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完此话,萧阅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门外的云铁。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
“母后多虑了,没有。”萧阅笑着。
“既如此,你便带几个伺候过夜的宫女回长乐宫,先临幸,若怀上了皇子再赐封。选后一事,母后先给你物色着。不准再拒绝了。”皇后嗔怒道。
萧阅实在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拒绝了,这几年能找的理由都被他找遍了,如今当了皇帝,倒是愈发不好找了。无奈,萧阅只得先答应了下来,带几个宫女回长乐宫。因着这身体的缘故,自己也禁欲了好些年,没有男人,找个女人将就将就?
想着,萧阅自己先无语一笑。
回长乐宫的路上,太后点的五名侍寝宫女也跟在萧阅身后走着。可不知怎的,萧阅总觉的自己身边有一股极低的气压,令他时不时的拿眼四下打量。最终确定了那低气压是从自己那位新晋属下,云铁身上散发出来的。
感觉到这一点,萧阅发现自己竟异常的兴奋。
入夜,萧阅特地吩咐德喜让宫女准备侍寝,并随手翻了一个牌子。
“雪雁,这名字听着倒不错,云铁你说是不是?”萧阅坐在案后,笑眯眯的看着云铁问道。
云铁无法言语,却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萧阅暗里咬咬牙,坐直身子,学着一个好色男人的口吻道:“也不知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朕还真是有些好奇。”
云铁平静的看着他,可萧阅明显感觉到那双藏在面具后一直深沉如水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茫。
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萧阅感觉自己兴奋的快要不能自已了。
不多时,德喜进来禀报,说侍寝的宫女已送入寝殿了。
萧阅点点头,挥手让德喜下去,德喜看了眼云铁和萧阅,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一刻值千金,朕倒要尝尝这**是什么滋味。”说着,萧阅转身就要往寝殿而去,走了两步发现云铁还站在原地,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退下吧。”言讫,萧阅径直入了寝殿。
寝殿内,一女子正穿着件露r-u的轻薄纱衣半跪在床下,见了萧阅忙柔媚的请安。那声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却听的萧阅掉了一身j-i皮疙瘩。
“你先把衣服穿上。”萧阅咳嗽了两声,那宫女不明所以,却也立即遵照吩咐穿上了衣服。
趁着她穿衣的空档,萧阅立马跑到寝殿门口,开了一道门缝悄悄的瞅着外头,希望外头能有什么动静,可等了许久外头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缩回脑袋,萧阅叹了口气,很是失落。
今晚的月亮有些圆,萧阅收回了兵符,却仍把统领禁军的权利交给了骆鸿。是以,骆鸿此刻正带着一支禁军巡逻而来。待到长乐宫外时,赫然看见那屋顶上方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正要喝问,便见那男子已跃了下来。
云铁向他拱手行礼时,骆鸿的视线也同样落在了他那只烧伤的手背上。
“听说你从前是琉璃国安王爷手下的?”见他直起身子,骆鸿沉着声问道。
云铁看着骆鸿,点了点头。
“听说你也是被火烧伤?”骆鸿再道,向前靠了一步,欲要抬手去握云铁的肩膀。
云铁却及时往后退了一步,并又点了点头。
“老夫的幼子五年前丧命于大火之中,连尸首都没有。”骆鸿的声音带着些追忆和心疼,这样的语气令云铁看了他一眼,恰好与他对视,但须臾后便又垂下了眼眸。
“若少津还在,也当同你这般大。”说着,骆鸿也盯着他脸上的铁皮面具,同萧阅一样,很想将他摘下,“我那幼子出生时,家中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的称赞他的相貌,日后长大当是位翩翩美男子。后来时间也证明了宾客们所言不虚,但老夫却觉的男子汉当有铁一般的心,刚一般的容貌才对。所以,自打少津能蹒跚学步时开始,便教他武功,老夫还记得,他最初学武时,连站都站不稳,却被老夫逼着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
说着,骆鸿难得苦涩一笑,“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少津向老夫证明了,一个男儿的刚硬并不是容貌能左右的。如今想起,是老夫一直从心底看低了他。”
云铁默默的听着,他不能说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怪罪他不回答。
骆鸿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突然对这个相识不久的青年说这些,只道:“难得同你有单独相处的时间,看你同我幼子年龄相仿,便啰嗦了几句。”说着,骆鸿敛好表情,歉意的抱拳一礼。云铁赶紧回了一礼。
“你如今跟在皇上身边,万事当小心。”骆鸿嘱咐着,云铁又躬身一礼,算作答谢骆鸿的提点。
骆鸿盯着他脸上的面具,手掌握紧又松开,却什么都没再说,只带着禁军朝前而去。
云铁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在原地站了许久。
现下,迎着月光,他躺在萧阅寝殿的屋顶上有些沉闷的喝着酒。慢慢的,他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面具,不多时轻轻的摘下了它。而萧阅也正于此时,同样跃到了屋顶之上。
可萧阅还是晚了一步,云铁感觉到风声之时,便眼疾手快的将面具重新带了上去,萧阅没有瞧见面具下的那张脸。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这差事当的还真是潇洒。”萧阅看着抱着酒壶,躺在屋顶上的云铁,笑眯眯的说道。
云铁一跃而起,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萧阅走到他身边坐下,“朕想来想去,今夜实在是没有心情干那档子事,所以还是算了。”说着,萧阅仰头拉了拉云铁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云铁便与他并坐在一起,一同看着远方浩瀚的天空。
突然,萧阅扭头看着他,道:“我饿了。”
云铁一听,愣了一瞬,片刻后飞身而下。萧阅正高兴着,可不到片刻功夫,他便又飞了回来,手上随意的端着一盘糕点。
瞧着那糕点,萧阅有些咬牙切齿,站起身瞪着他,却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点心。
“你这酒不错啊。”萧阅说着,一面吃着点心,一面拿起云铁的酒壶便喝了一口,并发出啧啧的咂嘴声,“以前阿骆也喜欢这女儿红。”说着,萧阅又喝了几口,喝到最后已有些醉意。云铁去夺他手中的酒壶,却被他挡了开去,醉醺醺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叫你的名字吗?”
云铁摇了摇头。
萧阅盯着他,扒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因为这不是你的名字。”
话落,萧阅手一松,酒壶便骨碌碌的从手上掉了下去,而他自己则很是惬意的靠在云铁身上。似醉意袭来一般,闭上了眼,可眼角却溢了一滴眼泪出来。
云铁轻轻的摇晃了他一下,见他不动,便以为睡着了,正要抱他下去,却看见了眼角的那滴泪。
云铁滞住,看着萧阅红扑扑的睡颜,突然俯下身,在他流泪的眼角轻轻一吻。
感觉到脸上的动静,萧阅嘴角一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了亲了亲了。。。。不容易啊。
☆、第63章 欺骗
千钰谷重组影门, 成了萧阅的得力助手。
只是这得力助手传来的第一个消息, 便让人很是头疼,虽说是意料之中, 但也太快了些,不过半月,南楚就要守不住了。
说到底,南楚也是孤军作战,即使李原靖再如何厉害,国力在那儿, 南楚实难抵抗东渝和西晋联合进攻,更何况,东渝似乎拉到了北流做赞助,北流虽未正式出面,却暗里一直支援东渝, 其居心, 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更何况, 据千钰谷传回来的消息说,南楚民心十分不稳。只因南楚百姓得知了白夕禹的身份,对东渝细作和自家皇上在一起的消息很是不能接受。东渝这一招走的也颇为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仗自然不好打。
看着信上的内容,萧阅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一旁的云铁道:“师父走了。”
白夕禹离开了南楚,李原靖一颗心更是定不下来。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萧阅觉的他可能回东渝了, 虽然不知道他和那东渝皇帝陈昂有无什么情分,但凭着封为待他的态度大概能估摸出,他在陈昂那儿当有些地位才是。
云铁没有说话,萧阅原也不打算让这个一直装蒜的人发表意见,只传了德喜进来,命他立即召骆鸿以及六部尚书进宫。南楚不能亡,大周得出手了。
德喜应了是,持着拂尘便赶忙退了出去。萧阅收拾衣襟准备着,云铁却走过来在他掌心上写了一个字,“等。”
萧阅一顿,疑惑的看向他,“等什么?”
云铁松开他的手,转身到桌案后拿起笔在宣纸上唰唰的写着。
萧阅走过去,探头一看,只见那宣纸上正写着:可做准备,但现下不可出兵,等白夕禹来。
看到最后五个字时,萧阅眼睛一亮,猛地抬头看着云铁,讶异道:“师父会回大周?”
云铁点了点头。
萧阅更是惊讶,“为何?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李原靖,就是为了回大周,他回来做什么?”
云铁一看萧阅急了,忙拿下这张纸,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因为只有白夕禹是唯一一个熟悉东渝、西晋、南楚、大周地势国貌之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道理萧阅明白,但他就是有些奇怪,就算白夕禹对这几国了如指掌,但他为何非得冒着风险回大周帮自己呢?
如此想着,萧阅也如此问,急的摇着云铁的手,让他快写。
云铁见他如此着急,也没多想,又提笔写道:他要同时保住李原靖和您,自然得靠南楚和大周同心协力,白夕禹在大周待了十几年,对大周的了解只会比南楚更多。用他虽然会有风险,但他这样的人,绝不可被敌方所用。
萧阅看着这几个字,垂首问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他为什么非得回大周啊?等大周抵达南楚时,他再有动作也不迟啊?更何况,他当初为了东渝舍弃李原靖,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东渝皇帝那儿握着他的弱点?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东渝的细作。如今来大周,难道是东渝的威胁解除了,怎么解除的?”
萧阅一连串的发问使得云铁提笔的手顿住,他似乎没有料到萧阅会问的这样紧凑。一丝缝隙都没放过。
萧阅与他对视,撇撇嘴,最后看似无谓的说道:“是你让他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