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统抬头冷冷地看向他,嘴角有一抹血迹,眼里却没有丝毫畏惧。
同时,他也看到了高垒身后的顾南舟,以及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
这足以说明,刚才青年经历了何等激烈的事。
“……我拿你当知己朋友,你为何想要置我于死地?”想起中秋那晚,若不是高呆子出现,后面发生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谁知,听到这话,江统冷嗤了一声。
“知己朋友?”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你不是三皇子的谋士吗?何时又成了本王的朋友?”
顾南舟一顿,眸中复杂。
“……”
算了,他也懒得解释,难道要他说,其实我想过杀你,但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最后犹豫了。
这多少听起来有些虚情假意,显得圣母。
江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今天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他刚刚可是凌厉地放了一箭。
高垒将手里的盒子举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盒子,再看了江统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和狠意。
盒子缓缓打开,那颗r_ou_母虫静静地躺在那里。
江统瞳孔一缩,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他猛地抬头,紧紧地盯着高垒,拳头也握得很紧。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伤了他,得用十倍偿还。”高垒说得云淡风轻,江统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颗r_ou_母虫滑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想闭上嘴,却被那只手死死地捏住!
“花萼楼那一晚,瑞王府那一晚,就此一笔勾销吧。”仿佛宽恕一般,高垒不咸不淡地开口。
顾南舟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他不会对这种人心慈手软,毕竟江统曾经想让五个猛汉爆了自己,若是真被爆了,他肯定会被活活折腾死!
他心狠手辣,就别怪自己无情。
江统痛苦地捂住肚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他脸色青紫,一根根青筋跳跃在脸上,狰狞至极。
高垒凝着眉,抱着青年往后退了几步。
怕青年感觉到不适,他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一幕,怕他想起那晚的痛苦。
半响后,顾南舟没再听见任何动静,他将眼睛上的手掌慢慢掰开,朝那个地方望了一眼。
只见,一堆“石榴群”堆在那儿,安静极了。
每颗小血珠都饱满得发亮,里面是鲜红偏黑的血液,它们密密麻麻地堆在那儿,有些瘆人。
高垒掏出两块火石,打擦了一下,火花洒落在那堆“石榴群”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很快,那些东西就变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散发着恶臭。
黑血周围的花Cao都枯萎了,地上也光秃秃的。
……
回去的路上,高垒往Cao丛里随意放了几箭,s_h_è 中了几只兔子,他下马将那几只兔子提了回来。
他似乎对那比赛的奖赏不感兴趣,所以也不再逗留,直接返程。
等他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儿已经有一半人回来了,马上都驮着或多或少的兔子。
只有高垒的兔子最少。
才三只。
顾南舟戳了戳他的腰,“……你s_h_è 中的兔子最少。”
高垒回头,低声闷笑 :“因为我都忙着s_h_è 一只大兔子,它可废了我不少精力呢。”
顾南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登徒子!
掐着时间,江墨和雅荷几乎是最后一队回来的,江墨潇洒地跃下马,面色冰冷地从顾南舟面前走过。
雅荷脸色苍白,她轻轻地咬了咬牙,颤颤地从马上爬下来,腿一直在哆嗦。
顾南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目光在她的下半身打了个圈儿,想到先前看到的某个火爆的画面。
臀部忽然被人捏了一下,顾南舟一惊,抬头看向自家男人。
“看来是我没有喂饱你,你竟然还有精力去看别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顾南舟朝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稍稍低头,高垒不解,却还是凑过去。
“你发现没有,雅荷的裙子上有东西。”说着,目光看向雅荷的方向。
白色的,s-his-hi粘粘的。
高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黑了线。
他不顾周围的目光,霸道地将青年抱上马,两腿往马肚子上一夹,身下的马便像风一样疾跑起来!
夹杂在风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你若是喜欢,我以后都留给你。”
顾南舟恼羞成怒,“谁喜欢了?我不过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衣裳上也有!”
这混蛋,醋劲儿实在太大了。
“我不管,我要塞得满满的。”
这一夜窗外风雨连绵,未曾停过,屋内的娇吟与雷雨声掺杂在一起,连绵不断。
翌日,顾南舟醒来,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下有些异样。
那个混蛋,居然真的灌满了。
青年咬牙切齿,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被撕破的白色中衣松松地挂在他身上,难以遮盖里面的美景。
高垒端着温粥开门进来,瞟见这一美景,动作迅速将门掩上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床榻边,将手里的粥随手放在矮桌上。
想到昨晚干的事儿,他有点心虚,“宝贝儿,我已经吩咐人烧热水了,待会就帮你清理。”
顾南舟全身酸痛,他睨了他一眼,“哼,现在倒殷勤得很,昨晚早知道干嘛去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
他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人就是一头野兽,精力是源源不断的。
比那公狗有过之无不及。
听到这话,高垒也一脸委屈,“是你让我不要停的……”
“混蛋,我让你不停你就不停吗?!”顾南舟怒不可遏,抓着男人的耳朵拧来拧去,“你再这样下去,小将军非得破皮,看你以后还怎么用!”
“嘿嘿,破皮了心疼的还不是你吗?”高垒的脸皮已经变得贼厚,在自己媳妇儿面前,他毫无羞耻心。
于是,这个早上就在破皮不破皮的争论中过去了。
……
因为二皇子江统的死亡,朝中的势力很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属于二皇子的势力纷纷倒戈。
这些大臣只知道,二皇子是在这次赛马中出了意外,却不知道是高垒的手笔。
这次赛马大会是三皇子组织的,再说了,平日里两人更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出了这种事,大家理所当然地怀疑到了三皇子的头上。
然而,却没有摆到明面上来。
毕竟,朝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出了事,皇位自然就……
他们只是江国的臣,谁是君主,他们就服从谁。
半个月后,先皇病情逐渐加重,于某个风雨交加的晚上驾崩。
三天后,新皇即位,举行登基大典。
如今的三皇子,已经变成皇上了。
雅荷,成了他后宫中的一个妃子。
顾南舟一直住在将军府,纸包不住火,终于还是让世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朝中大臣得知这件事,均震惊不已。
镇国大将军好不好男色,这跟他们没关系,但将一个男子宠成这样,他们倒是头一回见。
要知道,像男宠这种东西,只是一种玩物,很少有人认真。
有些人劝高垒纳几个小妾,先为将军府开枝散叶,毕竟男子的滋味再好,也不能为他生孩子的。
谁知听到这话,高垒当即黑了脸,拂袖而去。
这日,高垒进宫去了,顾南舟独自一人回到了花萼楼,仔细算算,他似乎有两三个月没回来了。
华娘见到他的第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你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顾南舟见到熟悉的面孔,忽然笑了,“华娘,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可是这花萼楼的头牌呢。”
华娘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不过又想到了一些事,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红烛也是个可怜人,她自小被爹娘卖到这里,跟在我身边学习。”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是野心没那么大,不去高攀那什么二皇子,想必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顾南舟原本重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空气里充斥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华娘人年纪大了,一开头就停不下来,“……你说,军营里的那些糙汉子哪个不如狼似虎啊,她这么一去,恐怕半条命都没了,哪有这儿的温柔乡舒服。”
顾南舟深有所感,点头,“可不是吗?他们常年在边疆浴血奋战,连只母蚊子都遇不到,尝了荤,自然停不下来。”
他家男人就是这样,对那种事特别热衷,恨不得就长在他身上。
华娘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了民间的谣言,“……你跟那血煞大将军还真走到一起了?”
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呆子时的画面,顾南舟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