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哥哥,刚刚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到我的身体里了!”
“你多想了。”
叶子青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来,随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簪子,在阿瑶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之中,温柔将簪子c-h-a入她的发间,说,“我看你之前一直戴的簪子不见了,就帮你买了一只,希望你喜欢。”
一只精雕细琢的青色玉簪隐在阿瑶的发髻中间,俏皮的青色恰好与阿瑶灵动的双眼相得益彰。
“美人哥哥给的礼物当然是最好的啦。”
阿瑶摸摸自己头上的玉簪,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也没去想之前到底发生什么;摸了半晌,对于头上的簪子,她想要拔下来看看,又舍不得,于是她喜滋滋的说:“我去找木头看看。”
“木头?穆天齐吗?”叶子青眉一挑。
看样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穆天齐和阿瑶的关系竟然突飞猛进。
“对。”阿瑶一边回答,一边摇头晃脑地朝门外走,一蹦一跳的,“我要给木头看看我现在好不好看。”
她那个雀跃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之前对叶子青一副迷恋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应该没事了。”
叶子青看见阿瑶的背影越走越远后,自己一个人在原地低声喃喃。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一皱眉:
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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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晚上寂静安宁,因为渝公子这几天为春礼节做着各种准备,事无巨细都需要他过目,这几天可是累得不轻。
“我要好好休息。” 渝公子站在流水小榭的门口,对着几个跟上来的奴仆嘱咐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随便进来打扰我。”
“是。”
将身后的小厮赶走之后,渝公子独自一人,提着灯笼进了小榭。
这时正巧乌云蔽月,小榭内部漆黑不见五指,走在花园里,渝公子只听得轻微的虫鸣声和微风而过穿过树叶的簌簌轻响。
渝公子手中的灯笼只照亮了他身边一点,游廊之外的树林y-in翳,隐在太湖石后面,黑黢黢一片,让渝公子不禁多看了几眼。
一时之间,他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藏在外面漆黑的y-in影里。
本来想提着灯笼快步走过,却没料到走到一处太湖石附近时,假山石上,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突然抖了一下。
渝公子本来以为自己眼花,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于是驻足下来,站在山石下面紧紧盯着那团黑黢黢的——
不知道到底是y-in影还是别的东西。
片刻后,那片y-in影果然晃动了一下。这一下子,可把渝公子吓得够呛,也顾不上好奇,连忙朝那处递去了灯笼,等烛光照亮那片太湖石凹陷处时——
渝公子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而已。
经历过这件事后,渝公子也不想多停留,于是立刻快步朝阁楼走去,进入阁楼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关上门,将屋内烛火点燃,照得整间阁楼如同白昼。
“没事的,应该是太累了。”渝公子这么安慰着自己。
渝府在最初建立时,曾经请高人布下风水局,妖物是进不来的,所以渝公子还是觉得自己眼花。
走到里间,将外袍脱下,渝公子疲惫的准备上床睡觉,刚刚准备将鞋脱下时,渝公子听到屏风之后突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
“渝公子?”
“滚。” 渝公子有些不耐烦。
他将屏风后的女人当做了渝家的丫鬟,于是毫不留情得斥责道:“我要休息。”
听到渝公子这么说后,屏风后走出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一张清秀的脸上梨花带雨,一只白皙的手搭在屏风之上,柔声问道:
“渝公子忘了小幺了吗?”
小幺是谁?
渝公子皱眉想了半晌,但在视线移到那个女人的手上时,他愣住了:
好美的一双手!
他如饥似渴地盯着那只手,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嘴脸,本来嫌弃的表情立刻一变,温柔如水地朝着那个女人笑笑,招招手,说:“小幺姑娘吗?快过来啊。”
他拍了怕自己的床沿。
听到渝公子这么说后,小幺破涕而笑,她从屏风之后完全走出,含情脉脉地朝着渝公子走去。
小幺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斗篷,走路时,一双赤裸的手臂时不时会从斗篷中露出来。
又是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
渝公子望着面前的女人,心里这么嘲讽着。
“渝公子,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小幺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说。
“什么?”渝公子一边说,一边伸手,试图将女人的斗篷扯下。
“不,让我自己来。”小幺伸出一只手,按住了渝公子的手。然后在渝公子疑惑的目光中,小幺展现了她这一辈子最为魅惑的微笑。
“好啊。”渝公子被哄得心花怒放,他摩挲着手里细腻的肌肤,心头陡然生起欲火,心中瘙痒难耐。
小幺闻言,她的双眼忽然目光灼灼,她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把扯下自己斗篷的,露出自己的身躯,含情脉脉:“我美吗?”
烛火之下,面前的女人身躯玲珑凹凸有致,她大胆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肤和一对酥胸,胸口的守宫砂赫然在目。
这本来是男人最期待的场景。
如果她的上半身腰腹处不是也有着四双手臂的话。
更恐怖的是,她的一只手,正在渝公子手里。
蜘蛛精。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渝公子面色惨白,只觉一盆雪水从天灵盖浇下,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他牙齿发出“咔咔”碰撞的声音,哆哆嗦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妖、妖怪!”
第35章 青州篇
“我难道不美吗?”
小幺见着渝公子的反应,不太高兴,娇嗔着问道,而她肋骨上多出来的手像是为了回应她的心情,动了起来,朝渝公子伸出手去,想要碰触。
本来就几乎被吓死的渝公子一惊,回过神来,哪里还管得上那么多,立刻一个打滚,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绕过小幺,就往门的方向跑。
见渝公子避她如蛇蝎,小幺皱皱眉,面上一派疑惑不解的样子,可她并未转身,就只是抬起一只手,勾了勾手指,房中一道透明丝线闪过,紧接着,还在奔跑的渝公子脚腕一疼,整个人重心偏倒,眼睁睁瞧着自己倒下去。
而在倒下后,渝公子疑惑地看见自己的右腿翘起,而本在在脚腕处的右脚,却还在地面之上,断口处有一条微微泛着红色的丝线,凝出血珠。
“啊——”
渝公子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他用力死死掐住自己的脚脖子,动作滑稽可笑,可对他而言却是世间最大的酷刑,血液还是止不住的顺着断裂的筋脉流出来,染红了地板。
“渝公子,你为什么跑呢?”
小幺宛如闲庭散步一般走过来,她蹲在渝公子的身边,一双手从渝公子身上撕下布条帮忙包扎伤口,另一双手温柔揩拭渝公子额头上的冷汗,还有一双手怜爱地抚摸着渝公子扭曲的脸。
“你看看嘛。” 小幺撒着娇,俯身欺近渝公子,在他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中,说,“你看看,这五双手,是你最喜欢的,你不开心吗?”
“怪物。” 渝公子根本就听不到小幺在说什么,他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是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就算小幺有一副再惊艳的皮囊,也摆脱不了她就是个妖怪的事实。
“我这样,难道不美吗?” 小幺泫然欲泣,“这都是你最喜欢的啊,你怎么就不觉得我美呢?”
她正在擦拭渝公子额上冷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缓缓滑到渝公子的眼眶附近。
“我这么美,你都看不出来。” 小幺突然将渝公子因为疼痛而沁出眼角的泪水抹去,她与渝公子对视,说,“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代价?”
我拼着最后的一点时间来见你,你就如此看我?
小幺顿了顿,语气冷酷起来,那双属于绣娘的手手指突然弯曲成爪,猛地朝渝公子的双眼挖去:
“我看你这双眼睛也是白长了,不如给我好不好?”
眼眶骤疼,渝公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嘘——哦,对了,渝公子不是最喜欢舔舐我的手指吗?不如把舌头也给我,好不好?”
“噗嗤”
流水小榭里,之后声音全无,在夜色深处,只能听到些许的喘息声。
第二天,仆人见渝公子许久不从小榭里出来,有些疑惑,于是几个贴身小厮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将阁楼的房门打开。
结果一打开,就见屋内血r_ou_横飞,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是渝公子的,尸体零碎,惨不忍睹;
另一具是一具女尸,但诡异的是,女尸浑身**,腰腹处除了有一双手之外,腰腹处还长着多余的五双手,每一双手上都沾满零碎的血r_ou_,指甲里浸泡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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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公子死了?”
客栈大堂里,叶子青听到其余人在谈论这个问题时,面上突然现出一个古怪的神情。
“你认识他?”顾清源注意到叶子青的表情,于是问道。
“算是,也算不是。”叶子青说,“他曾派人给我送了一张请帖,只不过后来我又把请帖送给小幺了。”
“你见过渝公子?”
正在替阿瑶夹菜的穆天齐一下子顿住,“啪”的一声将筷子一放,抓住叶子青的手,就开始翻来覆去地查看,满脸紧张:“你手没事吧?”
“没有见过真人。我的手也没事。”叶子青淡定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隐在桌下,反问穆天齐:“你怕什么?”
“那个渝公子喜欢手喜欢到了变态的地步。” 穆天齐苦恼地将自己的头发又挠成了j-i窝,说,“我怕他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