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
福泽出鞘,季容右臂微区,脚步后移,剑锋直至秦风致。
“不叫阎玉出来和我打?”季容听秦风致道,男子微勾了唇角,笑的淡漠。
“嘁。”
“秦风致,你真的有表面这么淡然?”
“你忍了很久吧。”
将福泽收入剑鞘,季容伸手勾住秦风致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少年的吻生涩,但带着灼人的炽烈,引人沉沦。
反而是秦风致冷了眉眼。
伸手,掐在季容下颌上。
对于秦风致的动作,季容并不理会。
季容另一只手扣在秦风致腰间,手下用力,带着秦风致转身。
砰地一声,秦风致的后背撞到熙泽殿柱子上。
秦风致的眸子越来越暗,掐着季容下巴的手迟迟没有用力。
秦风致比季容高,他又是主动的哪一方,脖子都酸了。
压在秦风致肩膀上的手用力,季容要秦风致矮了身形,以此来配合他。
秦风致就依着少年手下的力道,靠着柱子,缓缓坐了下来。
这样季容就轻松许多,在对秦风致进行长时间唇齿间的掠夺后,他需要停下来喘口气。
身体慢慢后撤,季容再抬眸看秦风致时,狭长的凤眸中已是漆黑一片。
季容并未准备结束,手抚在秦风致修白如玉的脖颈上,手指顺着秦风致衣襟处摩擦,慢慢向下。
因为动作并不急切,季容还分了心神在想之后的事情,今天过后,他就会离开鸿平道。
从季容主动吻上他开始,秦风致凤眸中除了季容,便再容不下任何其他。
季容的走神,自然也被秦风致看在眼中。
伸手扣住季容手腕,季容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因秦风致覆压而来的身躯嗵地一下躺倒地上。
熙泽殿地面上铺着绣有织纹的毯子,又有秦风致胳膊垫着,季容倒是不疼。
只是接下来,季容的心神全被秦风致夺了去......
......
天还黑着,季容睁开眼,身边的秦风致倒是睡颜安稳。
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腰,季容从桑海戒中取出一件白衣穿上。
季容下床,走到熙泽殿中那扇落地的镜子面前,半开衣襟,看了看那只仿佛烙印在皮肤上的黑龙印记。
从少年胸膛蜿蜒到后腰,都是黑龙妖魅而狰狞的印记。
这就是秦风致中的蛊。
龙x_ing本 y- ín ,阎玉的妖魂被生生割裂成两部分,另外有着x_ing y- ín 的那部分,被南蛮制成妖蛊,一直种在秦风致身上。
季容说秦风致忍了很久,是因为他一直在寻找阎玉的另一半妖魂,他不向大燕那位帝君妥协,愈发磨练他的意志力。
只不过表面上,他已然向大燕帝君臣服,在某些时候,是大燕帝君手中锋锐的剑柄。
那位大燕帝君不知道,他父亲留给他的屏障,这些年被秦风致除去七八,他的计划,在秦风致c-h-a手后,只会土崩瓦解。
“取之,予之,我们的交易很公平。”
少年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清冽,带着沙哑。
整了衣襟,季容双手结印,一层一层的符咒在熙泽殿内浮现开来。
黄色的咒纸上是朱砂书写的咒言,一条一条纵横的红线串着符纸,同样在大殿内浮现开来。
一线灵力划破指尖,季容在空中写下一个个繁奥的古言,难以辨认。
这些血色的古语带着难言的森奥,一竖排一竖排静静悬浮在熙泽殿内。
待写完最后一笔,季容两指一并,一张咒纸出现在季容指间。
随着季容咒言的念动,指尖的咒纸被火焰吞噬。
季容走到床边,坐下来。
秦风致到此时还没醒。
这些年妖蛊一直将秦风致修为压制在渡劫期,如今季容将他的妖蛊除去,被压制的修为缓缓攀升,身体乃至心神都沉浸在修炼中,连对周围的感知都隔绝,同昏迷无二。
在季容阵法成型后,秦风致额间一个三色的图纹浮现出来。
季容手指抚摸在那隐隐带来远古洪荒威压的图纹之上。
“娲皇的生之庇佑,我取走了。”
三色纹路中那条天青色的纹路随着季容手指划过的纹路渐渐散去。
少年额前,天青色的纹路缓缓浮现出来。
走出熙泽大殿,季容关上门,在门上贴了个咒纸,又拍了两下。
在熙泽殿周围,一圈穿着红线的咒纸浮现,很快又隐匿下去。
......
天衍卫沿着山路在鸿平道内巡防。
临近鸿平道宗门口,领队那人忽然凛了神色,比了手势,手抚道剑柄上,全队进入戒备状态。
月色下,一个个黑衣蒙面身影越过高墙,进入鸿平道之内。
“来者何人!”领队的天衍卫喝道,剑已出鞘。
然而蒙面黑衣人并未停下身形,朝鸿平道内九峰方向奔了过去。
有外敌入侵,这对天衍卫的副手拉响通信烟花。
翻身踏于剑上,天衍卫迅速寻着黑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同样的烟火在鸿平道上空绽放,一时山垄见灯火摇曳,寂静的夜有了些许喧闹。
在鸿平道宗门前的白玉石阶前,停着一辆马车。
车夫位置上,坐着的是一名女子,身着素色衣裙,容颜美而冷艳,在眉心处点了红妆。
鸿平道宗门缓缓打开,女子站起身来,行至白玉石阶前停下。
女子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对着鸿平道大门处垂首。
少年步伐从容雅致,一步步从白玉阶梯上下来。
在少年身后,是鸿平道错落于山水间的亭台楼阁和气象万千的山峦体势力。
还有那追逐满山乱跑黑衣人的天衍卫。
行至一半,少年顿住脚步,一人御剑而至,翻身下剑之时,长生便已经搁到少年颈边。
“你要走?”
佩剑长生,无非是牧青行来了。
“如你所见。”季容伸手推开长生剑锋。
季容道:“别担心,当时喂给你的药丸只是温养经脉的。”
少年容颜如初见的昳丽俊美,身姿卓绝出尘。
“当初见到福泽,我就认出你来。”牧青行道。
季容并未惊讶,勾了唇角道:“果然。可那是死人佩剑,易主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日出言试探是假的。”
“帝丹出世那日,我本来御剑跟在你之后,可是被你给甩掉了。”
“那天你昏迷前,是秦座首在北岸接住你。”
“如果他没有去,我会去接住你。”
“你出现在鸿平道,说明这里有你要的东西,你一定还会回来,所以我就在洛河北岸等着。”
“现在你要走,无非是要取的东西已经取到,从秦座首那里?”
“算是吧。”季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现在也告完别了,我要走了。”
“我是死人,还是不要想着与我相见为好。”
季容已然转身离开,只是给牧青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