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克和几个骑兵铁一般的证词之下萧木信得五体投地。萧木缠着武劳力追问到底,武劳力还在怀疑他不怀好意,以为他还不相信会有那样的战况发生。不过萧木那激动的小情绪和渴望的语气实在太逼真,不像是想从讲述的故事中找到某点瑕疵。
于是武劳力将此重任交给了维克,因为他是最会骗的人。在事实的基础上加入编的故事,故事将会变得完美,没有机会找到瑕疵。就像爱情故事,修修补补,人们宁愿相信被修得完美的那个版本,就算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却依旧信得五体投地。这不是故事欺骗了他们,是他们蒙住了双眼自己欺骗自己。
说着说着萧木他自己把他那所谓的军事机密说了出来。说白了他就像客栈的店小二,带武劳力他们去看看客房。
快近午时,终于来到了客房。此处是绿荧光仙村,一棵巨树上有木屋,上百间。之间有走廊,有木桥,有台阶,还有广场。下面一滩白雾照亮了上面枝叶间的世界,因为有白雾有白淡淡的光显得这棵树就像飘在了天空之上。
荧光仙按颜色分为红、绿、蓝、白。绿荧光仙村在棋轩仙镜内,属仙镜南部。红蓝处在仙镜北部。白荧光仙村因为靠近墨仙镜,属于仙镜中部。
武劳力听到树上有喊:“他们来了!……他们来了。”随即开始热闹起来,躲在屋里的纷纷探头寻视一下发生了什么,后才跟着欢呼,不知自己在呼喊些什么总之就是要欢呼。然后再跟着跑出来雀跃。
当中有白荧光仙村的村民,武劳力好像也看到了花可,不过这里穿绿衣裳的不止她一个,就当做自己没看到好了。花乐的话,找到他太容易了,他已经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前来迎接。武劳力怀疑他是故意前来混淆的,好被认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这一次才是凯旋而归者正真拥有的待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空中的队伍,所有的欢呼为他们绽放,如浪潮一般涌向一方。此等场面令维克差点热泪盈眶,武劳力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武劳力他们向广场靠拢,打算落在广场上。树上的众仙们纷纷会意,也向广场那里挤。武劳力他们降落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部分都是伸脖子探头的姿态,都想看一看这些灰溜溜的骑兵到底是个怎样的姿态。没有一仙双脚离地,因为荧光仙在像类似的情况下是不会如此的,飞过其它的头颅会很无礼。哪怕是自己的头颅高过其它的头颅都不行。对此武劳力极为不解,为什么其它情况下是可以的。既然如此,只能在肢体中被夹击或夹击其它的肢体。
部分孩子实在太有自知之明,面对这芸芸众生的满腔热血自己只能自叹不如,且已众肉成城,怎敢以肉撞墙。可恨的是,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的小屁孩,竟然叠加在他老子的脖子上。为了见到心目中的英雄,本想冒死爬墙而入,可是这些个小屁孩却把肉墙加高了。
无奈被逼上树枝,没想到树枝是个好地方,极具天时地利人和,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监在眼中。虽然英雄们看着有点小却不碍到看清他们的英脸。真为自己刚才想要爬墙的想法而感到不值。
武劳力看见他们时还以为是一群猴儿,没想到这里的猴子也会在树枝上摇曳来欢迎英雄的到来。后来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原来是一场误会,不过小孩和猴儿没什么区别。
居住是这样安排的,有空房间可以挤的挤一挤,挤不下了再为你造房。维克对此安排很不满意,他认为这是随意的做法。武劳力不以为然,说他小题大做。将绿荧光仙的仙女的美略说了一点后,维克恍然大悟这才觉得这般安排实在太合理了。
虽然荧光仙之间区别不大但红绿蓝白也有各自的色彩与滋味。白荧光仙像轻轻的清风,红荧光仙则暖得像寒冬里的太阳,蓝荧光仙却是爽朗的秋空。绿荧光仙的肤里透着淡淡的绿光,像清凉的泉水。
33.舌腔乱战
四个荧光仙村都有一块音儿地,如今的样貌与色彩全和白荧光仙村的音儿地一样,一年又一年从未变过。
清洗干净,换了一身装束。武劳力站在小山丘上,仿佛回到了白荧光仙村。老黑在不远处的草尖上打滚,似乎很享受茅草鞭挞在身上的感觉,偶尔上上树嚼上几口叶子。风在刮,茅草鞭打在身上,是因为有衣物的缘故显得不那么疼了,还是因为经历过比这更痛的苦而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衣物随风鼓动,回想起了往日的那个坡头。
寒风瑟瑟,风声中有音的音。
“你在想我吗?”
声音依旧。闻声看去,音的幻影就在旁边。她的衣物和发丝轻轻的飘而不随风而动,她又慢慢的飘近他的身旁。
“你的一生,一生如梦。往昔的美梦和噩梦已经无法改变,明天的梦却可以。你这样一直沉浸在往昔的美梦与噩梦中,明天的梦只会是噩梦。”
她绕着他慢慢地轻轻着飘飞,时而贴近他的身,时而用温暖的手扶过他的脸,偶尔看着他的眼,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是吗?我现在很迷茫。”
“花可是个好女孩。虽然我依旧存在你的心里,可我并不活在你的生活里,我已经死了。她是个好女孩,是时候该放开你自己的心了,才能被清风吹得清爽,可以嗅到花的清香。”
“不,不要。”
“看,她来了。”
武劳力随着她的指示转过头看了一下,花可在山坡下往这里飘飞着来,手里捧着一样东西。
武劳力嘴里念叨着“不……不……”转身,故意避开音那温柔的眼睛,他无法招架得住她那双眼睛的攻势。他把老黑唤过来,像一阵风一样飞远了。
独留花可在山丘头上失落,失望,望着已经飞远了的身影。寒风并不可怜她,故意扬起她的发丝与衣,将它们打乱。地上的茅草嘈杂着哗啦啦~~在拍手叫好,在捂肚子滥笑,或手高举朝天在高呼,有的笑得仰折了腰,都在笑她太可笑。唯有手中的铭乐又再一次哭泣,是可怜她还是寒风吹得心太痛了。寒风吹得它如她,如她一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