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一同在花园里漫步,风凉凉的,好生舒服。
“垂扬,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君离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多年在王室的绝对地位养成了心直口快的毛病。
程垂扬就等着他问呢,这事,要是君离不问,他还真不打算一说。不是有所隐瞒,而是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确有一事。”
二人心领神会的看了对方一眼,知晓两人所想确实为同一件事,关于蛊。
“阿离还记得我们出使敌国之事吗?”
君离点点头,这事他怎么会忘。
“敌国国君确实将我与年史官留在宫中几日,不过并非为了战争之事,而且私事。”
程垂扬扶着君离坐下,他身子不如以前,走会儿便出虚汗,“当时我已经知晓你对我有情,只是我的心摇摆不定,一心追求功名,怕辜负与你,因此未敢有回应。”
“我进入敌国宫中后遇见一女子,十分泼辣不讲道理,我无心顶撞了几句,谁曾料想那人竟是位公主。我只求息事宁人,早日解决两国战争之事,可是那位公主竟然在朝堂之上说我非礼与她,竟逼着我娶她。”
“尚且不说我对你的情如何,纵使没有你,我也绝不会喜欢此等人,她说让我在宫中想几日再决定,便将我和年史官软禁在宫中。住了几日,她日日来问,我自是不肯答应,有天,她拿出一粒青黑色丹药让我服下,还说若是我肯服下,不但放走我与年史官,还放回之前扣留的三位使臣。”
“所以你就服了?”
“两国交往不杀使臣,自古便是如此,我料想这丹药不会要人x_ing命,只是不知有何危害,于是便服下了。”
现在想来,便是那蛊了。
君离道:“我下午去问过爹爹了,这蛊名为情终,人中蛊之后便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即使心里喜欢自己也感觉不到,可一旦心动,蛊虫便开始不知不觉吞噬中蛊之人的躯体。中蛊之人最开始只是头闷,慢慢会意识模糊,直至一病不起,不生不死,只剩一副驱壳。”
他看了眼程垂扬,接着道,“好在这次施蛊之人并非南疆苗人,对蛊只是略知皮毛,施蛊并不精准,蛊虫足足两年才到了你心口的位置,加上药仙师祖神通广大,你这才捡回一命!”
“我说呢……”程垂扬低头喃喃,君离没听清让他再重复一遍。
“我睡了一年,醒来觉得百倍爱你,原来是我本就喜欢你百倍多,却不自知,还差点辜负了一颗春心。”
君离听了这话心里笑逐颜开,程垂扬那时候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他还真以为他半分都不喜欢自己呢,害得自己伤心了好些时日。
“油嘴滑舌。”
程垂扬不反驳他,只是笑。
两人正打算回去。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走过去一看,是君临。
“王兄。”
程垂扬许久不见他,甚是想念,今日因为蛊的事还未来得及去看看哥哥,正巧碰上了。
君临也想他想的厉害,两人站在原地聊了许久,视程垂扬和小厮们于无形,直到月上半空才知晓已经不早了,各自回宫。
“也是为难王兄了……”君离叹了口气。
程垂扬不知道其中缘由,问他,“何来此说?”
君离道,“王兄不爱政事,只爱云游四海,父上这把他送到恩淮山去学仙,让我继承王位便是看透了这点,现在我是解脱了……王兄还是回到了这个鸟笼子里。”
这是没办法的事,西澧国经历了大难,又是百废待兴之时,没一位国君怎么行,而君离明显已经不能担此重任了。
程垂扬知道西澧王室继承人一向极少,最多不过三四个,少时仅有一个,生一子便等于去鬼门关走一圈,有人能回来,也有人回不来。
生与死只是一瞬间,又何不把握好当下呢。
两人双双对坐,互为对方解衣衫,这种羞耻事,君离做多了竟然都不觉得脸红了。
“夫君,灭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再理一下前因后果,第一次写古风文,如果有错误请不要大意的指出,番外在微博不定期更新,指路:彼荼荼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