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
“您请进,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送往高级拍卖场的代孕体培养过程是一对一的制度,不像普通代孕体那样,有的是一个人照顾几个,或者几十个。
这里的代孕体拍卖出去的最低价是一千万,工作人员照顾他们五年,年薪是五百万,如果能卖出个好价钱,还会加成。不过基本上是没有买过一千万的,历史上最低的也是五千万。
骆霖在出培养基地前,一直就是被安锦照顾着,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也都由他解决。
“请坐。”安锦招呼人形机器人赶紧上茶,便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笑问道:“请问,你们想知道什么事?”非得跑到这里来,而不是打电话?
“骆霖和于家大少是什么关系?”叶邵青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还跟那个他相当没好感,如果不是别人提起,他压根就想不起来是谁,一想起来就非常厌烦的于家大少有关系。
“骆霖?是你为他起的名字吗?很好听。”安锦撩开挡住视线的长刘海, “于家大少?那位?”安锦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说的那位于家大少,是那个和国家政府要员有着密切关系的于家?
“对。”
“这个我不清楚。”
“你确定?”叶邵青眯眼,向天南半阖着桃花眼,笑的神秘莫测和闵晋洋保持沉默。
“我确定。”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你有教过骆霖什么?”
“啊?”安锦眨了眨眼,忽然笑了,“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了。”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一点,端起机器人刚煮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他道:“骆霖会很多,我教了多少,他就会多少,他智商比一般高中生要高那么一些。”
闻言,叶邵青向天南闵晋洋皆惊。
国家限令代孕体智商不得超过七岁,这位安锦居然擅自将代孕体的智商提高,他就不怕……?
“犯法谁不怕,不过上头都说不用怕,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上头?”
“对。”安锦点头,舔了舔唇道:“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吧……”
五年前,安锦接到一个电话,说让他帮忙培养一个代孕体,价格好说,只不过在培养过程中会有些麻烦,事成之后会给他五千万。
当时这个基地的老板也在场,培养一个代孕体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主要的就是时间问题,这年头提前定制的又不是没有,非得这么大动干戈的把BOSS找来吗?
安锦很不解,但接下来的要求,就更加匪夷所思。
他们要的定制品,不是由仓库内全国各地,亦或者少部分从全球某些地方收集来的精子和卵子做定制原体,而是由他们自己提供的培养,并且还不能说出捐赠者是谁。
这种要求简直是无礼过分,国家明文规定,培养代孕体的受精卵必须是由仓库内捐赠者所提供的,如果要使用外部来源,必须提供详细资料,否则不予置理,如果再来骚扰,可以报警处理。
这就是为什么女人虽然不能生孩子,但还是少不了她们的原因,毕竟,谁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体内会流着谁知道会是哪种人的血液。
仓库的精子和卵子在捐赠前都是严格筛选,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健康,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有的来自农村僻壤,有的来自国外异地,有的来自身边,说不定你家那位代孕体就是你好友和其他人捐赠的产物……
这个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则谁晓得哪一天要是用了你兄弟姐妹的精子卵子做培养,成型后畸形先不说,天才和白痴也可以不提,最主要的是,长大后要是和你长兄弟姐妹长的一摸一样,这乐子可就大了。
安锦当然是拒绝了,但在老板和对方的不断诱惑以及五千万,最终还是同意了,签合同,按手印,留虹膜,一切搞定后,对方发来一段全息投影,说一定要按着这个样子培养。
那就是骆霖此刻的样子。
在培养过程中,不要限制代孕体的智商,让他自然成长就可以,认字,识物,会一些游戏,除了性格一定要缅甸以外,其他就跟照顾一般孩子没两样,只不过这个养在培养槽内。
两年前,正在向代孕体灌输一些麻将知识的安锦忽然接到对方的电话,说合同提前终止,费用会全额照付,代孕体成熟后直接进入高级拍卖场拍卖即可,卖出价钱按高低来提成,之后就不再有他什么事。
安锦听后觉得很茫然,废了那么大一番功夫定制,却忽然要卖出去,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问BOSS,他也不知道,但只要晓得对方来头不小,不要起什么歪念就可以保你万事大吉,所以安锦也就晃晃脑袋继续照顾他的代孕体,直到成熟,齐齐检查一遍确定身体各项指标都处于优良后,送往高级拍卖场。
“也就是说……”向天南捧着温热的咖啡杯,透过上升的雾气看对方的眼,总有种不真实感,他挑眉笑道:“骆霖和那位于家大少,并不是没有关系。”
“大概。”安锦并没有见过于家大少,所以对他们之前的问题很费解,现在知道后依旧很迷茫,谁会有那个想法,去定制一个和于家大少一摸一样的代孕体?这要是被外人看到,被查出事情,于家一发火,整个国家可真的会抖三下的。
“邵青,我收回先前那句话,这不是宝贝,而是你买了个麻烦啊……”向天南笑的有些幸灾乐祸,能和于家媲美的向家自然不会怕,只不过叶家就……
“那要不要……”闵晋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呲牙。
“也是,现在销毁还来得及,需要我动手吗?”安锦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去踏青散步”一样,轻松随心所欲,“保证一点痛苦都没有,只需要一针,就会慢慢睡去,而后呼吸停止,最后丢进火炉内,烧的一点灰都不剩哦……”
安锦说的很轻很淡,就像一阵风吹来就会散掉一样,可骆霖听着却跟心脏压了一块渐渐加重的石头,沉重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紧抓着叶邵青的手,关节泛白,黑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眼泪啪啪啪的不受控制般从眼眶落下,砸在裤子上,溅湿了。
“骆霖?”叶邵青扶上骆霖的手背,担忧的看他,“怎么了?”
“啊……我忘记他能听懂我们说的话了,抱歉抱歉。”安锦不好意思的笑笑,但眼神可一点歉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