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有多少?”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总不见得每个人都在幕后之人的操作之中吧?起码他就敢确定,自己绝对是清醒的。
嵌合蚁对操作系的理解尚且停留在肤浅的层面,毕竟他操作的都是尸体,而不是活生生的人类,以自己的能力来推理,所有被他操作的人都会缺乏自主意识,但是伊尔迷操作下的针人不一样,除非他发出命令,否则所有的存在都无异常,只是稍微木讷一点点而已,谁会关注一个人的性格呢?
伊尔迷可是已经站在操作系顶端的男人,没谁能超过他,这点自信还是存在的。
不过,正是因为他的技术如此之高妙,当被发现的时候,才会掀起轩然大波。
“有多少人?”猫开始急躁起来,本不应该是这样,但是从这根细小的针中,他感受到了很多,比如说,来自危险的预示。
想想其背后的主人,竟让他产生了颤栗的错觉。
很奇怪吧,明明只是个人类而已,明明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但是这根毫无念能力泄露的针中,尼飞比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那是比他的邪恶更加深沉的罪与罚。
正在直下地狱,连攀援的蛛丝都不见踪影。
“不知道。”说到这,普夫也咬牙切齿,他厌恶不优雅的东西,也不愿意让急躁这样的思想感染近乎于完美的自己,不能作出不美丽的表情,不能吐出不美丽的语言,这是普夫从出生起就记得的东西,想来,他融合的人类中一定有偏执狂,以及可怕的完美主义者,否则也不会有他的诞生。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当找到了第一根念针,他以为自己成功了,能够凭借大脑中的雷达来判断哪一只嵌合蚁受到了感染,但是当他砸开第二个脑壳,却发现其中空无一物时,普夫才意识到,自己出错了。
发现第一次,那只是巧合,他的“圆”,他的直觉,不足以支撑找出所有的念针,更可怕的是,即使他屠杀完周围所有被怀疑的嵌合蚁,也没有找到念针与念针之间存在的规律。
有一些嵌合蚁被控制了,有一些没有,但即便是被控制的,也没有感觉,他们是无意识的,大多数时候操控身体的都是自己,这也意味着,无论敌人什么时候入侵大脑,或者远程对他们发出指令,这些嵌合蚁也不会有感觉。
而且,数量太多了,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露出狰狞的表情,差一点点就要漏出属于昆虫的丑恶的复眼。
像苍蝇一样。
几乎半数的被控制者,如果以此为基数推断,那么城堡中起码有一半的“叛徒”,难不成要把所有的人包括师团长都杀死吗?怎么可能,起码现在不行,他们的王还没有诞生,女王需要军队,为了舒适的居住地,为了更好的食物,没有人能轻举妄动,但谁都知道,即使躲藏在暗处之人还没有露出獠牙,他们也应该早做防范。
天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人类比想象得还要恐怖许多。
“不能离开女王身边。”普夫说道,“要把女王保护得密不透风。”因为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身边,或者远处,谁知道呢,最起码,他们要保证王顺利降生,这才是近卫军的职责。
“啊。”尼飞比特点点头,他看向普夫,意味不明,“我们应该没有被控制对吧?”他看似说了个冷笑话,但是声音中的杀意却已无法掩饰,仿佛普夫一说不是,就会闹内讧一样。
所有继承了人类基因的生物都会这样,互相猜忌,喜怒无常,而且善于内讧。
“当然不会。”男人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退开,当他离开的瞬间,一直藏在口腔中的獠牙再也藏不住,恨不得利用口器刺穿尼飞比特的喉咙。
焦躁,莫名的焦躁,无论是鲜血还是念能力者的血肉都无法平息他现在混乱的心情。
一定要快点把幕后之人找出来,然后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一点都不美妙的心情。
“嗯,大概安全了。”始作俑者躲在森林中,深藏功与名,他甚至还歪歪头,布下的棋子一个个死亡,但是他的内心却毫无波动,毕竟,那些都不是重量级人物,而且比起他的眼线数量只是沧海一粟。
不是说了吗,伊尔迷的眼线遍布满城堡,即使女王产卵速度够快,也有超过一半,普夫玩闹似解决掉的那些只是其中的一小撮,根本不值得他多作反应。
他转头,看向奇犽,哪怕是西索都稍稍按捺住了自己的战斗欲望,用一种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眼神看他,大概是看见了霸王龙或者史前巨怪哥斯拉?
小仙女:有点想笑XD。
“为什么他们都做这样的表情?”天真的小仙女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假惺惺地对系统问道,“哎呀,这样看小仙女我会害羞的。”
系统呵呵一笑,有一句话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这么叼,迟早是要翻船的。
伊尔迷一直在等系统的回答,哪知道系统这个小妖精早就摸透了他阴暗的心理,半天就是不回话,弄得这男人也挺没趣的。
还好伊尔迷向来善于给自己找乐子,即使系统不理他,有的是人愿意接话,就比如在场除了亚露嘉以外的所有人,那孩子是还不知道嵌合蚁的难搞程度,或者说伊尔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向来就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