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赫莫斯来拜访帕雷萨。龙是来讨好凡人的,对方却想和他分手。
*
【警告】
赫莫斯之前有过多任男朋友。
帕雷萨有老婆(已逝)孩子。
练笔,作者写崩了。
可能是个BE吧……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异世大陆 西幻 y-in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赫莫斯,帕雷萨 ┃ 配角:柏蒙特(艾尔伯特)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帕雷萨将军让人把余下的几桶葡萄酒送到领主府邸的会客厅。领主已经殉城,现在他的会客厅是帕雷萨的卧室,那里就在一层,方便他的亲兵随时通报消息。
然后他离开了他的庆功宴。
他呆在他的临时卧房里,首先擦拭他的剑和盾。接着是他身上的铠甲。他把那上面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一件件穿上。
做完这一切,他开始喝他的酒。
这位领主的酒。他纠正自己。
他喝了一会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再走回来。
当帕雷萨坐回他的座位,再度举起酒杯时,一个人从窗户上面翻身进入房间。这是一个浑身雪白的人,白衣,白裤,白靴,连头发也是白色的。他浑身上下都是可疑和显眼,却没有引起外面亲兵一丝一毫注意。除了帕雷萨,没人知道他的到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访客向帕雷萨走来,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我等你开窗等了好久了。”
“我忘了,”帕雷萨歪歪头,“喝吗?”他示意身边几桶红酒。
“好啊。”赫莫斯说。他坐到了离帕雷萨很近的地方,拿起一个酒桶。他把它抱在膝上,接着伸出了他的一只手,很难想象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比钢铁更加坚不可摧,它们□□坚硬的木头里,毫无阻碍地沿着铁箍画了个圈,木头纤维断裂的声音和飞溅的木屑混合。赫莫斯把盖一掀,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举起桶,仰头,开始把这陈年好酒往嘴里倒。
整个开酒的过程中,帕雷萨几乎是用欣赏的目光望着赫莫斯的动作,但当对方开始喝时,他撇了撇嘴。
“这就是我讨厌看你喝酒的地方,”他评价说,“暴殄天物。”
赫莫斯把整整一桶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开始开下一桶。他不喝的时候金色的眼睛就一直望着将军,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掩。赫莫斯似乎就是想让帕雷萨知道,能看见他对他来说是件乐事。
赫莫斯把另一桶酒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喝干了,然后是第三桶,第四桶……
“你曾经醉过吗?”帕雷萨把盛酒的碗放下了。当他当上将军后,他就已经习惯用碗而不用酒杯饮酒了。
“我小的时候。”赫莫斯回答说。他把几桶酒都喝光了后伸手去拿帕雷萨没喝完的那桶。
帕雷萨没阻止他,只是说:“给我留一口。”
但龙把酒桶放下时,顺手往地上一扔,显然他已经喝得一滴不剩。
帕雷萨面无表情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悦。赫莫斯回给他一个微笑,伸手摸上将军的后脑。他向帕雷萨探身。
他给他留了一口。
当他们分开后,帕雷萨舔了舔从他唇角流下的红酒。他注视着赫莫斯,用一种可以称为迷恋的眼神。赫莫斯喜欢这个凡人的这种眼神,他喜欢被那双褐色的眼睛用这种眼神注视。赫莫斯变成人形时一般会把显眼的头发和眼睛用魔法改成别的颜色,但当他来见帕雷萨时,他喜欢把它们亮出来,因为他知道帕雷萨喜欢它们。帕雷萨喜欢那些龙的象征,那些异类的象征,那些力量的象征。龙知道帕雷萨喜欢,所以它就这样讨好他。赫莫斯希望帕雷萨能再多迷恋他点,越多越好,他希望帕雷萨迷恋他直到凡人短暂的寿命走到尽头,对龙来说,那便意味着一个永远。
帕雷萨抚摸着赫莫斯长长的白发,然后他开始回吻龙。龙身上的衣服像有生命一样开始变化,他的上衣像消融的积雪一样消失,露出下面和人类相像的胸膛。
在细碎的喘息中,赫莫斯听到了凡人的轻笑。
“先生,”帕雷萨说,“您可真是直奔主题。”
也许换一对情侣,某一方说出这句话,情况可能会不一样。或者,换一个时间点,即使是两年前的赫莫斯听到这句话,情况也会不一样。
但此刻的赫莫斯听到这句看起来像是玩笑的话,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放开帕雷萨。帕雷萨向他疑惑地眨眨眼睛,然后发现龙的衣服已经重新变得完整了。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凡人的笑声。赫莫斯面无表情看着帕雷萨。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龙问,他看起来有些恼火。
他一本正经地问,对方却更笑得停不下来。
赫莫斯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哎?你要去哪?”帕雷萨叫他,声音还带着笑意,“别走啊,我们继续吧。”
可赫莫斯这次不想一带而过。
“你对我不满,”赫莫斯说,“为什么?”
“我对你不满?”帕雷萨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赫莫斯没有动。
“那好吧,”帕雷萨于是说,“既然你不愿意陪我找乐子——我要休息了。或者你想在这里守着看我睡觉?”赫莫斯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在帕雷萨刚上战场那会儿。
但赫莫斯早就不那么干了。
可出乎帕雷萨预料,赫莫斯回答他:“好啊,我给你守夜。你去睡吧。”
“那你出去守吧,”帕雷萨说,“我早就养成习惯:有人在时我不会入睡。”
“成啊,”赫莫斯说,“等你睡着后我再进来。一样的。”
帕雷萨微笑:“那你试试吧。”
赫莫斯望着帕雷萨。
“不是。不。”赫莫斯懊恼地说,他重新坐了下来。
“你对我不满,帕雷萨,”他再次说了这句话,“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怎么会对你不满呢,赫莫斯?”对方回答他,“你什么都没做啊?”
赫莫斯眨眨眼睛。
“也许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做……”他停住了话语,因为帕雷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清楚了,”帕雷萨说,“‘龙不干涉凡世’。”
“是的,龙不干涉凡世,但没有什么东西在监督我,”赫莫斯低下头,“只要我想,什么都阻止不了我。这只是一句话而已。”
帕雷萨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
赫莫斯抬头望向他:“你终于开始怨恨我了,是不是?我没有救你的妻子,我也没救你的朋友和部下,因为我不想。”
“你完全错了。”帕雷萨回答他,“问题不在我,而在你,事实上我对你没有不满,反倒是你,你不满意我不像一个妻子顺从丈夫那样顺从你。”
赫莫斯瞪着他:“你这么想的?我……”
“而且你根本意识不到这种不满,”帕雷萨打断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因为你不愿意承认。你感到不安了,因为你意识到了问题却不知道原因。你害怕会失去这段关系,原因却可能不是因为我死,所以你变得这样神经质。”
帕雷萨露出了厌烦的神情。
“好了,我想问题很清楚了。从我这里滚出去,你竟然浪费了我这么久时间让我解决你的心理问题!”将军说。
*
帕雷萨在夜里醒过来时,离太阳升起还早。他刚才似乎做了噩梦,但他现在已经忘了那是什么了,所以他就不在意了。他只是觉得他的冷汗沾s-hi了他的衣服,亚麻布贴着他的后背,很不舒服。
他想闭上眼睛继续睡,但有种熟悉的感觉阻挠了他。
帕雷萨抬起手揉揉眉心。他觉得自己完全清醒了。
“出来。”他在黑暗里低喝道。
没有东西回答他。
“你已经把我吵醒了,”帕雷萨说,“现在,出来,赫莫斯。”他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向一个地方伸过去。在他碰到了什么时,一只突然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那是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戴着镶着银边的护腕。接着赫莫斯现身了,他正半跪着在帕雷萨临时搭出来的行军床前,在黑暗的房间里,他金色的眼睛仿佛在发光。“我听到你做噩梦了,所以才进来的。”赫莫斯轻声解释说。
“是么,你听到了什么?”帕雷萨问。他把手抽回去。
赫莫斯沉默一会儿。
“你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单词,但你在恐惧。”
帕雷萨笑起来,似乎听别人描述他做噩梦的样子是件趣事。然后他听见赫莫斯问他:“你梦见了什么?”
“我忘了。”帕雷萨说,“你有什么比较有想象力的猜测吗?”
“……你今天下令屠城,”赫莫斯回答,“这是你今天第一次这么下令。”
帕雷萨几乎就要笑出声。但为了防止守门的士兵怀疑他们的长官开始发疯,他尽力把笑声压倒最低。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第一次下令屠城而有负罪感?不,事实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双金色的眼睛望着他。
“是的,”赫莫斯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战争改变了你。”
“什么?”帕雷萨笑出了声,“‘战争改变了我’?难道我以前是个仁慈善良的人吗?”他伸手去抚摸龙的长发。
帕雷萨对赫莫斯说:“让我们别再用这些没意义的对话浪费这个夜晚了。”他拽住他白色的长发,把赫莫斯拉近。他看起来很想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