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菟丝子
夜色很浓, 方家别墅的位置处于依山傍水的郊区, 空气里总是带着一股青Cao香, 味道还算好闻。周围只有它独门独栋, 再无别的人家, 据说是专门请了风水大师,依着人的意思将这块地买下来,才有了后来依山傍水的方家别墅。
别墅追求的是现代化建设,方来是个沉稳的男人,但也是个兵不厌诈、目光毒辣的商人, 他乐于享受,追求现代科技带来的舒适和便捷,尤其,他喜欢刺激和冒险。
方家别墅一共三层, 游泳池、花房都带着, 占地面积不算小, 方来所在的那东南方向的卧室内整整两面全是玻璃, 单视向。
白天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别墅周围的广袤场景尽收眼底, 视野辽阔的很, 到了夜晚则是另一幅情景,比如现在。
孟一乐被方来在浴缸里呼啦啦‘清洗’干净, 只说是从里到外都被清理了一遍也不过分,他此时别说是皮肤了,就连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和果儿都是红的, 尤其是那条被折磨了许久的丁香小舌。
方来将毫无经验的男孩从浴缸里捞出来,给他胡乱裹了件浴袍,将人抱着便往外走,对此半懂非懂的人儿缩在他怀中,眼尾泛红地伸出胳膊紧紧抱住男人的胸膛,一张小脸贴着他的颈子细
嫩肌肤,气息不稳的小口喘息。
被温热的水流泡过的皮肤刚接触开了空调的卧室空气,便不由得一瑟缩,他两条细长的腿不安地缠上方来的腰,对于对方仍在他身上流连的手,嘤咛着想躲,却又不敢。
沙栩风不知道这时候该说该做些什么,他只是有些怕,不是怕眼前的人,也不是怕交出自己,就是没由来地感觉不安、惶恐。
或许是太过于不真实,又或许是他们发展的太快——方先生连他的年龄都记不住,又谈何别的深层次的东西,他是十分虔诚地想将自己献祭给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却觉得面前的场景似乎并不是那么郑重。
方来将怀中的男孩抱到落地窗前,让他靠在自己和窗子之间,低头瞧见沙栩风的神色,体贴地问他:“凉不凉?”
沙栩风摇了摇头,如平常一般乖巧听话,“裹了浴袍,不凉的,方先生。”声音还是那么小,像是一只刚生下来的羊羔,只是此时干净的声线已经带着些甜腻和暗哑。
小小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内衬的有些可怜,似一只虫子顺着人的耳朵直直爬进了心里。
方来眼镜眯了眯,其内情潮暗涌,他最近为了忙婚礼和公司的事情一直在压缩睡觉的时间,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今日自己娶来的男孩和自己应酬了一整天,原本是想体谅他,两人先歇过这一夜再说别的。
可这个人儿,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撩拨他,浑身都在散发着一个信号:请您疼爱我。
方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已经和自己扯了证的,那便不忍了。
他低下头,挺直的鼻子在沙栩风脑袋上的卷毛中嗅了嗅,沾了水的柔软发丝比平时更加卷翘,味道倒是好闻的很,这么一闻,便从上而下,直将人嗅了个遍。
沙栩风被男人托的高高的,屁股已经到达方来肩膀的位置,男孩瘦挺的脊背抵着落地窗子,长长的丝质浴袍搭在地上,他的两条腿和手无措地抱住方来的脑袋,除了这个几乎再没受力点。男孩生怕从上面摔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沙栩风下面早就起了反应,被折腾了一会儿,强自忍耐许久,喘的厉害,终究受不住带着哭腔叫人:“……方先生?”
方来两手托着他的臀部,听到男孩不安地唤他,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张混血小脸眼含雾气的模样,顿时只觉得什么克制力也没了,伸手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腿轻轻分开。
……
次日,孟一乐醒来,全身被阳光照拂,他身上青青紫紫一片,在白嫩的底子上尤其明显,他将已经有些发麻的胳膊抬起来,想去厕所,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便觉得哪里不对。
他愣了愣,直到腰间传来一股力量将他拽回床上,孟一乐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仍呆在他体内不愿离开,只觉得别扭、尴尬地厉害。
他又轻轻动了一下,腰间的胳膊直接拥紧了,孟一乐彻底摔回方来怀中,他小幅度地扭了一下头,迷茫地瞧了瞧身后,见十分有味道的男人仍闭着眼睛,他纠结了一下,抿了抿唇,又老实地扭回脸去,继续躺在床上耐心等着。
男孩昨晚被人吻的红肿的双唇已经又恢复了梅瓣娇嫩的颜色,被阳光撒上的皮肤透明地微微泛着光,很白,很好看。
孟一乐静静躺着,一分钟后脸色却悄悄红透了,连同小巧的耳垂。他不安地将自己的手覆上腰间粗壮的臂膀,小声唤人:“方先生?”
身后没人应,他也不敢多吵,只好又迟疑着默默安静下来,顶着一张红透的面颊。
又过了一会儿,孟一乐彻底躺不住了,他张开小嘴轻轻喘着气,微带着不安和无措再次唤人,“方先生……?”
身后的人终于肯回应他,从鼻腔内应出一声慵懒的“嗯”。声调是上扬的,似在问他有什么事情。
孟一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染上水光,咬了咬下唇,试探道:“您……您醒了没?”
“别吵。”
孟一乐也不想吵他,知道身后的男人这几天肯定忙坏了,可他这次怎么也不敢再听话,一反乖巧地常态,细长五指摸索着抓住方来的手腕,想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腰间拿开。
终于将对方从自己身上移开后,孟一乐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挪动着自己想要将男人从自己体内抽出去。
他一点一点挪的十分缓慢,好容易才成功,孟一乐终于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床边,他睁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四处搜寻着自己的衣服,最后在距离床边十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了自己昨晚裹着的那间浴袍。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男孩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赶忙稳了稳心神深呼吸两下,站定在地上刚迈出去一步,便被人拦住腰狠狠拽回床上,一个翻身便被谁压在身下。
少年看着面前已经彻底清醒的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迷茫、紧张、羞涩、喜悦。里面的情绪太多,反倒让人读不出来东西了,乖巧的男孩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方先生……”
“怎么醒这么早?”
“我……想去洗手间。”
方来轻轻笑开,眼睛深沉地望着不安的人儿,“小朋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两人一夜云雨过后,受方先醒来的话,一定是在无声指责攻方不够卖力。你的意见我已近收到了。”
孟一乐望着面前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分不出神、想不了别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在男人越来越放肆的手和笑容下回味过来,轻轻嘤咛一声,摇头辩解:“不是的方先生,我之前没听到过这句话,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
对面的大灰狼看着已经到嘴的小肥羊,明明都已经掉进陷阱里了,还在傻乎乎地道歉,方来哪里管他说什么,直将将人翻过去,凑到他耳边:“我起床气很大的,以后还敢吵醒我吗?”
孟一乐顶着一头卷翘的头发,半张脸都陷进白色天鹅绒枕头内,摇头,“方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让我满意了就放过你。”
“方先生,唔,疼……”孟一乐两只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白色床单,平整的布料瞬间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