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关性命么?这倒是不能不好生想一想了。”叶长风唇边含着淡淡笑意,注视葛衣男子。时值正午稍后,秋阳正炽,云影烟尘里,那男子张扬侵迫的气势却似比阳光更烈,叶长风看在眼里,面上虽带笑,心中却是暗暗叹喟,大宋有此劲敌,边关焉得安宁?当下已是微微起了杀机。
口中却云淡风清,娓娓而论:“……早闻说契丹出了个神秘主帅,领兵连破我宋十数城,却无人知晓他的来历……想必就是阁下了。然而要说一点来历也无,我却是不信的,试问有哪一国邦,肯将重权交予无名无功之人?所以你定不是无功,而是功不在宋……至少近年来不在宋,所以我朝探子才会不加留意。”
葛衣男子瞳仁微微收缩,笑容反盛:“就算只是猜,能想到这个,己是难得了。”
叶长风不动声色,将男子表情尽收眼底,继续缓缓道来:“……你既称耶律燕、萧伟为二弟四弟,想必是和他们有些渊源……该是同时出道罢?江边那一役后,我特命细作查探了那两人的出身,虽然也极模糊,却让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久己不在宋边的人……”正眼相看葛衣男子,从容微笑,“萧达凛,萧将军,是你么?”
葛衣男子面上的笑容己有些凝固,瞪着叶长风:“你……你怎知……”
“我怎样?可猜中了么?”
叶长风浅浅含笑,光影洒在他的眉梢眼角,一刹间竟有说不出的潇洒自在,仿佛一切都可了然于心,萧达凛如此眼光,也不觉为之一眩,却听叶长风长叹一声,郑重而道,“萧将军,你我虽为敌对,我却素敬你是个英雄……雍熙三年,也即辽统和四年,你以少年之身,任诸军副部署,协助枢密使耶律斜轸出战,将我朝名将杨继业擒于朔州……那时我大宋就该留意到你,然而耶律斜轸的名气实在太大,将别的都掩过了,竟令我大宋无人对你心起警惕……你家女主却是好的,亲封你为南院都监,之后你带兵大破高丽,平服诸蕃,名虽不显于宋却扬于海外,此番功业,确非大丈夫而不为也!同为男儿身,叶某在此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