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琐事
凤九歌回到王府已快到寅时,走到前厅,见原本趴在桌上的人早已散去,只好转了个方向,打了个呵欠,回到自己房中睡去了。
翌日清早,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拉着被子盖住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待到午时,凤九歌方才悠悠转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顿时神清气爽。换了身水墨长袍,打开门,只见风花雪月四人站成一排,管家一个人站在另一旁,眼里还有来不及消散的怒意,而逐月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哀求之色,醉花等人则低头憋着笑,眸光四处乱瞥,身子不时抖动。
凤九歌不明所以,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管家抢在四人前头开口道:“王爷,你要替老奴做主啊。”
“发生何事了?”凤九歌好奇地问道,大新年的,这一个个怎么了。
“今日,老奴去看看二妞昨晚胃口可好,可是,一进西院,就见地上全是狗毛,二妞围着它的孩子们缩在墙角,叫都不会叫,都是他!”说着,便指着一旁的逐月,语气加重“都是他,他把二妞身上的毛都扒光了!”
凤九歌闻言,随即想起昨天自己诱骗逐月在西院和兔子玩的事,昨日回来晚了,便忘了逐月这事。看了眼逐月,心中暗笑,这小子这回可是倒霉了。
“逐月,管家说的可是真的?”凤九歌将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逐月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西院,然后今早是被管家摇醒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主子,我是无辜的。”
“哦?真的吗?那你自己跟管家好好解释一下。”凤九歌道。
管家转过头狠狠剜了逐月一眼,吓得逐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管家现在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怎么解释?
管家不再理会逐月,继而对凤九歌道:“王爷还是随老奴一同去西院看看吧,眼见为实。”
凤九歌点了点头,他倒是挺好奇逐月对二妞做了什么,抬脚便向西院方向走去,醉花等人也很是好奇,便也跟了上去,至于逐月,他本不愿去的,本想趁着机会偷溜,结果刚迈开步子,就被管家一把抓住了,就这样,一路被管家拽着走。
西院
刚走进院子,就看见散落在一地的狗毛,还有小狗的叫声。凤九歌寻声望去,只见二妞身上的毛有几处残缺的地方,心道:这逐月,真是厉害,就这么拔狗毛,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二妞咬到。
管家一见二妞的惨样,眼眶都红了,他夫人因染疾早早逝去,也未添个一儿半女,只留了二妞陪着他,这么多年过来,二妞于他而言就相当于亲人,如今二妞被那小子弄成这样,叫他怎能不怨
凤九歌缓缓走上前,借着衣袖挡住了几人的视线,朝二妞身上点了一下。二妞看见凤九歌本能的夹起尾巴往墙角缩去,嘴里溢出一丝若有若无嚎叫,眼里满是恐惧,这个人,太可怕了。
管家可是关注着二妞的一举一动,即便是这浅浅的声音,还是被管家听见了,随即顾不上规矩,跑到二妞身边,亲昵地抚摸着它的头,高兴道:“太好了,你终于会叫了。”
凤九歌转身看着一脸沮丧的逐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管家那里自己摆平。”
逐月弱弱的应了声“是”又看了眼凤九歌,昨天明明在屋里喝酒,怎么会跑到西院?难不成撒酒疯到处乱跑了?抬头看了几眼凤九歌,他总觉得这事和凤九歌脱不了干系,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凤九歌哪有这么无聊。
“莫叔,逐月交给你处理了,我先走了”说完,凤九歌便走出西院。
午膳过后,凤九歌坐在书房,听着惊风的汇报。
“主子,近日陛下和镇西将军王彪多有联系。”惊风将收集的情报一一说道。
凤九歌闻言,剑眉微挑伸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起来,“王彪不是应该在宁州吗?回来了?”
“是的,比我们还早几日。”惊风回道。
凤九歌轻笑几声,双手托着头靠在椅身上,余光瞥见枯树上停留的鸟儿,立即拿起笔架上挂着的毛笔,暗暗运力,笔飞快的朝鸟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叽”的一声,以及物体落地的声音。
凤九歌指了指窗外躺在地上被毛笔横穿而过的鸟,问道:“瞧见没?”
惊风点点头。
凤九歌嗤笑一声,道:“想高飞?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这年头,总有人以为自己是帝王将相之材,呵,不过是活在自己的梦里不愿醒来罢了,简直可笑,他若是想飞,我便折了他的羽翼,诶,等等,他又不是鸟,他分明是只王八,只知道缩在龟壳里,窝囊!”
惊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主子要不要这么直接?
“对了,还有一事,东旭派使臣出使南耀,现在已在路上。”惊风这才想起还有另一件事。
“东旭东旭不是主张修仙,一向不问红尘世事,不与各国交往么?如今怎么打算与各国建交?难不成缺钱了?来南耀借钱?”凤九歌很是好奇。
东旭可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地图上也就只是一个模糊的地方,可以说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世人对于东旭很是向往,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家,是怎么长存下来的?难不成就靠那些修仙的人?千百年来,有野心的君王也不是没有派兵征伐东旭,就连凤九歌的先祖也曾派兵,可是终究是找不到东旭究竟是在何处,有传言说只有东旭人才能进入东旭,再加上东旭并未s_ao扰过他国,是以各国便放弃侵占东旭的念头。
惊风想了想,说道: “一同前往的还有东旭公主。”
凤九歌把玩着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调笑道:“难不成还想来联姻?至今都没见过东旭的人,还不知道他们与我们长得像不像,万一他们长得不是人样那就好玩了。”
惊风一阵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长得不成人样好玩?凤九歌的想法,果然与旁人不同。
待惊风离去后,凤九歌拿出画纸,用笔细细勾勒,本没想到画什么,可是后来脑中却浮现出云轻尘的模样。
少年一身白色狐裘,面如冠玉,薄唇轻抿,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丝冷意,修长的身姿宛如山林间直挺的青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高岭之花,可望不可攀。
凤九歌放下笔,欣赏着自己的画作,满意的点点头,“别人画仕女图我画美男图,月白啊月白,你可真是前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碰见我凤九歌,瞧瞧,这画得多好,瞧瞧这小脸,画得多俊,比真人还要俊上几分,这作画的人,可真的是技艺非凡呐。”边说还不忘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