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情感失色了。”
武劳力看了一下周围确定了安全之后,压低着声音说:“我找你有事,有一件大事!关于重的事,我知道它在那里,我们一起去看看。”
“什么重!”花乐有点听不明白。这种情况下这种声强吓了武劳力一跳。
武劳力为他讲解道:“重,就是能集混元仙气,能发出赤红与冷蓝两种光的东西。总之就是很厉害的东西。”
花乐的嗓门略压低了一点“重呀!那里可是禁地,听说下一个村长就靠它来挑选。我不去。”
“你去过?你真的不去?你就没一点点好奇?”
“……没……没有……”
武劳力转身就走,敲在桥板上的脚步在花乐的耳朵里鼓动,伴随着的还有武劳力的说话声:“那东西是个很厉害、很高大、很英俊、很神秘的东西。不去!太可惜了……那东西……不是东西。”
到达小桥的另一头,武劳力回了头又说:“你真的不去?”
花乐摇着头说:“不……不去。”
“还朋友呢!还兄弟呢!啧啧啧。”武劳力的脸上摆出嫌弃的表情。然后转身就走。
“别……别去……”
白萤火仙村东南一带是一些不高的山铺满着绿树与翠竹。不深的沟壑以完美柔和的曲线把山相联。偶尔,清泉小溪会缠绕其间。
武劳力有五次差点掉下马背,依然还是那匹黑色的飞骏马。
前方,拖得长长的烟偏向遥远的一边。烟的下面是一片乱石。此时的阳光被云遮挡,下面一片被墨涂染过一遍的样子。
武劳力把马留在了乱石边缘。自己慢慢的走进去,小心着周围。他觉得这里面怪怪的,根据大致的方向和距离,而且特征就是寸草不生。这里面有戏。
石头大的以为是小山,小的成了沙。形态不一,脸色却只有烧得焦黑和烫红的色彩。上面镶嵌着许多月牙形铁片,这倒是一奇。
孩童的声在响,在石头间隐隐穿行。一股苍老的滋味令人感到孤独落寞。明明是孩童的声音怎么会苍老呢?
武劳力绕过一个巨石。前方十步远处有一个烟柱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声的源。烟的下面有被红色染料涂抹过的一圈,其实是烫得发红。武劳力能感觉得到热浪一浪浪。走近几步,来自地表的热浪毫不费力的将汗挤成流。
以为红色的那一圈是个坑,原来是个洞,其实还是坑。洞是很深的坑。更何况,此洞太过热烈,往外冒着烟,看不出深浅。
寻着声向前,声音越来越近,还伴有石头翻动的声音。
武劳力爬上一个巨石,慢慢探出一点脑袋。铁幼,还真是高,够十三尺了。瘦如阿柴,或者说是棍棒结构。三条手平分了东南西北四个反向,没有骨节,长得拖到了地上。手末端的钢爪,没有心情抓起石头,送到那张锋锐的脸旁。小得快要变成两个孔的鼻子,嗅动了石头上的所有气味,然后随意一丢。另一条手上的另一个石头,嗅一下又一丢。再另一条手上的另一个石头,嗅一下再一丢。
这个丢得倒是远了,像被抛石机抛弃了的石蛋,哭啸着。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向武劳力脑袋右边的一尺之地。
武劳力吓得缩回头,石头砸在巨石之头,发出一沉闷的响声之后,飞到了武劳力背后的一片石地上。
武劳力再慢慢的探出头去。铁幼正把一个老大的石头直接从爪子上吸到了嘴里。石头好像在嘴里搅了一下就被吞了下去,还可以看到一点残渣碎沫逃了出来。武劳力心里由衷的惊叹“哎呀!真是铁齿钢牙。”
铁幼的脚和蜘蛛的差不多,但是它的脚让人一看就知道很硬,硬得要人命;很锋锐,让人觉得每走一步都会深陷入地。
后面不远处一堆乱石中,斜插着一根东西。斜得快要与地平线平行,它的姿态就像是别人不要了的东西丢在了这里。有一点蓝色,红色多一点。这应该就是“重”了吧。
再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很高很宽的崖壁,同样镶嵌着太多的月牙形铁片——满定牙。有的已经锈成了土。
铁幼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身黑,说是钢铁做成的有的部位却软得快要溢出水来似的。
武劳力爬下巨石,蹑手蹑脚的返回。非常小心,感觉一丁点声音就会招来杀生之祸。
莫名其妙……现在有不同于热汗的另一种汗流都已经浃背,仿佛一阵阵冰锥渗入脊背锥脊骨。来和回怎么会是两种不同的心理。真可笑,以前竟然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
后背,好像有个巨大的的东西一直盯着自己,冰锥锥得脊背越加的疼,疼得后背丝毫都动不了,疼得不再受控制。它的毒舌伸长,快要舔到后背了……不,已经舔到后背了。冰锥更寒,一阵……直接从脊骨锥至心坎。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这股力量是压抑。
武劳力小心的转回头,满足一下恐惧的好奇心。
后面果然有东西,“恐惧”被它的身影吓没了,或者说武劳力被吓住了。铁幼张着大眼睛看着武劳力,它的眼睛却是清澈的,清澈到仿佛有水波在波动。
武劳力自然的退了一步,它也向前一步。苍老的小孩声从微启的嘴口传出,然后再向前一步。这一步比上一步危险多了,就像一只狗看到目标时,鼓足了力量的足被鼓足的力量向前弹了一步,欲冲欲定的感觉真让人难受。再加上一双死盯着的眼睛最让人脚软,哪怕是一只侏儒狗也会令人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