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梦风声……呼 by:周旭【完结】(17)

2019-01-25  作者|标签:周旭

对于像李晴这样的顽固分子,只能完全断了他的希望才能制得住继续放错的脚步。又一束光打在了他的左膝盖上,这一次他彻底的跪了,或许是现在比较安静的缘故,离得最远的武劳力都能清晰的听到双膝砸在地上的声响。然后爬倒下去,最后一点顽固的反抗之力在上身陨落之时将那张弓扔向仇人,可惜无力的撞在了树上……

依然还是森林之中但是较多的还是藤蔓之类的,表面撒着一点碎了的碎花,没有仙蜂却还有仙蝶学着蜻蜓“蜻蜓点水”。利用石头和石板砌起来的半圆形观审台,却更像是台阶,一些老者占了一半,年轻的坐在另一半。前面一块平地,铺满了绿草还有一些趴在地上的藤蔓。中间有村长、武劳力、李晴还有几个把李晴制服的小伙子。李晴像个被抛弃的小妾一样爬坐在地上,而又显得很受委屈的样子。此时他正在遭受着审判。

武劳力很不想站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戏子,让神坛上老的小的观看,那滋味真不自在。可是这是他完胜的一次机会,不可错过。

武劳力圆圆满满的讲了事情的经过,当然还要加上旁边几个小伙子的添油加醋,偶尔也会有几个仙女加上几句。武劳力略看过观审台,花乐花可都在却不见音,她又去了那里?

“你知道错在那里吗?”村长爷爷的脸上虽有笑却不是慈祥的笑。李晴没有什么回应。村长爷爷又说:“就错在了恨。因为恨让你失去了善,丧失了理智。我以为昨天之后你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第二天又犯了错。我记得你以前是善良的,你怎么就因为一个凡人就着了魔。”

听到最后一句时武劳力很不是滋味。

村长爷爷继续说:“第二次有点太过了。难道仙境真的没救了?多好的孩子啊!……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错了?”脸上的笑逝去,现出难得一见的愁苦。

武劳力听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自己也不好得插上一嘴。不管在讲些什么,总之李晴完蛋了。本以为村长快要宣布对李晴的审判结果了,他却总有抒发不完的情怀。看来李晴摊上的这个事不是小事,这让武劳力更加坚定的觉得李晴完蛋了。

“两百年前……同一个地方,同样的环境,依旧熟悉的感觉再次缭绕在我的全身……仿佛一点都没变,可是我知道变了,你变了。两百年前审判的是两个,你自己亲眼目睹了审判自己亲人的全过程,现在审判的却是你。你居然会步你父亲的前尘。”

“放逐,我们不允许带有人气,充满魔性的东西留在白萤光仙村。”其中有几个跟着附和“对,放逐……放逐,放逐……”声音像一股小浪潮,高起……低下……然后淅淅沥沥,不过是一小段过程。当然嚷嚷的都是一些老不死的,年轻的都不能够说些什么,面上只能挂着一丝难过。

“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吗?”

李晴还是没有什么回应。

审判台上那些个老不死的又开始嚷嚷“必须接受!放逐,放逐……他是魔……”武劳力竟开始讨厌起他们来,虽然这看起来能够帮到自己。在武劳力的耳朵里他们的声音更像是魔鬼在叫,因为太老了,他们的声音变得不像样子。尤其是他们的面貌老得要命,老到若不是他们穿着的衣服有区别,武劳力都分不清男女。审判台上的老仙男和老仙女们还在嚷嚷,嚷到产生共鸣,先前没有嚷叫的现在跟着一起嚷。武劳力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瞻仰。看到手指肥肿得流油;干涸得如同折不断的黑色枯木枝,朝着李晴颤抖。

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老得无力而颤抖,却有力指着台下的进行审判。脸上拖沓的老肉一荡又一荡;皮包骨头的转个脑袋都会咔咔的响。村长爷爷同样苍老,却不像他们的那个丑样。本以为满头白发长须飘飘的老神仙都是气度不凡的,现在看来还要与内在的精神气质有关。

为什么老的和年轻的会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年轻的那些个仙男仙女们没有什么表态,只是在那担忧和愁苦。那些个老仙们与李晴相比更像魔。

他们的嚷嚷声还在空谷传响“你必须接受惩罚……放逐,放逐……你是个魔,放逐放逐……”。

10.送别

第二天,村长爷爷独占的那个小山的西南侧,草地与森林的交接处站着全村前来送别的。雾刚流走,还惨留一点舍不得散去。阳光明媚,草与树翠得能响起声音。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有小风吹,那就太合风情了,清凉的小风会把一切能动的物都吹醉,此时的小风却又最不合时宜。它吹得送别者寒冷,心冷;离别者冷上加冷,最冷。

李晴的爷爷虽没有哭腔,脸上却不见了他那笑如微风吹春花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对李晴交待着自己的后生活“晴呀……不用当心我,乡亲们会照顾好一切的。放心的去吧,放心去吧……”。

李晴就低着个头不说话。身上简单的背着个行囊还有一张通体碧蓝带绿的弓。他的仙灵之力已被封印,只能靠着这张弓来防身。

李晴抬起头看向音,武劳力才能看清此时的他的脸,那是一张极为煞白而又疲倦的脸,他的眼神里透着无限的爱意与不舍。音站在村长爷爷的身旁而武劳力就站在音的旁边,这……真不幸。音的反应是一直保持着轻轻之笑,她就是不一样的仙女,别的仙女在苦着脸时她在笑,别的仙女在笑的时候她还是在笑。

从此转身离去,永不回头。

那些个老仙男老仙女们,昨天还无情的对着由他们自己看着长大的李晴戳尽了手指,骂他是魔,今天却个个都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被年轻的,中年的或是小的搀扶着走了。武劳力的心里已经完全认可了花乐所说的自己还真是不懂得这个仙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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