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Cao民只能认为,殿下您没有看懂这场舞蹈。”韩衡猛然抬头,傲气盈满双目。
宁王斜飞入鬓的剑眉一竖。
“放肆,我看你是让人抬举两句,就开始不识抬举起来了。”李大人向前膝行两步至韩风身边,向宁王讨饶:“殿下,此人一门心思琢磨那些歪门邪道,实在j-ian邪可恨,殿下明察,这事与参与表演的几百号人无关,请殿下仁慈。”
仁慈你个头。
韩衡恨不得也给李大人嘴里来个麻核桃,让他闭嘴。
“韩……明,”庄灵吐词含糊,声调严厉,“把话说明白,别在殿下跟前抖机灵。”
这庄灵好像说的不是他的名字,不过韩衡也明白,吊胃口不能吊太久,况且宁王位高权重,吊久了一准还是自己吃亏,便道:“今晚的演出,耗时足足两个月,参与演出的人员达五百人上下,三百群舞,三名领舞,另外还有化妆、灯光、音效,现场安排座次,绘制门票,售票,维护秩序,买办道具,化妆,梳头计两百余人。户外演出,一是利用天阔水宽的视野,作为自然屏障,使人与自然和谐相融,二是将表演安排在晚上,是为了突出灯光效果。”
宁王眨了眨眼,仿佛来了兴致。
三皇子身体前倾,打了个响指,“可我没见你用多少灯盏啊?在竹排上,用灯笼光线也会摇曳不定。”
“是,所以群舞身上发光之物,并不是灯笼。”
“还是岐书大手笔,这么多夜明珠,想必价值不菲吧?”宁王看了庄灵一眼。
韩衡勾唇一笑,“却也不是夜明珠,今晚是托了Cao民这位好友的福,也是Cao民三生有幸,能与小王爷结识,这都是缘分。”这几句话韩衡说得恳切,庄灵不仅帮了他的忙,几次回护他也都看在眼里,“群舞身上的亮光,是月光Cao,只有领舞身上携有夜明珠,不过也都是个头很小的次品。唯独夜光纱,是小王爷借给听鸿楼一用的。”
“月光Cao?”三皇子腾地跳了起来,咳嗽一声,又端坐回去,“这玩意儿还真有啊?我还以为写书的人瞎胡说呢。”
“真有。”
“你那儿还有用剩下的吗?给我看看。”
韩衡笑了起来:“今晚怕是没有了,要是三皇子喜欢,不妨改日来听鸿楼,Cao民带一些过来给您看看。”
“那成,皇叔,我看您这听鸿楼是找到宝了,您也别尽绷着个脸,听鸿楼是您的产业,做起来了,也是一笔进项。您要看不上,不如给我算了。”
“别胡闹,”宁王似笑非笑,“一码归一码,本王承认这场表演你挖空了心思,但你说本王没有看懂,是哪里没看懂?”
“韩风落水之后,殿下都没有看懂。”
“哦?”宁王喜怒难辨地抿直了唇。
韩衡继续一本正经瞎胡说:“落水之前,韩风扮的是个美娇娘,落水之后,他的身份暴露了,其实他不是个女的,而是个男的。前一节当中风花雪月的桥段,都是一个‘细作’在与一方统帅纠缠。这个细作随将军到军营后,实在忍受不了长期不洗澡,洗澡时暴露了男儿身,被将军当机立断,赶出军营。”
三皇子忍不住嗤笑出声,“忍不了不洗澡,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回头让我好好看看。”这活宝比月光Cao有意思多了。
“那你是想歌颂舍身饲狼的细作,还是想歌颂敌军统帅英明神武呢?”宁王彻底黑了脸。
“王爷息怒,这是一出歌舞,并非针砭时政的戏文。要是没有Cao民一番解说,想必王爷的领会自然不同。”
宁王没吭声。
“何况,仁者见仁, y- ín 者见 y- ín ,韩风落水这一出,虽然博了眼球,但离得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看清他的身体。而且下一刻,另外两名领舞,就用红绸把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将这出舞推上高|潮。可以说细作落水这一出,是整场演出中最让人恨不得抻长了脖子看仔细的一幕,偏偏是什么也看不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更加惹人遐思,而且,也并没像王爷所说公然宣 y- ín ,毕竟,观众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紧接着细作就被送上了刑场,在壮烈的乐声中被送上竹排,顺水而下。韩风出水的那个瞬间虽然短暂,却美艳至极,堪称永恒。”韩衡一门儿心思吹牛皮,一边仔细留意宁王的脸色,见他已有些松动,又道:“这样一出惊才绝艳的表演,也只有听鸿楼才拿得出来,虽然听鸿楼沉寂了十数年,但楼里的乐师和舞娘,依然是全北朔最出色的。就是王爷不肯发善心,让天下人同乐。”
宁王嘴角勾起一弯弧度,哼了一声,“岐书,你这个朋友,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看你平日,没少吃亏吧?”
屁,吃亏的都是自己。韩衡心道,身上才被庄灵摸过的几个地方都火辣得不行。
“行了,本王在这儿,你们也放不开去玩。今晚来了不少闺秀,你们俩躲在这里算什么?”宁王分别瞪了庄灵和三皇子一眼,“木染,陪本王说会话。”
诸位大人起身送宁王离开,目中都充满了暧昧。
木染大大方方挽着宁王的胳膊,风情万种地跟着宁王走了。
韩衡陡然闭上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让人踹了一脚,不用睁眼他都知道是庄灵。
“起来了,人都走了还装什么?”庄灵一把将韩衡拽起来。
韩衡半边身体发软地靠着他,撇撇嘴,“太吓人了!要是圆不回来,他是不是要砍了我的头啊?”他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哈哈哈哈,我皇叔又不是杀人狂,再说了,他要是砸了听鸿楼的场子,不就是扇自己的脸吗,皇叔不会这么蠢。”三皇子没走,凑上来看韩衡,探究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不解的嘟囔,“哎,我说,岐书,我记得上回你得胜还朝,父皇赏给你的人可是男的女的都有,个个一水儿的男俊女美,想不到你的口味……略重啊。”旋即啧啧两声,摇着头往外走,也没看韩风一眼,显然是对他没了兴趣。
“你不去逛逛?”
“你去吗?”庄灵毫不避讳地牵起韩衡的手。
花厅里尚有几人没有散去,互相看了看。连睿小王爷也走上了外路,有其兄必有其弟呀。
“我不去你就不去啊?跟着讨n_ai吃还是怎么的?这游园会我准备了小半个月呢。”韩衡突然两眼放光,“我把昆仑觞也带来了。”
庄灵脸色一沉。
“一坛作今天游园会的终极大奖,还有一坛,我让人留起来了。”韩衡挤眉弄眼地咧嘴,“去不去喝?”
庄灵一手环住韩衡的腰往自己身上按,几乎一瞬间,韩衡脑子就懵了,堂堂庄小王爷从刚才到现在都可怜兮兮地硬着呢。
韩衡干渴地舔了舔嘴唇,觉得庄灵现在俊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眼里风云莫测的深邃感情竟似要把他溺毙一般。
“你刚才一本正经在那儿啰嗦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扒光。”
“……”韩衡狠瞪了他一眼。
“按在椅子上狠狠地……”庄灵话音戛然而止,s-hi热的舌舔了舔韩衡的耳廓。
韩衡陡然生出一种这小变态在尝味儿的诡异感,“说什么呢,宁王差点就把我丢进牢里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他不会,谁都不能动我的人。”
韩衡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庄灵要特意强调,他是他的人。也就是说,即便宁王是横着走的,庄灵也不是什么善茬。
韩衡邪x_ing地笑了,提着庄灵的领子,主动凑上去轻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庄灵眼里迸出灼热的火星子,低哑着嗓音靠着韩衡的耳朵说:“酒在哪儿呢?我现在就想喝,你不是说我想讨n_ai喝吗?算你说着了。”他喉结急促耸动了一下,压根不想掩饰对韩衡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不过是肥肥的一章,揉面中
第36章 三十六
本来韩衡三天两头往听鸿楼跑,丁穆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平时打个盹儿什么的。除了第一次来,丁穆领着他在听鸿楼踩了踩地头,韩衡跟庄灵沟通了一次,就知道这地方背景没那么单纯,平时也不怎么到处逛。
当年XX传热播时,他也跟着经纪人小张看了几集,后来还凭借他那副好看的皮相,接过一宫廷剧里的男N角色,是个帮忙隐瞒嫔妃有孕,还按皇后安排,给那嫔妃开堕胎药的天杀的御医,从出场到杀青,没活过四十分钟。
根据裴加一个专业演员的必备素养,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越惨他是深信不疑。
庄灵一路几乎是拽着韩衡,庭院里不少人都认得庄灵,要是目光有温度,韩衡估计已经被烧死了。
“这边。”韩衡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庄灵的手掌,俩人掌心滚烫灼热地贴在一起。
韩衡把人越带越往偏处走,才一离开人群,庄灵就一把将韩衡的腰抱住,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前面月洞门走。
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一弯流水顺着对剖的竹管注入大水池里激起的潺潺水声。
上楼时庄灵已经扒开了韩衡的外袍,一脚踩住袍摆,直接扔在了楼梯上。
“你轻点!”韩衡话音未落,下巴颏就落入庄灵有力的手掌,那掌心贴着他的脸,迫使韩衡抬头。
韩衡后腰撞在阑干上,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庄灵一只手跟韩衡的腰后边儿垫着呢。
院子里灯也没一盏,在外面能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不觉得,这会儿一点人语响动都听不见了,韩衡才觉得有点寂静得恐怖。
“进去……进去再说……”韩衡急促喘了一口气。
那顺着他的腰向下滑去的手却并未因为这句话而停顿,月光将他平淡无奇的脸投- she -在庄灵幽深的眼眸里。
“就在这儿。”
庄灵低哑的嗓音吓得韩衡瞬间清醒过来,他身上凉飕飕的,只剩下一件薄薄里衣。庄灵完全不给韩衡说话的机会,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