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慕逸楚收到裴子墨的信,对他描述的苏幕遮万分的羡慕,直说等明年的时候也要去龟兹看苏幕遮。随着慕逸楚的回信一起到的还有各种冬天的用具,厚厚的棉衣,紫金手炉,裴子墨的护膝,还有治腿的药,洋洋洒洒的硬是装满了两车。
每每谈及慕逸晨,慕凡修脸上的笑容是是骗不了人的,是发自内心的骄傲,朝中这些大臣当官都当成人精了,谁都看的出来,虽说皇上囚禁五皇子,可这宠爱也是假不了的,要不也不会把边疆大吏的职位给让一个从未上过朝的人,上任出城那天的阵势堪比天子出巡,各种赏赐就没有断过,皇后也依然稳坐后宫,裴言也还是手握大权的丞相,这再分不清局势,就真可以告老还乡了。天枰再慢慢的倾斜,虽然慕逸晨人不在朝内,却也形成了自己一派。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这几日来,慕逸青一直阴沉着脸,前几日在朝堂上,就因为督办查处私盐不利而被慕凡修当堂大骂,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朝中一些要职都慢慢换成了慕逸楚的人,现在又多了个慕逸晨来捣乱。慕逸青担心的并不是慕逸晨,毕竟他还小,并没有自己稳固的势力,重要的是不在朝内,能真正跟他抗衡的是慕逸楚,年级也相仿,两人的支持者也都相当,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慕逸青有点沉不住气了。
把兵部尚书招到了自己的书房,假意询问了一番守护皇宫的羽林军的情况,然后说:“王大人,这羽林军中可有武艺高强之人”
兵部尚书略微思考,一个人马上就出现在脑中“有,右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陈智信,此人拳脚功夫了得,弓射也不在话下。”
慕逸青就让兵部尚书把这个人找来,扔给他一把弓,让他随便射,想看看他最远能射到哪。陈智信也没让他失望,站在院内,一箭射断了书房内挂着的一幅画的画轴。又找来几个护卫,跟他比试拳脚功夫,几个回合下来,护卫全都被打到在地。
对这个结果,慕逸青很满意“陈智信,现在吾将派你去除掉一个人,你有胆量吗?”
“敢问太子殿下,要除掉的人是谁?”
“毕王,慕逸楚。”
兵部尚书和陈智信都吓的跪在了地上,兵部尚书急忙说:“请太子殿下三思啊,行刺亲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连连磕头。
慕逸青冷眼看着两人,陈智信虽然也是惊恐不安,却跪在一边没有说话,兵部尚书已经在瑟瑟发抖,慕逸青知道,自己选对人了。“王大人,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还是说你打算要向父皇告发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慕逸青一句话让兵部尚书抖的更厉害了。
又问陈智信“事成之后你就跟着我,保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怎么样?你的回答呢?”
陈智信答应了,毕竟慕逸青许下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只身一人无牵无挂,他也想赌一把,赌自己以后的命运,赌慕逸青最后登上皇位,赢了,富贵荣华,输了……也只不过自己一人而已。
慕逸青让人送兵部尚书回去,又派人把尚书府围了起来,事成之前不许他出府一步。
当夜,陈智信就潜入了慕逸楚的寝宫,据慕逸青说,慕逸楚晚膳的时候在娴妃那里喝的有点多了,回来就睡下了,主子睡了,下人们也就早早的休息了,寝宫里一片漆黑。
推开门,就这月光,隐隐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撩开帘子,手中的还未落下,就听到身后有人拍手的声音,灯被点亮,床上的人坐了起来,陈智信大惊,竟然是慕逸然,那身后的就是——毕王慕逸楚。
“哎呀,太子殿下果真派人来杀我啦,还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呢。”慕逸楚坐在桌前看着陈智信。
慕逸然走过来对慕逸楚说:“我赢了,五百两拿来吧。”
陈智信看着走下床的慕逸然,一脸的不可置信。慕逸然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吓傻了?今晚看到的、事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陈智信握了握手中的刀,想伺机杀了两人,看穿了他想法的慕逸楚说:“要动手就赶快,好向你的主子邀功,不过你先想想你是不是能活着从我的寝宫出去。”
击掌三下,屋外亮了起来,打开门,兵部侍郎带着兵分列两边。陈智信知道自己赌输了,也是,堂堂毕王,跟太子在朝堂上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防范呢?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一定会赢,会享有荣华。
兵部侍郎上前夺下陈智信的刀,将他反手绑住,陈智信也不挣扎只说:“敢问毕王殿下是怎么知道我会今天来?”
“你以为太子是怎么知道本王今天在娴妃那用膳?他能在我宫里安插他的人,我就不能在他那安插我的人?他以为他看到的就是真的,就没有想过,那是我故意让他看到。”慕逸楚摆摆手,让兵部侍郎把他带下去“行刺亲王可是要诛九族的,冲着你的胆量,留个全尸吧。”
早朝,慕逸楚笑嘻嘻的上前“太子殿下,早啊。”
慕逸青只哼了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昨晚一直没有听到抓刺客的动静,也没等到陈智信来回话,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说整个皇宫安安静静的,慕逸楚的寝殿也没有任何声音,院内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就知道行刺失败了,又看到慕逸楚笑嘻嘻的来炫耀,火就不打一处来。
慕逸青前脚刚回玄武殿,后脚慕逸楚就跟来的,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当弟弟的来哥哥这讨杯茶喝不为过吧?”
“哼,怎么?你那连茶都没有吗?”慕逸青对着他就没好气。
慕逸楚端过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着的茶叶,也不答他的话“今日兵部尚书没有来上朝,听说是病了,太子可知是何病?”
“他病不病的,我怎么知晓?难道每个大臣病了,我都得知道是何病不成?”
“我听说他昨日跟一个右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来见过太子,今日这个羽林郎将也没有来当值,而兵部尚书从你这回去后就病了,这其中是否有何关联呢?”
慕逸青此刻真想亲手掐死他“有没有关联你自己去查就是了,来问我做什么?大臣病了来问我,羽林郎将没有当值也要问我,我哪有那么多空闲管这些闲事,倒是你,父皇把查办私盐的事交给你了,这会不去办差跑到我这来闲扯做什么?”
茶也喝完了,慕逸楚起身要走“我就是随便问问,太子也莫恼,再提醒太子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打扰多时,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