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商拽了一下长长的衣摆，从化妆镜前站起来。
走到灯光最好的位置。
一个摆，一个拍。
默契得让楚白笑得一脸灿烂。
拍累了，蝶姐看着手机里塞满的照片心满意足，突然开口：“凛啊，待会多拍点亲切的互动，现在你先休息会。”
背景是化妆室，他们一般都不会多拍。
林凛已经停手，翻看着照片，“记得加班费。”
蝶姐翻了个白眼。
然后秒变脸地转头去热情地看着楚白，“莫邪，麻烦你帮清商拍两张好吗？就一两张，等会活动结束我们想拿来发微博。”
被突然点名的楚白疑惑：“我？”
更不能理解蝶姐那眼中的火热。
“对啊对啊，就是你。”
林凛挑了下眉，第一个理解了蝶姐的意思。
“幺蛾子，你是想说我拍的阿清没有他拍的好看？”
笑着说的人，笑不达心。
深仇大恨的莫邪，还敢挑战他的职业。
楚白瞥他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噼里啪啦一阵缠斗，这两人同一战线得快，跨出线对立更快。
方云厉那句话怎么说的？
对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也不是永远的盟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蝶姐不知道这两人的情况，不好意思地解释：“因为莫邪拍的清商感觉不一样，我就想留个风格，凛啊，你不要多想！”
一听她这话，林凛就想起了他看见的微博，里面的“墨行风”的眼神，的确不一样。
“拍吧。”
林凛干脆地让了位。
一码归一码。
楚白扶着眼镜，“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林凛挑起眼看他，像是想知道他突然提个要求做什么，与他一样，大家都聚精会神地集中到了楚白身上，好奇他突然的要求。
只有陆清商了然。
……
清场的二十分钟后，楚白打开了门。
在门口心中上演了大剧场的群众们如同一下子上了弹簧，回头就往休息室里看进去。
完全听不见发生了什么，所以内心更加煎熬好奇的群众们，看见了今日造型一身白衣不染凡尘的陆清商，正坐在长椅上，低着的脸微微嫣红。
？？！！
我、擦？！
究竟在刚才的清场中发生了什么！！清哥你虽然表情淡定，但是脸上那点嫣红出卖了你啊！！说起来为什么这两人拍照要清场要关门啊！！
一群人震惊地站在原地。
林凛瞥了一眼微笑的楚白，很是淡定地第一个踏入了那两人的区域，拿自己的器材去。
他和方云厉昨晚到今早太甜了，别人的发糖发狗粮都虐不到他。就是这样。
倒是楚白今天看他那么平和，来了兴致和他搭话，“风破今天怎么没有跟着你？”平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那个心机风破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自己绑在江潋身上。
“他啊……”
林凛本来在把单反装进包，听见他的问题心中难得柔软了一些：“他今天在休息。”他拍完就回去陪他，否则这人肯定要打电话来说他想他了。
在休息？
狐疑起来的楚白突然听到陆清商在叫他，“楚白，帮我把鞋带绑一下。”
楚白立刻转身去了。
陆清商今天的白衣一层一层，又长又多，架势是有了，就是做起太大的动作不方便，所以鞋带开了很难弯下去，否则肩头外面的衣物还有袖子，就会一起添麻烦。
楚白蹲下身，低着头帮他系好。
“你今天怎么叫我楚白？”
一直叫他莫邪的，这第一次叫他楚白，他还有点不习惯。
陆清商淡淡地“哦”了一声，“我看在外面。”
不做他想的楚白点点头——
才怪。
楚白抬头，“江潋和蝶姐都在叫我莫邪。”
陆清商淡定地看了一眼周边在忙的大家，收回视线后快速地在楚白的眉间亲了一下。
“有吗？我没注意。”
笑得甜滋滋的楚白：“没注意就注意吧。”
翻过一章，陆清商松了口气。
……
“你猜清江今天的造型是什么？”
拥挤的人群中，有小姑娘对着旁边的人问道，在这里大多都是为下午的coser来的，清江那大范围圈粉，就算是别人家死忠也会萌他的颜，所以小姑娘放心地搭话着。
果不其然，不仅碰上的是清江粉，还是仗剑同好玩家。
“我猜扮的琴师！我超喜欢青鹤的琴师，当年求他那张脸的捏脸数据求成狗……”
说到往事低落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最后求成功了吗？”
右边陌生的小姐姐也加入了话题。
“并没有，后来大家努力还原了一下数据，有大手出了一个仿的。不过再怎么弄，感觉都没有原装的惊艳。”小姑娘表情一转凝重，“所以我觉得，青鹤肯定不是直男，否则怎么可能捏出这样的脸？”
围观中的直男们：……
小姐姐：……
开始话题的姐妹：“……那等会排到签名的人帮忙问一声吧。”
“问什么？？”其他人顿时投来谴责的眼神，包括直男们。
问青鹤是不是直男吗？？
“你们想哪去了！”女孩子脸上发热，“当然是问青鹤当时谁捏的脸！”
“哦……”
“你们别跑题，继续猜一猜清江会cos仗剑里的人啊。我先来，我当年因为清江的帝君入的坑，除了昨天墨行风的风格没有见过，我大胆地期待一下那种妖娆美人的角色！”圆了自己的心愿！
有人都不忍心打击她了，但是不得不把现实告诉她：“仗剑里还有妖娆美人的NPC吗？”
“并没有。”
“我觉得琴师的可能x_ing大一些！话说有没有和我一样，是因为清江那个军官cos入的坑！”
当年那个戴白手套黑西装的清江，抹着发胶向后拨的头发，古铜金链单片眼镜，气势还有那张禁欲的脸，简直帅炸！看过来一眼，腿都能给你软得坐下去！
“我！！” “我我我！”
搭话中的妹子里出了一个男声，众人用“噫”的眼神看着这个男生，那个说话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旁边的男生连忙拯救：“我是因为清江以前那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入的坑。”
在沙漠里的黑衣黑影，最后是红布滤镜下的五官特写，把他一个直男都给煞到了。
周围又是一片赞同声。
清江出的片子很多，大部分都是实景，瀑布、湖上竹筏、江上扁舟、桃花树下、寺庙、竹林，去过爬满凌霄花的故居，去过海拔恐怖的寒冷雪山，也去过一望无垠的沙漠骑着骆驼……到最后，清江的名字，还有清骨如玉工作室出品，林凛摄影，就必定是精品大作。
“出来了！”
“来了！！”
“啊！！！！！”
那个在一群人中的身姿挺拔如竹，旁边有仗剑的各种角色扮演，那个人白皙的肤色古装打扮起来，简直不能再适合。
所以一眼就会望见。
黑发白衣，腰间佩着银剑的男人转头看过来。
被妆娘画得细长秀气的眉，内勾外翘的好看凤眸此刻尽管没什么笑意，也还是透着潋滟至极的勾魂之意，让人一眼就溺在其中。从挺翘的鼻梁到色气的薄唇，再到线条优美的下巴，淡色与嫣红相映，层复的白衣露出他那白皙又直的脖子……
“啊啊啊啊！！！！”
“少城主！！！”
“盟主！！！”
昨天cos完敌对势力的势力主，今天清江又cos起了书剑州盟主，天权城少城主：白衣剑唐伽澜。
——这位书剑州指挥对自己声望的拯救。
妈个叽！为什么突然想萌墨行风X唐伽澜了！（？？）
……
楚白扶着眼镜，在一群挤着往前看的队伍中翻看着自己手里的cos集，他还买了一张清江穿着白色民国长袍的海边。
陆清商阻止过他，认为排队会很久让他走个后门，不过为了体验一把粉丝乐趣的楚白乐在其中，他阻止不了。
楚白这边看着，听到前面在窃窃私语。
“买、买了吗？”
“买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也买了……不过我觉得太对不起清江了……”
捕捉到这句话，楚白眼镜闪过一道光抬起头来。
只见前面几个妹子手里都拿着清江的周边，还有一本封面只是素色的书本样式，看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