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君 作者:夫衍【完结】(21)

2019-05-11  作者|标签:夫衍 情有独钟 强强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云扬灵舒了口气,心间充斥着罪恶感与满足感,“你刚与她说,我们……”
  “莫逆之交。”
  云扬灵却似看穿了什么,心道:若是如此,她打我瞪我做甚?
  这句话,云扬灵知道他是在撒谎,却还是不舒心,心里空缺得烦躁。云扬灵咬着牙,再用激将法,“对啊,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为了证明他们好哥们儿似的,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执明的肩。执明垂眸,看不清眼中的颜色。
  难道他真以为我没心吗?云扬灵思量着何时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俩人皆若有所思,云扬灵也没注意到执明的神情。
  “扬灵,难道你没有想过重塑仙骨,收回法力吗?”
  “没有,顺其自然罢。”
  “你真的心无怨恨?”
  “怎么可能?我对天庭早已死心,若不是为了信芳与师父,我不会再回那里。”他对执明笑道:“可重活一世还不好好惜命,整天怨天尤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你不是白救我了吗?”
  “我可不能再对不起你。”云扬灵道:“何况你知道,我也并不清白。”
  执明自然知道云扬灵不无辜,也无太惊讶。
  “我、还杀了北渊帝。”他眼神无一丝颜色,“而且,如果不是我自愿或心志不坚,谁又能逼我成魔?”
  “你说,是你自愿成魔?”执明这时便感到不可思议。
  云扬灵闭眼,沉默良久,他缓缓睁开,笑道:“我知赤帝与勾陈上宫对此事很自责,我却没有解释。”
  云扬灵的做法,就像是正处青春年少因与父母一言不合便怄气的少年,执明被他气笑了,“你可真是叛逆。”
  *
  天门这两天竟出奇的静寂,他一不说话,并无过多的引人注目。
  他行至一地,突然银针如雨。那银衣鬼魃如期而至。
  天门跌在冰冷的阵中,“孽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天门姑娘!”
  天际中有青色渲染,那鬼魃似是受到惊吓,遁地隐身。
  朝雨又扛着俩人从黑夜中行来。他把天门扔在地上,执明将他扶起。云扬灵想去搭把手,却被朝雨撞开。
  云扬灵揉着胸口道:“这人怎么这样?”
  执明道:“你还不知他是谁?”
  云扬灵道:“青帝啊,他第一天来时,我便知道。”
  “他怀里的南光,与你颇有渊源。”执明不想吊他胃口,道:“是陵光神君。”
  云扬灵恍然了悟。执明对他道,青帝与陵光神君皆为天生灵仙,不受天规约束,是羡煞旁人的仙侣。
  云扬灵一脸尴尬,“呃,我还木奉打鸳鸯了。”
  “我想不通的是,他居然能忍住不杀你。”
  云扬灵卡住执明的后脖颈,笑道:“好啊,连你也敢打趣我了。”
  执明揽住他的手,笑出了仿若古琴的悠悠之声。
  翌日,院落又开始变得不清宁。
  “明玕君,救救我罢,我受不了啦!”自天门醒后,南光便对他关怀备至,他现在不怕南光的温柔,可他怕青帝啊。青帝的眼刀,都快把他戳成蜂窝了。
  云扬灵瞥了一眼天门,对门外疾呼道:“南光兄。”
  南光进了屋子,还没问话,云扬灵一手锤敲在南风头上。
  天门道:“哎?您打他作甚?”
  云扬灵睥睨着他,“怎么,心疼啦?”看见那如期而至的一帘青色,云扬灵扯着天门的后领子闪到了屋里。
  南光被敲得莫名其妙,看见青帝气势汹汹的,捂着自己的头道:“您做什么去?”
  “去教训他们。”
  青帝捏诀默念着古老咒法,不久后四面八方皆响彻此咒,“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云扬灵之前没听清他在念着什么,之后反应出这便是当年令他功力大大减退的净天地神咒,“又来!”
  南光揽过青帝的手,道:“我是秽贱惯了,被打几下没事的,您却不一样。”
  朝雨恨铁不成钢道:“活该被打!”
  南光呆呆杵在原地。
  “我问你,你真心喜欢那天门。”
  “嗯。”
  青帝磨着牙,“我与他,谁好看?”
  南光道:“自然是您。”
  “那你为何对他如此痴心?”
  “这、这不是皮相可判定的。”
  “好、好,我今日便告诉你,该如何判定!”青帝怒不可遏,一捏诀,那南风便动弹不得,被他不紧不慢地抱回了屋中。
  谢绎心目瞪口呆,道:“师兄,快去救救南光兄罢。” 天门拖着谢绎心的腰,哈哈笑道:“傻小子。”
  天门一身轻松回到了自己屋子,执明正端坐在他屋中。
  天门被吓了一跳,“神君有事?”
  “有事。”执明倒了一杯茶,缓缓道:“那日,我明明可降住那鬼魃,可因你阻挡……”
  天门打断执明,“呃、我是怕缙旭与南光有危险。”
  “那今日,你为何去那儿?”
  “去探消息啊,这、忆无端一日不救,戊法旗便一日便无着落。”
  “哦?”执明道:“当*你怀疑扬灵是吸食神元的魔头时,深觉可怕,怎么到了这儿,便不怕了?”
  天门干笑两声,“明玕君是谁,怎能不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  蠢夫(望天):傻白甜的世界我不是很懂

  ☆、第十五章

  执明关上天门屋子的,“现在可说出来了罢,你在隐瞒什么?”
  天门知隐瞒不过,垂头道:“我去了趟那勾栏。”
  “他们还在那?”
  “嗯,是一种阵法,神君您找不到的。”
  他自然是知事情不简单,也怀疑此事与天门有关联,却好整以暇,掠过桌面,新的一壶清茶飘着香。
  天门道:“我怀疑,那鬼魃是傲霜。”继而又解释说:“他的功法是天律手把手教的,我很清楚。那阵法是孟章神君所创,我们七……六个都会。”
  执明微低着头,听到此话,茶盏停在唇边,向他一乜斜,“那你之前为何不说。”
  天门双膝着地,哪还有平日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他颓靡道:“我怕拆穿了他,小仙会难过。昨日去那,是想劝他浪子回头。”
  执明周身寒凉,天门道:“他若是被拘禁,还请神君从轻发落。毕竟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小仙。”
  纷华靡丽的楼馆暗夜里却热闹非凡,一江中画舫,蜂蝶随香,那楼中一个个放浪形骸的子弟怀里软若无骨的人,却不是碧鬟红袖。调笑噪杂堪比坊间。
  突然一股香味缭绕至人鼻间,竟把那浮躁洗涤,不知谁端在手里的酒杯倾觞而出,连同掉落的杯子发出不大不小的不耐人受听的声响。
  有些疑惑的客人抬眸,倏尔便一动也不动,待回过味来,那神情变得异色,目光如炬。
  门外一人拢着衣袖闭目而至,他好似是微醺了的谪仙,闯进与这格格不入的凡世。
  既令人想拥有,却又怕把他腌臜。
  一双眼不负众望地睁开,众人呼吸一滞。衣袂飘然,随至一处,便可是一幅绝世出尘的画卷。那些人喉咙燥热,纷纷跟在他身后,却不敢靠太近,皆怕是黄粱美梦而已。
  还是小馆老板反应够快,在一切垂涎欲滴中,他表现还算平庸。
  云扬灵从袖间掏出黄金,微启红唇,“劳烦……”
  “公子请来。”
  他话还未完,便被领进了一个清雅小屋中。
  “他是这儿最好的清倌,招待不好,请公子莫要怪罪。若是找咱这头牌伺候,怕您嫌污秽。公子这样的人,是得配这样的。”那老板是生意人,平日里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可碰见云扬灵,却似是不会说话一般。
  他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笑着招呼云扬灵进屋。许是馨香袭人,屋里那人抬眸寻香。云扬灵与那人对视,见那人眉眼间带有几丝艳丽,只是年岁不大,还未长开。他坐在床榻上,本是一脸平静,待看清云扬灵后,竟晃了神。老板招那回神的小倌过来,接着俯身对那他说了什么,那小倌的脸逐渐染红。
  云扬灵抱着双臂,玩味又自矜地看着人家,目里饱含柔情。那小倌的脸顷刻变得绯红,羞涩得垂下了头。
  “公子可还满意?”
  云扬灵笑道:“很好。”
  那些小倌皆在透着窗向里观看。
  “看看看!我要养这么一个人,一年就接一次客都比你们能!”
  那人很自然地坐在云扬灵腿上,为他斟酒。
  云扬灵不甚在意,抬手便饮酌,“你们此地,可有名为傲霜之人?”
  那小倌道:“这么个孤标独步的名字,我们从来不用。”
  云扬灵唇角一弯,小声在他耳畔调笑道:“你不知,那些个客人,就喜欢自命清高的。”又对人家说了些轻慢戏弄之言,云扬灵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小倌笑道:“小的南卉。”
  “哦。”云扬灵带笑,负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手在袖间捏诀,寻着气息。南卉垂着眸,端正规矩地坐在雕花木凳上。
  那傲霜真的不在这楼馆中。果然是阵法?可惜如今我功力不够,不然可试一试。
  云扬灵一面想去找执明一面向门走去。
  “公子去哪儿?”那南卉一脸忧愁跟上。
  云扬灵挽了挽袖子,笑道:“哦,回家。”南卉疾步上前攥住了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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