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被后来的人成为洛桑之战,史学家评论它为帝国覆灭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但它的确给了敌国很大的打击,以至于无法马上吞下这硕大的土地,反而给了后来的洛德里加一丝机会。
为了表示对这场战役的尊敬,对那位大皇子的尊敬,洛德里加将每年的六月二十八设为洛桑节,每一年的今天,帝国的大皇子都要绕着当年的战场巡游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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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累。”
周小悉摊到在地上,咕哝着说:“再也不会爱了。”
每年的洛桑节都是民众们狂欢的日子,他们可以看到——甚至近距离接触到平时只出现在电视上的皇族们,但这背后的安保工作,却是198部队每个成员心中的重担。
一不小心皇子们哪里磕了碰了,他们会被吊起来打的!
秦简之摸了摸鼻子,他初入198部队,基本上还未度过考核期,这种大事上面不会放心交到他的手里——他依旧可以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视机前观赏各种表演。
严景则不同,他身为198的团长,各个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一点马虎不得。
军营里人不多——应该说少得可怜,总共二十人不到,但这二十人穿梭来往,看起来倒很是热闹。
他们每个都是精英里的精英,负责的都是最关键的节点。
李观眠和秦简之两个人托着腮,坐在那“魔方”的楼顶上,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秦简之,我有点儿想不通。”
秦简之凉凉地说:“怎么了?”
“你说那个南齐——我好歹算是救了他吧,但你看看,你看看,”李观眠撩开袖子,秦简之探头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在李观眠的手上,密密麻麻地遍布着一团一团白色的蛆虫,几乎叫人吐出来。
秦简之闭着眼往旁边挪:“算我求你,离我远点儿谢谢。”
“不不不,这都是假的,”李观眠硬扯住秦简之,把胳膊往他脸上凑,“你仔细看看。”
“……”
秦简之忍住腹中的翻涌,定睛看去,这一看才发现,这蛆虫竟然都是画上去的,只不过因为太过逼真,几乎要动起来了一样。
“你能不能洗洗?”
“我倒是想洗,”李观眠冷哼了一声,“胳膊都给洗秃噜皮了,一点儿没褪色——你说南齐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啊!”
“难怪你看起来干净了不少。”秦简之若有所思道。
“……”李观眠恼羞成怒:“我平时也不脏好吗!”
秦简之又往后挪了挪,“在你彻底解决掉那些东西前,请远离我的视线。”
你大爷的!
李观眠朝他比了个中指,没好气地跳下了房顶。
秦简之抬头望了望天,微风吹起他的衣领,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黑色的绳子在他颈项间若隐若现,那绳子穿着大帝的戒指——这东西毕竟不能摆出给别人看。
实际上,他心中一直有些忧虑。
在博士的记忆里还有些看不清的东西,他勉强能看到许多的玻璃瓶模样的东西,但若是更想要仔细看,那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感觉那些东西很重要,但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只好放弃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秦简之从自己的思绪中浮出来,他回头一看,正是严景。
“你事情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严景揉了揉眉头,“每年的流程都差不多,细节注意一下就够了。”
秦简之躺下来,严景就低头看他。
迎着阳光,严景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金边,秦简之听到他说:“后天的洛桑节,你和我站一起。”
秦简之笑起来:“怎么了,你也相信那个传说吗?”
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当皇子穿过第一道门,第一对碰到他的情侣,日后决不会分离。
这实在是相当荒谬的说话,且不论洛桑节的来源是一场战役,皇子殿下怎么看也不像是某个双手缠满红线的老头,亦或是某个手持金弓的光屁股小孩儿。
但人们总愿意相信这些事——如同“光脑转发锦鲤许愿”一样没有道理。
“或许吧。”严景笑了笑,“我给你走个特殊通道,今年的第一道门就给你了。”
“这算不算作弊?”
“不是作弊。”严景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是工作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 蘑菇最近很忙非常忙
所以评论会看但是没时间回了
非常抱歉
待会儿还要去做文件……好想死
晚安么么哒
☆、第52章
“53号助手, 取回的样本数据如何了?”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 但摆满了林林种种的罐子,反而有些拥挤了。罐子里填充了各色的液体,有奇怪的东西漂浮在里面。
仔细一看,可以看见大多数是未成形的婴孩模样。天花板上的灯照s_h_è 下来,在罐子表面折s_h_è 出绿色的光, 显得十分诡异。
整个房间除了罐子, 就只有摆在正中间的一个光脑, 大概就像小说里描写的——一个科学怪人的栖息处。
但此时此刻, 坐在光脑前的人却十分正常,没有特别大的脑袋,也没有油腻腻的袍子,他梳着整齐的头发,细框眼镜后的眼眸甚至十分温和。
他眨了眨眼,回头对他的助手说:“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在发呆?”
助手一身白色长袍,脸被一张大大的口罩遮了个严严实实,忽得回过神来似的说:“没什么, 先生, 我只是在走神而已。”他又呈上手中的文件, “这是样本数据——可以说,惊人的吻合!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是吗?”被称为先生的人看着文件,喃喃自语道。绿色的光芒映在他白皙的脸上,欣喜的笑容有些恐怖起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啊……”
“先生”几乎是用甜蜜的口吻在说话,他伸出手, 缓缓搭上光脑,近乎温柔地抚摸着上面的影像——
格桑节特有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皇子正穿过广场第一道门,他朝着人们挥手,笑得意气风发。而在屏幕的右下角,一位年轻的雄虫正站在他的位子上。他面容俊美,眼睛在强烈的日光下微微眯起,身姿挺拔得像棵小白杨。
“我亲爱的……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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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之微微抖了抖背脊,盛夏的骄阳似火一般,但他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他闭上眼睛,黑暗中逐渐显示出周围建筑的轮廓来。民众们在欢呼雀跃,身后的狙击手默默潜伏在高处,监视着所有人。他还看到严景——此时他正穿着一件中古牛仔的围巾,打扮成一个表演节目的艺人,看似漫不经心地穿梭在高楼大厦间。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异样,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但那股子恶寒迟迟不肯褪去,这让他浑身难受。
待会儿找严景商量一下吧,他这样想到,也许只是自己神经过敏了而已。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就在皇子马上穿过最后一道门时,悬挂在门上装饰用的花架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它脱离了固定它的钉子,朝着下面倒去!
民众们发出一阵惊呼,音乐在一瞬间停止——那是三百斤重的东西,再加上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皇子即使不死也要落下残疾来。秦简之几乎是抽搐般地抖了下手,但他还是忍住了。
被安排来站岗的绝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瞬间他已经看到周围的哨位跳了起来,动作快到只剩下了残影——他记得其中有一个人在198部队中看到过,以他的身手绝对没问题。
自己的能力虽然不是什么要避讳的东西,但也不好这么大方地展现在平民面前。
他转头去看严景,却发现严景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一边的高楼,踩着七十二道拱门的门梁朝他奔来!
“趴下!!!”
这声音是如此清晰,秦简之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严景的动作在他眼里仿佛放慢了似的,牛仔围巾的流苏在风中飞舞,帽子在脑后抖动,但因为系了绳子始终没有飞出去。
秦简之条件反s_h_è x_ing地往地上倒去,与此同时,一根钢管擦过他的头顶飞了过去,狠狠地钉入了前方石制的拱门里,发出悠长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