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中)【完结】(10)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我来喂你。”晋枢机睨了云舒一眼,亲自伸手去接了一个。
  “你的手好了?”商承弼问。
  “嗯。昨夜才拆了绑得那些零零碎碎的布带子,哥哥说活动一下会好。这是我特地裹的,用红线,知道你不爱吃甜的,尝尝,只是,火腿是哥哥做的。”晋枢机一手托着粽叶,一手用银匙切下一个粽子角来。
  商承弼吃了一口,“嗯,既鲜又香,你也尝一个。”他直接伸手从小锅里取了一个,替晋枢机剥开。
  “不忙。云舒,去倒些解酒茶来。”晋枢机抬起眼,眉间朱砂红得像是能滴下血来,“美人佐酒,皇上想是醉了。”
  商承弼一怔。
  晋枢机特地将掌中带着火腿r_ou_的粽子刀下一圈来,喂到他口里,“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今日是熹和夫人的册封大典,皇上又为何在新婚之夜冷落佳人呢?”
  商承弼口中嚼着他裹的粽子,眼前是他白衣如雪绝色清华,似嗔非嗔,含怨非怨,想到他独坐粉廊长夜相侯,自己却香衾锦被醉戏美人,究竟是觉得太对他不起,正要说话,却见晋枢机微一蹙眉,云舒才添了一块银炭,正耀地他丽色如霞,商承弼忙握住他手,“怎么了?”
  晋枢机低下头,“没事。”
  商承弼掌中玉腕清寒,想到他重伤初愈便坐在那等了半宿,想是冷得关节疼,心中更觉不忍,“告诉王传喜,熹和夫人暴毙,以贵妃之礼安葬。”他说完便伸手便将晋枢机拢在怀里,轻轻顺着他缎子般的长发,“以后你有事,直接同朕开口就是了。”
  晋枢机像只小鸽子偎着他,“我没有叫你杀她。”
  商承弼伸出左手,云舒早将剥好的粽子盛在金盘里,“朕说过,每个节都要同你一起过的,尝一口?”
  晋枢机张口含住了金匙,“其实,我这个样子,你已经忍了几个月,我——”
  商承弼含住了他的口,咽下他口中的话,直直吻到晋枢机额头沁出薄汗,商承弼才道,“自从有了你,女人,在朕眼里也不过是个盛孩子的盆。”
  晋枢机听他说得太过粗鄙,不觉蹙起了眉,商承弼环着他腰的手一路向下,指尖停在他閮口,“朕想要的,只有你能给。若我不是帝王之身,便每日与你醉生梦死,也是死而无憾了。”
  晋枢机微微一笑,口中热气喷在他耳朵上,商承弼一阵意荡神驰,正欲温存一度望梅止渴,却突听得外间争执,“婢子无礼,成公公,您真的不能进去。”
  商承弼一脚踢翻了床头宫灯,“又是什么事!”
  “皇上,贵妃娘娘暴毙。”成康回道。
  “朕只不过说以贵妃之礼安葬,没说过她是贵妃!”商承弼被搅了好事,心情极差。
  “皇上。不是熹和夫人,是吕贵妃,翊坤宫的吕贵妃。”成康叩头。
  商承弼有片刻脑子都是空的,过了一阵才道,“吕贵妃?是那个保不住胎的?”
  “是。”成康叩首道。
  “死了就去埋,跟朕有什么可说的!”商承弼重新拥着晋枢机躺下。
  “这——可、可是——”成康吞吞吐吐。
  晋枢机一把掀开了帘子,“三更半夜,没事就来聒噪,是没听到皇上的话,还是没将皇上与本侯放在眼里,滚!”
  “皇上——”成康像是还想说什么。
  “还不走,是觉得本侯的府里缺一件头盖骨做的酒器吗?”晋枢机是真的起了x_ing子。
  “皇上息怒,临渊侯息怒,奴婢这就将吕贵妃和她的j-ian夫一并埋了,奴婢告退,奴婢告退。”成康一面叩头一面向后退走。
  商承弼本已和晋枢机躺下,如今听到他话却突然坐起,“再说一遍!”
  “奴婢不敢。”成康以头抢地。
  晋枢机虚虚靠着床榻,冷冷一笑,“幕也拉开了,戏也开场了,成公公又为何不继续演呢?”
  商承弼突然回头,一把握住晋枢机手骨,“什么戏?难道——你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虐,马上要开始了
  最近真的是忙了,状态也不太好,好像放下好久再捡起来就不是那回事了一样
  我会试着调整过来的,抱~


第76章 七十四、一波又起
  晋枢机虚虚靠着床榻,冷冷一笑,“幕也拉开了,戏也开场了,成公公又为何不继续演呢?”
  商承弼突然回头,一把握住晋枢机手骨,“什么戏?难道——你知道?”
  晋枢机痛得一颤,商承弼连忙放了手,语气却没有半分缓和,“说!”
  晋枢机斜斜靠在床榻上,低低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嗙!”的一声,床头的灯架被他掌风翻到地上,宫灯碎了一地。
  “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晋枢机隐身在一片y-in影中,“难道,我最初不疼他吗?”
  “说。”商承弼的语声并不高,但是很y-in沉。
  成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奴婢,奴婢今日当值,听小太监说,吕娘娘要红烧鱼。因为皇后娘娘曾特特交代奴婢,要好生照顾吕娘娘,虽然贵妃娘娘未能——”
  晋枢机随意用手指缠着发丝,悠悠一句,“废话少说。”
  成康连忙叩首,不迭声地答应,“奴婢想着,娘娘小产不久,红烧鱼是吃不得的。可是,娘娘贵为贵妃,既然已经——”
  “嗵!”地一声,鎏金雕龙的铜施被商承弼一掌拍倒,晋枢机微笑道,“半日说不到正题,长着舌头有什么用。”他语声慢条斯理还带着温文,成康却吓得直打哆嗦,他虽在商承弼身边服侍,但也算是半个皇后的人,与晋枢机素来不睦,如今触了逆鳞,连忙速速回道,“奴婢就去翊坤宫向贵妃娘娘谢罪,谁料娘娘不肯赐见,还训斥奴婢说因为娘娘小产便不将她放在眼里,奴婢本来不敢窥伺娘娘心意,可奈何娘娘厉色疾言,与素日温婉谦和的样子大为不同,奴婢心中惶恐,连忙叩头告罪,恰巧这时候有宫女前来服侍娘娘盥洗,奴婢便欲上前伺候以赎罪过,岂料娘娘大发雷霆,奴婢进退不得却突然发现娘娘床榻前有一双男人的靴子,奴、奴婢——”
  “说!”商承弼已经走下了床。
  晋枢机心中一跳。
  “奴婢不敢,临渊侯赎罪,奴婢不敢。”成康突然向晋枢机告罪。
  “说!”商承弼一把掐住了他脖子。
  晋枢机腿伤尚未痊愈,还不能自己下床,只是轻轻掀开帘子,露出半片白得月光一般的胸膛,“既是逼到我门前了,又怎能不让你把话说完呢,说吧,反正说不说,你这条舌头,都注定要做桃儿的盘中餐了。”
  “哼!”商承弼冷哼一声,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成康连忙爬过来哀求,“临渊侯饶命、临渊侯饶命,奴婢是无心之过,奴婢实在是怕得狠了才会不慎跌倒压扯了贵妃娘娘的床幔,奴婢没看见里面是大侍卫啊!”
  “很好。”他此话一出,晋枢机也是一愣,却旋即明白了。晋枢机身边的四男四女八位禁卫,折戟因为排行第一,宫中的人都称大侍卫,“很好。皇后是终于欺到我的头上来了。折戟呢?”
  商承弼一脚踩在成康胸口上,只听得咔咔两声,胸骨已被踩裂了,成康强忍着痛道,“奴婢、奴婢一时害怕,昏过去了。再醒来时,已在皇后娘娘的坤和宫,奴婢心中惶恐,再去打听。贵妃娘娘与、与大侍卫都已——已殁了。皇后娘娘担心这般祸乱宫闱的丑事传扬开去,命人秘密收敛了尸首在坤和宫,皇、皇——啊!”
  “噗——”商承弼抬手便要毙了成康,晋枢机却阻住了他掌势。只是他重伤未愈,只一动真力,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远远溅在商承弼滚着金龙的锦服上。
  “留、留他一条命,洗刷我——不白之冤。”晋枢机说完这句话,便跌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叫太医!不,叫楚公子,叫楚衣轻,叫他来,立刻来!”商承弼抱住晋枢机,用衣袖替他擦唇角的血。
  楚衣轻收了银针,轻轻摇了摇头,商承弼伸手扣住他腕脉,“怎么样,重华怎么样?”
  楚衣轻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商承弼心中焦急,也未曾注意楚衣轻竟能在被扣住腕上大x_u_e时挣脱他的掌控。
  云泽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唠叨,“怎么样,伤还没好就受了你一掌,二十年变十五年了。”
  商承弼掌风一吐,便将云泽强拖到身前,“重华要是有事,朕要你们整个缉熙谷陪葬!”
  楚衣轻突然回过头,对商承弼比了个手势,商承弼分明不懂手语,却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的话,“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商承弼一把推开云泽,“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公子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楚衣轻不过轻轻拍了拍云泽后背。
  晋枢机悠悠醒转过来,先是连着嗽了好几声才道,“你们不要再吵了,放过我好不好?”
  商承弼抱住他,“究竟怎么回事?”
  晋枢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商承弼皱眉。
  “皇后娘娘到,熹和夫人到!”
  商承弼同晋枢机都吃了一惊。皇后兴师问罪不足为奇,如今本该暴毙的熹和夫人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晋枢机正自思度,一个珠翠铛绕的女子已经扑进了商承弼怀里,“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临渊侯,临渊侯矫诏要杀臣妾,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及时赶到,臣妾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这位熹和夫人本是戎几部的大公主,戎几族长的亲妹妹,虽然不是豆蔻之年,可颇具风情。商承弼这些年全部的心思都盘在晋枢机身上,这位熹和夫人能绊住他一连三日,除了商承弼着意笼络戎几之外,自然也有她的几分本事。戎几一族素来骠悍,如今极力投诚,商承弼有包举宇内之心,自然不能慢待,此刻,他先是扶起了熹和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一转,鹰隼般冷鸷的目光就落在皇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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