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放到明早!你忘了第一次的时候你病成什么样了?难道还想在病榻上躺个十数天不沾地?”高灵毓以为秦川是在为清理害羞,却不料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脸色泛红,“我不要清理!你……陪我多躺一会儿……”
高灵毓看着他撑起身体而露在棉被外的大片胸膛,低垂了脑袋却可见他通红的耳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微微发颤,顿时理智全失,低吼一声恶狠狠将人压倒,一手直接绕到他身后捅进他的密所,耳中又听得秦川轻轻的一声惊呼:
“你这个,你这个……我绝不许你这样和别人讲话!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川,我的川……”
“唔,是你要弄死我……啊!不要这样……毓儿……”秦川双手紧紧攀住高灵毓的后背,急促地喘息着,一面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埋怨之辞却被高灵毓激烈的动作搅成破碎细微的呻吟。
看来今晚的夜色,还是不够深啊……
是该说高灵毓乌鸦嘴还是秦川的体质当真敏感,几乎一整晚的动情交合使得两人真的将清洗一事抛之脑后,等到他二人终于完事儿,就马上相拥着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时分,秦堂主面对满桌珍馐,只觉得头脑昏沉,四肢酸软,终于不再硬撑,对桌边服侍的无缘坦言道,自己恐怕要回去床上躺着。
从明洞教主住所回到禹辰院的高灵毓,一进院门就被无缘拉到一边,“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又不是第一次和秦堂主……那个了!怎么还把人弄成这样啊!”
“他怎么了!”高灵毓急忙询问。
无缘朝里头努努嘴,“中午开始就躺着起不来,刚刚送晚饭进去还是吃不下,烧得厉害,还死活不肯叫大夫来看……”
不等无缘说完,高灵毓已经风一样刮进东面卧房,奔到床边查看秦川的情况。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被滚烫的热度一惊,转身想向外走却被床铺上的人叫住。
“毓儿……”
回到床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躺着休息,我去请大夫来。”
秦川费力地摇摇头,捏捏高灵毓的爪子,病中的声音听上去特别虚弱,“我袍子里有一张药方,是上次……上次发热的时候我找山庄大夫讨的,你叫无缘照那方子抓药就是了,要是惊动了师父,必定又是一顿好骂……”
高灵毓皱起眉头,“川,还是找大夫来……”
见秦川倔强地只是摇头,高灵毓只好放弃出门去寻大夫,“好,我这就让无缘去抓药……可是,你有药方白天怎么不说,早些服药病症也好得快些啊!”
听见高灵毓板起脸责怪自己,秦川望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我想等你回来……”
高灵毓的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狂跳,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生气……我、我出去找无缘!”
等到高灵毓在脑中反复回味方才秦川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在院子里兴奋地来回踱了数十圈,整理好面部表情重新踏入房内,床铺上的人早已沉沉睡去,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上去像个孩子。高副宫主趴在床边,默念三十遍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才压制住对一个病人出手的无耻念头。
56.事有蹊跷
无缘走进内室叫高灵毓用晚膳的时候,高灵毓正坐在床沿,仔细端详秦川右手腕上的凤环。
压低声音唤了他好几声,高灵毓才恋恋不舍地摸摸秦川的头发,站起身,跟着无缘走到饭厅。
“等他睡醒了再把药端进去。”高灵毓坐在饭桌前,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很,无缘应了一声转身想要走开,却被自家主子叫住。
“等等,药太苦,你等会儿也端一碗甜汤进去,只用银耳炖上莲子就好,少放几块冰糖,他在病中,吃得太甜恐怕会反胃。”
无缘愣愣地睁大眼睛,瞧着高灵毓的神情挺是正经,斟酌着开口,“公子,我以为……已经不用让秦堂主服食甜品了……”
高灵毓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怎么不用!我说过,既然川喜欢,就要天天炖给他服用!”
“可是公子,现下您与秦堂主关系这样好,还让他吃那个干什么呢!那东西,服食太多对身体可不好……”无缘话一出口就见高灵毓眼神猛然狠戾起来,他眯起双眼像盯上猎物的鹰隼,紧盯着自己忠心的使女。
“你觉得我与他关系好么?你觉得他现下不拒绝我就代表他从今而后都愿意留在我身边么?你觉得他那天在院子里对爹爹和舅舅说出那番话,就真的会与我相伴终身么!”高灵毓着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已经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一双眼睛凶狠愤怒地瞪着无缘,就好像她是阻隔他与秦川两人的元凶。
无缘被他异样的态度惊吓地不敢言语,高灵毓意识到是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攥着拳头垂下脑袋,平复了一阵,沉声道:
“昨晚在西华居,他借口去看望爹爹,已经交代了武林大会一结束就动身回江南……”
高灵毓此时低垂了眼帘,肩背也像是被狠狠击打过一般,无力地垮下来。
他早已在逍遥山庄渗入自己的力量,借此掌握秦川的一举一动,昨晚晚饭前,秦川在西华居后堂对雨连江说的一番话,自然也传到他的耳中,能够表面镇定,不被秦川发觉异样,一直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
看见自家公子垂头丧气的伤心模样,无缘试图出言安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公子,要不您当面问清楚……”
“还问什么?他的脾气比谁都倔,认定的事情旁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心意,他若是真心愿意和我在一起,早在洋泽堂的时候就该答应了,哪会等到现在!”高灵毓语气淡淡的,重又拿起筷子,方才脸上痛心悲伤的表情已掩藏起来,此刻倒像是在与自己的使女聊一些闲话:
“我知道你挂心我们的事,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照我吩咐的量,每日只放少许,绝不会对他身体有什么损害,最多……”他稍稍皱了下眉头:
“那样也好,免得他整日精力充沛,到处找什么‘玉淳兄’喝酒,醉倒在别人家还要我背他回来!”高灵毓语气轻快起来,这时侍立在他身侧的无缘忽然惊呼一声,“公子,我自作主张,恐怕坏了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