,递给王喜善。王家的二儿子看向道真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那碗清澈的水,似乎那并非是一碗水,而是脏东西似的。
他总是觉得这个道观的一切都极为肮脏,从小就这么觉得。而且,到了现在还是这么不卫生。王家的二儿子露出带着恶心和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咕咚、咕咚’的喝着水,他的双目微微蹙着,王喜善喝完之后将大碗递给道真,抹着嘴说道,“道真小道士,你这水真是甜得紧!”
道真笑着没有说话,王喜善的二儿子低声说道,“爸,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脏兮兮的破道观中多待。看着道观中的一切,他都觉得很恶心。王喜善的这个二儿子是个有学问的大学生,并不信奉神佛。而且,看见道观中厨房,感觉极不卫生,自然对于道观的印象又差上了许多。
“你慌什么呢?”王喜善不解,看着自己二儿子那嫌恶的眼神,心中一沉,说道,“那成,道真小道士,我们先走了。你记得下次别在忘记了,要是米和菜没有了记得下山来拿!”
“恩!”道真轻轻点头,王喜善和他的二儿子走了之后,道真用手轻轻指着水,一束清凉的水忽然冲出了水缸中,冲向道真摆放在灶台上的碗,淅淅沥沥地声音传来,不一会儿,被王喜善用过的碗已经被水缸中的水给清洗了一遍。
“二娃子,你慌什么呢?道真小道士可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王喜善一边走一边说道,“瞧瞧你这个态度,我要是道真小道士,早就把你弄得服服帖帖地,也就是道真这小伙子脾气好。”
他的二儿子蹙着眉头说道,“爸,你还敢喝水缸里的水。谁知道那水缸里有什么脏东西,而且还是井水,想想就恶心。真是,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毛病呢!”
“胡说!”王喜善训斥似的说道,他抿着自己的嘴唇脸色很是难看,终究没有在说话。
他这个儿子,去了一趟大城市,已经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了!
道真洗完碗之后,从厨房中径直走向道观,准备打坐念经,完成今天的功课。没成想,一个年轻人踏入了道观中,对着道真就给跪了下来。
第11章 这个道观11
这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青石板上,看得道真的膝盖都跟着疼了起来。道真挑动自己的眉头,阳光轻慢地洒在他的脸上,手中的拂尘在日光下显得极为晃眼,通体雪白好似一团冰似的。还带着凉意,一缕黑色的长发垂落在道真的额头之前。
他离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远不近,能够看出他清秀的模样。男人疼得呲牙裂齿的模样让道真几乎快要窒息了,这是闹哪一出?明知道这青石板不是塑料做成的,还那么用力。男人的额头几乎都快皱在了一起,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疼得额头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居士!”道真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里又没有神像,跪在道观外面的院落里又是个什么鬼?他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疼得厉害的男人,抿着自己的薄唇没有在说话,似乎等待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回答。他倒是想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前些日子来过道观。
这男人先前是与他父亲一同来道观,道真能够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似乎对于道教极为信仰,即便是给的钱财也极为多。道真并不怎么在意功德箱中的钱财,虽然捐款的人不多,但数额还是有一定的量。
男人看见道真的时候眼睛闪烁着光芒,他大声吼道,“活神仙,活神仙……”道真整个人都给愣住了,这家伙他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似乎并不喜欢他,还说了一些让人生厌的话。道真自然不会待见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只是转过身,权当做没有看见这个男人似的,径直往道观里走。
“诶!”男人叫得极为夸张,还以为道真会受用,这小道士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还在中二期,说不定这么一恭维,他想要的事情就成了呢?结果这个小道士竟然不理会自己,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他急忙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道观。看着眼前这个破旧的道观,他心中那个悔恨啊,简直都填满了整个心房。
上一次他与自己父亲来是因为他的父亲患上了绝症,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听人说,这座道观很灵验,也就是当做散心一般来到这里。看着满目疮痍的道观,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的父亲是一个虔诚的道教信徒,若非是他在来道观之前,在道教协会网站的角落中看见了这个道观的名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一个道观。
他家庭条件不错,再加上现在又在自己看公司,手中还是有些余钱的。自小就随着自己的父亲进出各种名山大川的道观,虽然他不信,但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看见破旧的道观中只有一尊石像时,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功德箱上面似乎都爬满了藤Cao,看上去许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模样。
而且,这个小道士看上去就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看见他们来了也不出门迎接,一个人坐在蒲团之上念着经文,听上去倒是颇有几分趣味。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他都快要怀疑这座道观其实就是一个黑道观了。
这小道士并不给自己的父亲看相,等自己的父亲虔诚的拜完神像之后,想要与他搭讪,小道士却说道,“别来烦我!”他的父亲似乎有些黯然神伤,默默地转过头出了道观的大门。他的确忍不住,他给许多道观都捐款过,那些在市里有名的大师,哪个不将他当做宝一样的供奉起来。
男人斜眼看着小道士,冷哼着说道,“你还挺能耐的啊,我们捐了这么多钱,怎么,还得求你说话呢?”
小道士紧闭着眼睛,抿着的薄唇勾勒出一丝冷意,面色极为淡漠似乎并不将钱财放在心中般。“关我何事?”小道士的话让男人给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我给你的道观捐钱,你竟然说不关你的事?这是什么鬼?!男人差点儿都被小道士给气笑了,“行啊,既然你不在意,那我可就从功德箱里把钱拿走了。”男人觉得捐钱给道观,也就是买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