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合j-ian
第五章 合j-ian
裴素板着一张脸,道:“小侯爷招呼不打一声就暗夜潜入,分明是打算逼/j-ian罢。”
小侯爷反手关上窗子,笑道:“咱俩的关系,哪里用得到逼/j-ian,你难道不想我?”
裴素冷声道:“那时年少轻狂,一时快活罢了,既已分开,就罢了。”
小侯爷笑:“分开几年,不信你便忘了我的好处。那天能说出那样话,心里分明还有我,又何必口硬?”
裴素森然道:“旧事休要再提,我如今是朝廷命官,便要顾忌朝廷体面,不可再作甚苟且之事,而你也要记得,薛将军军法无情!”他顿了一下,“何况,你如今只是一介庶民,再和你有甚瓜葛,没来由损了我的颜面。”
小侯爷面色沉了下去:“庶民?你是觉得自己是官儿,我只是庶民,因此不配j-ian你?”
裴素冷笑道:“昔日小侯爷家世清华身份金贵,与你相好也就罢了,如今你我云泥之别,我劝你别再起龌龊心思,免得自取其辱。”
小侯爷怔了片刻,忽然怒起,道:“云泥之别么?我今日偏偏要把你从云彩上拖下来!”说罢欺身上前,劈手便夺过裴素手中的匕首,远远抛开去。
裴素大惊,忙望后退,却忘了后面便是床榻,登时绊倒在床上,小侯爷顺势压上,伸手去撕裴素的衣衫。
……此处略过若干字……
醒来后的裴素浑身酸痛,身上的污物已干涸了,颇为难过,坐了一会,体内那几分空虚之感渐渐淡了,他勉强起来打了盆水,将自己清洗干净又换了身衣服,才发觉案头小侯爷留了一张字条:“等你伤好了再来。”
裴素捏着字条出神了好半天,才点起火折子,将字条烧了。
可是直到他伤好彻底了,返回军中,小侯爷也没再来。
而且在薛将军帐下,也再找不见那个总是鬼鬼祟祟偷看自己的人。
裴素怅然若失,却不好找人问。
小侯爷这一失踪,便是两年多。
两年后皇帝驾崩,新皇登基,裴素变成了裴国舅,被召回京师,任太常博士,从七品。
清贵又清闲的位子,正适合裴素这等世家公子修身养x_ing。
裴皇后给裴素指了个宗室女,婚期定在来年三月。
年底,先帝驾崩前已就藩的几位藩王,也就是现在小皇帝的叔叔们,打着外戚干政要清君侧的名义,集结了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联手起兵谋反。
各地军镇出兵勤王,安东都护府出动精兵五千,星夜驰援京师护驾,领兵的将军,名字叫做郑英。
藩王起兵声势浩大,可惜几位皇叔都不大成器,是所谓将熊熊一窝,没本事的王爷拖累了有本事的将士,谋反不到半年就被扑灭,勤王之师各领奖赏,纷纷返回驻地,只有安东都护府那五千兵留了三百人没走。
领兵的郑将军也没走。
因平叛有功,郑英复爵,封武德将军,然后就被留在京师闲置了起来。
老侯爷的根基原就在军中,小侯爷如今又有了军功,这样处置也是人之常情,虽然部属兄弟们都在为小侯爷愤愤不平,小侯爷自己倒是满不在乎,当年老侯爷春秋鼎盛就被生生夺了军权都没说甚么,何况用军权换回侯爷的爵位,原就是他主动要求的。
叛乱既平,原来的生活还要继续,裴家老太太心疼孙子,裴素被指婚的宗室女父亲参与了谋反自然不能再娶,就跑去求裴皇后,给另外指了元福长公主家的次女,元福长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也就是小侯爷的亲姑姑,换句话说,未来的裴夫人,是小侯爷半点不打折扣的堂妹。
自打听说了这门亲事,小侯爷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总算明白以后裴素要从假妹夫变成真妹夫了,还是公主家的女婿。这让小侯爷颇感绝望,难道他就摆不脱大舅哥和妹夫通j-ian的帽子了不成?好不容易复爵,回到京师,地位和裴小公子也算旗鼓相当,还都闲散,单身,正适合两人旧情复燃,没料到横出这么一杠子事捣蛋。
小侯爷心中不爽,问计于兄弟,一群人头碰头叽叽咕咕讨论半天,便定了个缺德主意。
第6章 第六章 流言
第六章 流言
很快,京师便起了一则流言,说裴家小公子有克妻之命,你看他头一个妻子嫁他没多久便出家了,第二个还没嫁就抄家流放,不晓得公主家的小姐能不能挡得住他这么一克?
这流言说的有板有眼,但仔细想来,头一个只是出家,算不上克妻,第二个是女方自己作死,与裴素有甚么干系?只不过愚夫愚妇们无知,才传扬开去。但毕竟是流言,传着传着,便传入了贵妇人的圈子里,贵妇人当做笑话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元福长公主稍一打听,便晓得了来龙去脉。
世家公子有点风流韵事原本不算甚么,可是这风流事一旦扯上了小侯爷,长公主还是打了退堂鼓。
旁人不晓得,她是先帝亲妹子,哪里会不清楚先帝对小侯爷有多么忌惮?当初先帝即位并非一帆风顺,嫡子中,先帝居长,但身子羸弱,且跛了一条腿,而老侯爷自小聪慧颖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后来更奉旨守边得建大功,封永安候,在军中大有威望,因此立长还是立贤颇争论了多年。后来到底立了先帝,但老侯爷比先帝年轻了足足二十几岁,又手握兵权,先帝深怀恐惧,因此登基后不久,便找借口逼死了老侯爷,将小侯爷带在自己身边,远离老侯爷那些部属故旧,以免那些人打着小侯爷的旗号,生甚么异心。
后来出了阿云那档子事,先帝当时年事已高,行事难免顾头不顾尾,给人一挑唆,便重重处置了小侯爷,褫夺爵位,远远发配出去,权当为子孙后代彻底绝了老侯爷这一脉的危险,却浑没注意镇守房州的安东都护府右路军大将军薛布,当年叫做薛二的,原是老侯爷的人。
如今小侯爷在薛布手下转了一圈,便成了战功赫赫的将军,而如今的皇帝,却只是个才满十岁的幼童,裴家为保住皇上的位子,对小侯爷一定百般防范,裴素虽然是裴家人,却与小侯爷关系颇深,这样的人,长公主绝不敢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于是,裴家果然被退婚了,理由是八字不合。
小侯爷大喜过望。
小侯爷高兴,裴博士的日子便开始难熬了。他家世清华,又做个如此清闲优雅的官儿,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每日里谈史论道,仿佛喘口气都透着白云飘飘,完全不带一丝烟火气,却被小侯爷等一众丘八盯上,直是欲哭无泪。
任你舌灿莲花说得头头是道,小侯爷只当你在放屁,每日闲来无事便在太常寺门口守着,喝着小酒晒着太阳,看到路过的美人吹吹口哨调戏几句,等裴素一出门便领人呼啦一下围上去,不由分说架上马呼啸而去,不是酒家便是妓馆,不闹到天黑绝不放他回家。
裴素也不笨,小侯爷在前门,他便走后门,小侯爷在前门后门都留人,他便翻墙,可惜合该他倒霉,小侯爷是战场上经历过来的,讲究个料敌机先,提前早把太常寺里里外外侦查了个遍,哪段围墙跟前有石头大树方便翻墙都摸清楚了,裴素空有满腹计谋却抵不住小侯爷人多,摆明了人多欺负人少,三百人轮番上阵,堵死所有出口,裴素自然总也逃不过他的魔掌。好在小侯爷只是拉他吃酒宴乐,旁的事竟规矩起来,裴素开始还担着心思,生怕小侯爷喝多了在众人面前便霸王硬上弓,后来见小侯爷手脚甚规矩,反倒诧异起来。
京师地势低洼,一到夏日,往往酷热难当,热得狠了,朝廷有时会给臣子们放个大假,大家纷纷出京以避酷夏,这一年也是如此。
裴素得了假,片刻犹豫都没有,出城直奔裴家西郊别业,闭门谢客,躲清闲。
小侯爷原没有实职,也不晓得朝廷放假这事,当日奔太常寺便扑了个空,捉着门人仔细问,才晓得裴素近日都不会再出现,天下之大,却去哪里找他?
小侯爷这边犯难,兄弟们却颇感轻松,大半年来天天陪着小侯爷逛街,看着他和那个裴素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实在已经烦透了,要上就上,不上就走,忒磨叽。
原先还以为小侯爷是仇了裴素,要想法子升官,也好对抗偌大的裴家,这几年下来,兄弟们也看出来了,甭管当年裴素是不是当真坑过小侯爷,小侯爷是万万不会仇了裴素的。这天天陪吃陪玩陪小心,简直像是伺候祖宗,人家明明不领情,小侯爷还乐此不疲,天天只要见到裴素就是开心的,实在是,嗯嗯,不能说贱骨头,得说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