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五(补字)
不要冲动,傻姑娘。在乔璇歌在心里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城中死去的修士,不是席寅杀的。最后一根柱子是我陪在他身边,看他一点一点用刻刀雕刻,然后锁上。虽然他现在的状态很糟,但浔城的附近宗门的修士不是他取了x_ing命。”乔璇歌道。
姜修点头,打了个响指,两名暗卫在屋中闪现出身形来,乔璇歌惊讶的挑挑柳叶眉,道:“你的人隐匿气息在这里,我竟然不知道。”
“他们两个还挺能干的,就给你看家护院,听你调遣。”姜修道。
两名暗卫领命。
之后姜修也没走,从席寅的书房书架上抽了本书看,柏水并未跟在他身边,而是留在有那八根柱子的二楼。
至傍晚,天色有些昏暗,姜修端起桌上柏水抽空给他倒的茶水喝了口,那边有人扣门。
放下手中杯子,书被反扣在桌面上,姜修迈步到院中,拉开门栓。
门以拉开,那明晃晃的刀刃就架道他肩上,其中一人喝道:“你是谁?叫你家主子出来。”
大概在这人眼中,他是个来开门的家仆。
明里暗里,这个小院都被周城的围了。
姜修冲阁楼那边喊了句,“席夫人,有仇家打上门了。”
“什么仇家?你小子莫要胡说,我们是奉......”
“闭嘴!”周城一脚踹在说话那士兵膝盖处,带着惊疑,略一垂首试探道:“帝君?”
“假的。”
也不管跟回旋刃似得将他脖子边环了个圈的兵刃,姜修懒懒地靠到了门框上,吊着眼角看低头还抬了眼打量他的周城。
周围的士兵听那称呼是被镇住,能让淮山王叫出帝君二字,唯有他东芜长云帝君。可看起来周城也不十分确定,眼神中是怀疑的打量,跟前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他们现在还把刀架在疑似老大的老大人脖子上。
“周城,别偷瞄了,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在周城抬头时,看见的是他东芜年轻的帝王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妍丽的眉眼中那笑意顿时如烟雾般散去,留下的之后孤高和冷漠。
姜修并未释放威压,但周城的后背直到肩膀跟压了座山似得,只一个冷傲的眼神就让他心生畏惧,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
周城刚张了张嘴,忽然就哑了声,看身材修长高大的男人给姜修披了披风,而后退立一边,他从喉咙里艰难滚出几个字来,“柏,柏侍卫。”
一开始他还怀疑眼前的姜修是对方骗人的伎俩,但看见肃冷气压席卷全场的柏水,这念头就碎地一干二净。
闻言,却是姜修斜睨了身后柏水一眼,道:“淮山王怕柏侍卫胜过本君,柏水、周城?给个解释。”
就在此时,不知哪个士兵,或者从浔城跟来的修士喊了句,“淮山王是来抓通缉令上那犯人的,尊贵的帝君,请问您现在在做什么!”
听听这满腔洋溢的正义,姜修嗤笑一声,道:“喊这话的兄弟,你别国来的吧,我起码是东芜帝君,给个面子尊敬下都不行。”
话锋一转,姜修道,“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不知哪来的j-ian细,散点消息挑个拨离个间什么的。”
眸中冷笑泛滥,姜修目光缓缓转过门前的士兵以及围起这座小院、隐在暗处的士兵后,才道:“刚谁喊的,本尊出来,本君善听谏言,来当面咱俩唠唠。”
让众人有些汗颜的是,他家帝君那环视全场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瞎蹦跶的小j-i仔。
姜修话音落下不久,还真有两人带着一脸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表情走出来。
“刚说话的一人,出来俩,不错。”姜修道。
那两人一人身穿士兵常服,另一人是村长修士打扮,都是成年男子。两人对视一眼,那名修士道:“刚那声是我喊的,帝君,我是东芜人。”
“可以。”姜修掰着手指道,“说说姓谁名谁哪里人,可有妻室,家中有谁。”
那名修士瞪了瞪眼,显然没想到姜修会问这样的问题,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但在看见姜修嘴角才微勾起的那抹冷笑,迅速装作在思考的样子转了转眼珠,道:“帝君这事怕我不是东芜人?我叫常猛,就是浔城人,并无妻室,家中老父一人,无兄弟姊妹,母亲去世的早,如今是坤宗门下弟子。”
姜修抬了抬手,示意他等会儿再说,转而看向出列的那名士兵,道:“他承认了刚才那声是他喊的,那你为什么要走出来。”
士兵抬了抬头,眼中是压抑的愤恨,咬牙对姜修道:“我是东芜的兵,但您这样的帝君,叫我如何效忠?淮山王是在捉拿连环杀人的凶手,一路到此处,帝君您出现在门前。那么是不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您就是凶手,另一种可能,您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在包庇这个凶手。”
“但凶手分明是那名带有兰花面巾的女子,不是第一种情况,那您在此处就是第二种,帝君你在包庇凶手。”
这口才和逻辑好的没话说,连姜修都以为自己是个昏庸帝王了。
“兄弟,你这么说,本君也认为很有道理。不过讲道理,周城,证据拿出来瞧瞧,看冤枉的是谁。”
周城带的兵,还有浔城来的一些人,都屏息凝神注意着这边,从头听到尾,横看竖看他们这位帝君都透着一股子高傲,就那种吊着眼角看人的感觉,但又很可爱,说不出来,感觉他们这帝君,有点像j-i妈妈......
就在周城嘴张张闭闭还未说出什么时,姜修像是陷入思索,道:“淮山王给本君的奏折,都列明了什么...容本君想想......”
周城拱手,小心看着年轻帝王的脸色,道:“在发现一名修士尸体时,士兵看见那名戴兰花面巾的女子就在尸体旁,因此断定......”
“是看见她杀人,还是看见她鞭尸,说清楚。”姜修道。
“还有,是那名士兵断定,还是你淮山王断定?”
“难道站在尸体旁边,她不能是发现尸体的那一人?”
这几个问题一出,周城的脸霎时由正常转青,嘴唇不自觉哆嗦一下,抬眼就看见眉眼含笑的年轻帝王。
场面静了下去,只有淮山王周城略显沉重的呼吸,良久,噗通一声跪下去,头叩在地上,道:“臣有罪,在事情尚未明了前CaoCao下了决断,恳请帝君责罚。”
淮山王周城只重复这一句话,然后吭吭给姜修磕头,旁的却再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