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修走到淑妃面前,淑妃跪在地上,手死死的拉着慕凡修的龙袍,精致的妆容化成一片,金簪随着她的摇动纷纷落下“皇上,不是臣妾,真不是臣妾下的毒啊,一定是娴妃陷害我的,皇上。”
慕凡修双眉紧皱,一脚把淑妃踢开,淑妃倒在地上,从袖子里飞出一个小瓷瓶,旁边的羽林军忙把瓷瓶呈了上来。随官验过后,证实,正是用来装毒的瓶子。
“淑妃,你还有什么好说?”慕凡修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恨不得当场把淑妃处死。
淑妃一脸慌张,跪着爬到慕凡修的面前“皇上,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皇后啊,臣妾当时只是在燕窝里放了些泻药,不是毒药啊。”
“林荣,到后殿叫张行过来。”
张行赶来,验了燕窝和瓷瓶,也证实瓷瓶原本装的确实是毒药而非泻药。
淑妃还在叫喊着,三皇子也跪在下面,其他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慕凡修让人把淑妃和三皇子一起拉了出去。裴倾蕊的毒最终还是解了,只是伤了身体,见不得风寒。她也曾问过慕凡修到底是谁下的毒,慕凡修总是温柔环抱着她的说“都过去了。”
后来,还是知道了,淑妃囚禁在她的含秀殿永生不得踏出一步,三皇子慕逸祥被囚禁在自己的封地,不到两年就郁郁而终,而林氏一族全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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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标有1,2的部分,参考《清宫疑案正解》
第5章:冷宫
好好的一个新年就这样笼罩在一片恐怖死寂的气氛中,慕凡修的咳症在调养下也慢慢好转,只是不能动气。
太子还是立了,立的自然是大皇子慕逸青,也有人替淑妃和三皇子不值,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挣什么呢?也有人说,不拼一下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裴倾蕊听到也依然柔声说:“这些话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传到陛下耳朵里。”声音虽柔却透着寒。
这件事渐渐的没有人再提起,就好象从来没有淑妃这个人,皇上也没有三皇子一样。
今年的夏天来的要比往年的早,景合宫里也摆上了冰块降温,裴倾蕊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冰镇酸梅汤,又切了些西瓜用冰块镇着。“小桃,陛下那里送过去了吗?”
叫小桃的女孩抬头一笑,圆圆的脸上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回娘娘,送过去了,皇上正和几位大臣在议事,还说不让娘娘累着,晚膳的时候就过来。”
裴倾蕊换上一套黄裙,带着小桃往百孙院走去。皇子们下午在练习骑射衣衫早就让汗水浸湿,一个个脸都晒的通红,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教骑射的师傅看到皇后,连忙上前行礼,皇子们也得以休息一会。
小桃端出酸梅汤,拿出冰西瓜,惹的皇子们一片欢呼。裴倾蕊给慕逸晨和裴子墨一人端过一碗,仔细的帮他俩擦着汗,眼角瞥到旁边太子的明黄服饰,只觉得很刺眼。
离开百孙院,裴倾蕊带着小桃大御花园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小桃看着裴倾蕊,裴倾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径直走了过去。
牌匾上写着含秀殿,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没有里昔日的华丽,只剩下满目苍凉。院内原先种的那些花早就败落了,满院都是杂草,看守的人早就不知道跑那去了,地上扔的碗还散发着阵阵臭气。裴倾蕊走进后殿,看到角落里蜷的人,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那人也感觉到了有人进来,慢慢抬起头,看清来人哼了一声,便别过脸去。
淑妃,这个曾经艳冠后宫的女人,现在会如此的憔悴,脸上抹得黑黑的,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头上还夹杂着几根杂草。“淑妃妹妹,别来无恙啊!”
“托皇后娘娘的福,还没死。”淑妃斜靠着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斜眼看了一眼裴倾蕊“皇后娘娘今天来有什么事呢?”
裴倾蕊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事,刚好走到这了,就来看看你,看你怎么样了。”
淑妃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裴倾蕊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裴倾蕊,你以为除掉我和我儿子,你儿子就能当太子了吗?哼,现在的太子还不是慕逸青吗?你儿子还只是皇子,你白费心机了。”
裴倾蕊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淑妃“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我劝你最好活的长一点,看看我儿子能不能当上太子,能不能当这个一国之君。”
“哈哈哈哈,好,裴倾蕊,我等着,我等着看你和你儿子是怎么死的。”说这话时淑妃已经近乎于癫狂。
小桃端过来一碗药,掐着淑妃的下巴就灌了进去,淑妃使劲的挣扎,可长久以来没有吃的,身体早就用不上力气,不消片刻,一碗药就灌了进去。
裴倾蕊转身往外走,也不看淑妃的表情冷冷的说:“这药是让你以后闭上你的嘴,好好活着,看我儿子怎么当上这一国之君。”
裴倾蕊回到景合宫,慕凡修已经来了,正在书房里。让人准备了晚膳,裴倾蕊就到书房里,还跟平时一样,看看书,下下棋,说起下午去看慕逸晨和裴子墨的情况,两个孩子的感情真是好,冰西瓜,冰酸梅汤,慕逸晨总是拿了最好的先给裴子墨,慕逸晨喝完了,裴子墨就把自己的那碗递给他,师傅也都说不管是课业还是骑射,两个孩子都很出色,而且关系特别好,就像一个人一样。
晚膳的时候,慕凡修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想两个人像普通夫妻一样吃一顿饭。慕凡修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蕊儿去看完逸晨之后还去了含秀殿吧?”
裴倾蕊愣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轻笑一下“是,臣妾路过含秀殿就去看看淑妃妹妹。”
“淑妃她还好吧?”
“是,淑妃妹妹精神尚佳。”裴倾蕊的手心直冒汗,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今天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凡修给裴倾蕊夹了她最爱吃的菜放在她碗里,声音还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蕊儿,家宴时候,淑妃的药瓶是你换的吧,毒也是你自己下的,对吧。”
裴倾蕊知道,自己输了,眼前的男人,她深爱的男人,在为了他儿子以后登基扫清障碍,什么恩爱,什么独宠,都敌不过权力纷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跪下“回陛下,一切都是臣妾做的。”
慕凡修背对着她站在门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一切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还请陛下不要为难裴家,不要为难逸晨,就让裴言接子墨回家吧。”话到最后有些哽咽,强忍住泪水,重重的磕下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