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想起身给蓝景仪打水清洗,蓝景仪却死死搂住了他。
金凌柔声道:“我去去就回来,给你打水清洗而已。”
蓝景仪不住摇头,抱着他不肯松手。
金凌此时也不愿离开蓝景仪哪怕片刻,立刻又和蓝景仪抱在一团。他们久别重逢,在拜堂成亲后完成了第一次云雨,都觉得十分缠绵,搂在一起不住轻声说话。
蓝景仪坚持道:“我并不是断袖。”他方才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贯穿,自己还爽得呻吟连连,现在回过神,只觉得十分害羞。
“我知道。我也不是断袖。”金凌道,“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照顾我?”蓝景仪嗤笑道,“就你那大小姐x_ing子,还能照顾人么?”
“怎么不行。我听小叔母说过,我爹对我娘可好了。我爹成亲前心高气傲,对谁都是少爷脾气,成亲后呢,什么事都要和我娘商量,事事以夫人为先。”金凌道,“我是他儿子,当然是一模一样的。”
蓝景仪听得不住发笑,弯着眼睛道:“那好啊,在我回云深不知处前,你便每r.ì伺候我吧。”
两人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蜜表情,絮絮叨叨说着,渐渐睡去了。
番外9:霜降于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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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像抡擀面木奉一般地抡起降灾
雕刻j.īng_美霜花图案的清冽长剑,明明抵住薛洋心口,晓星尘却顿住了。
在霜华剑下捡回一条命。
薛洋趁机抓了把尸毒粉冲晓星尘脸上洒去,道人用袖子遮掩口鼻,人和剑一齐撤开。
薛洋翻身爬上降灾,刚要御剑逃离,拂尘却卷住降灾剑柄,又将人拽了下来。
薛洋从屋顶一路翻滚,五体投地于土面砸出人形浅坑。他肩膀旁挨着一具尸体,瞧见后不由心中大怒,刚暗骂着转身,雪白的剑芒抵上喉头。
晓星尘显然是习惯于一剑封喉的人,一手持剑一手展开飞下的力道一目了然,分明要将薛洋钉透得血溅当场。薛洋心想,刚才那把尸毒粉就不该鬼迷心窍般突然抠门,不痛不痒地区区一抓,若换成整个锦囊兜头罩去,晓星尘便等着毒发陪葬吧。
可白衣少年流露慌乱,硬生生将划破薛洋喉头的长剑朝后猛拽,剑芒带出一滴血珠飞出。晓星尘被强行拉回的内力反冲地倒退三步,用力站直,优雅地又举起剑来。
薛洋摸了把自己脖子。手上有血,但浅浅一道伤口,是在霜华剑下捡回的第二条命。
晓星尘睁大那双落满星辉的眼眸。他本就全身白得发亮,薛洋从未见过肌肤如此洁白之人,无论男女。而不知为何,这霜雪做成的人,脸庞无故生生更白几分,连唇色都淡到了极点。
“你要留活口,”薛洋拍拍衣摆上的尘土,摇晃着站起来,叹息道,“果然是知晓了那件事。”
白裳少年暂缓出剑,道:“什么事?”
小道的声音和容貌一样清丽出尘,语调既不畏惧,也不巴结,好像面对的不是y-in虎符在手的夔州小祖,而只是一个寻常少年。
薛洋每次听见,便没由来地恨他。
“明月清风,何必明知故问。”薛洋惨然笑道:“天下人都因此来追杀我,你方才也看见了……”
说完一个站立不稳,做了个努力吞咽的姿态,抬头叫道:“不用你假惺惺来扶!”
晓星尘只得停下脚步,口中道:“你中毒了?”
薛洋看着已放下的霜华,身子摇摇晃晃,眯起眼道:“不错,老子中的毒正是——”
他根本没打算将话说完,边说边悄然勾动手指,还落在屋顶的降灾蛇一般无声而动,照着晓星尘脑后勺刺去。
降灾兄,你偏了!这回换黑衣少年脸色惨白,心中厉声道,我要你刺穿臭道士肩膀,你往哪里刺呢!
晓星尘淡定温柔地回头,和背后长着眼睛似的,霜华j.īng_准地打下对准眉心的降灾,转眼便将降灾轻轻松松抓在手中。他偏头很好奇地打量降灾,脸上写着“好认主的剑”五个大字。
“你没中毒。”晓星尘依旧寻寻常常道,“也没有什么莫须有的事。”
薛洋咬牙,拽住身边一具士卒的尸体,朝晓星尘丢过去。
晓星尘单手牢牢抓住降灾,霜华一剑便刺透尸体心脏,毫不停留地将尸体丢开。
薛洋第二具扔出的尸体袭来,霜华行云流水洞穿那男修的喉管。
霜华从第三具尸体的额头没入,剑身从他脑后刺出,连续穿透薛洋手中第四具尸体的颈部动脉。
在这满地都是尸体的夔州州牧府,透过园中假山的空隙,和C_ào叶的间逢,可以看见一白一黑两名俊美的少年在月色中后退着过招。白衣少年道服蹁跹如鹤,手中雪色的剑影优雅凌厉,将矮半头的箭袖劲装的鸦影少年打得节节败退,后者数次想从怀中掏出尸毒粉,都被绵密的攻势逼得无暇得逞。
什么明月清风,捅起尸体来招招狠辣,一点犹豫不安都没有。薛洋一面腹诽,一面手边再无尸体可用,霜华倏地掠至他额上。
薛洋惊悚得头发根根炸开,那剑却停了停,向下移到他喉结处。
随后又往下,停在心口位置。
薛洋瞠目结舌,看晓星尘面露苦恼之色,灵敏地将霜华收回剑鞘,双手握住降灾,像抡擀面木奉似地一剑横着冲自己挥过来。
捡回第三条命。
他只觉得太yá-ngx_u_e上被冰凉的降灾重重抡到,眼前一黑,双膝跪在地上挣扎了一瞬间,终究“噗通”一声,脸朝地四肢齐软晕倒过去。
02.撅着的屁股
黑眼睛毫无过渡,猛地睁开,薛洋眸中全是清醒。
晓星尘回头望了一望,温柔平静,又继续自顾自地去翻C_ào丛。
薛洋不知该为自己从脖子到脚踝被麻绳绑成粽子而惊怒,还是该为晓星尘高高撅起的屁股而惊愕。
他道袍宽大,方才将身段遮住还看不出来,只知道高瘦得很。薛洋胡思乱想,现在这个动作,跪在地上翘起屁股,上身前倾双手伸直摸索,还真是屁股又翘又——
更多的赞美还来不及想,薛洋惊呼道:“臭道士,你拿降灾干什么!”
晓星尘已站起来,弯腰左手揪住一把过膝的C_ào,右手的降灾已利索地挥舞过去,柔声答道:“割C_ào。”
“老子知道你在割C_ào!”薛洋失声叫道,“你拿降灾割C_ào干什么,自己没剑吗?!”
“我在给你的剑找剑鞘。”晓星尘心安理得道,“当然是用你的剑割C_ào。”
他在抱山上大概什么粗活都做过,手法相当熟溜地一把把割C_ào,提剑四顾的模样清冷淡然,将粗活干出了高雅的气质。
“降灾?这名字不好。”晓星尘对着手中屈尊纡贵为他除C_ào的宝剑道,“霜华是师尊传的镇观之宝,乃除魔歼邪所用,岂能沦为割C_ào杀j-i之器。”
薛洋生来孑然,对人类没有好感,降灾于他如亲似友,闻言什么甜蜜天真的画皮都统统撕破,对着晓星尘破口大骂起来。
他从来不喜欢夸夸其谈,说要屠人全家,便连一条狗都不会留下活口。加之邪恶嗜血的眼神,恶毒至极的言辞,所以每当他发火的时候,连金光善都会惧怕。
“若有朝一r.ì,你拿着降灾劈柴除C_ào。”但他越是y-in毒发作,晓星尘越是目露失望,不怕不怒,淡淡道,“反倒是件大好事。”
又是这种既不巴结、也不痛恨、更不害怕的寻常语气。薛洋心中恨火陡然冒起,转眼想了想,却收敛怒容歪头一笑,露出虎牙,换上许多轻佻的 y- ín 词浪语嘻嘻闹闹。
不知说了多少句,晓星尘左手握着一大把C_ào,右手提拎沾满C_ào叶的降灾,转身一步步逼近薛洋,清清冷冷道:“谁是宋岚的姘头?谁又在修采yá-ng取j.īng_之术?”
“我方才将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也没见你动气当真。”薛洋反而不再激动,绑在地上表情得意而调皮道,“一说宋岚,你就受不了啦?”
晓星尘才十七岁,虽然文静,却不懂掩饰情绪。薛洋什么人没见过,瞧他唇一抿便知是更听不下去。
“抱山散人二百余年才逃下山三名弟子,你拒绝各大门派的招募,不图财不图权,不是饥渴思ch.un跑来山下当人姘头又是图什么。”薛洋龇出虎牙笑嘻嘻道,“你用麻绳将我绑得死死,可不就是要采我的yá-ng、续你的命么?小道士,你可要悠着点,孟浪过了头,当心宋岚嫌你脏——”
他眨了眨眼。
方才晓星尘脸上,是流露出伤心的表情了么?
一种莫名的杀意腾然而上,却并不是针对眼前人。薛洋刚要开口,却猛地睁大双眼,疯狂蹬动其实动弹不得的身子,口中呜呜抗议。
晓星尘将左手那一大把C_ào木深深塞满薛洋的嘴,温温柔柔摘掉薛洋发间的几片C_ào叶,又转身手起剑落地除起C_ào来。
他寻到降灾剑鞘,自顾自去了无人的厢房,出来时手中拎着茶壶与空碗。薛洋口中的C_ào束被拔出时,也没了脾气,就着晓星尘的手喝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