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柄挺多的啊?”我笑。
“我答应过胡子他妈要照顾他的,谁知道聂闻涛哪得知的事情,妈的。”林简咒骂,然后问我:“老大,怎么办?你给个话……”
“他要来就来吧,美国又不是我家的,他爱来就来,我又不拦着他。”喝口酒,看着林简那倒霉孩子笑:“行了,多大点事,他来了要是想见我,你带他来。”
林简唉声叹气走了,想必杀聂闻涛的心都有了。
不到一个星期聂闻涛就来了,我坐在视听室玩游戏,林简带他进来,我朝他点头:“坐,我玩完这一局……”
一局很快Game Over,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拿了颗酸橄榄丢进口中,说:“找我有什么事?”
聂闻涛有张方正的脸,眼睛不大但精湛有神,看起来倒有几分魅力,瞧得出是个人物,比以前那青涩样子有吸引力多了。
他一直到进来都闭紧了嘴,盯着我看,一声不吭。
见我开了口,他张了口,没有声音,然后涩涩地笑了一下,这才有声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笑着弯嘴:“哦,是吗?”靠在沙发上,揉揉后颈,玩一下午游戏脖子有点酸。
“谁都不放在眼里,玩弄人于股掌。”他说。
“呵呵,这样啊?”我笑:“你来见我就是说这话的?”
林简在旁边说道:“有屁快放,老大没这么多时间让你耗。”
聂闻涛凌厉地盯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冷静至极看着我说:“我来只是亲口跟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做,不用耍手段,你给句话就行。”说完一口把酒喝干,把杯子轻轻的放在矮几上,转身就走,不见丝毫迟缓,干脆利落。
林简在他背后“啐”了一声,“我就知道,癞哈蟆也不知道撒泡屎照昭镜子。”
聂闻涛身影顿了一顿,没回头,毫不迟疑地走了。
我抚着额大笑,“真有意思。”站了起来,拍了林简一后脑勺,“别念叨些有的没的,瞧瞧,人家一小混混都能混出头,我给你资本搭台子也没见你有多大出息。”
林简在我背后嚷嚷:“老大,我跟他不是一条路,能比吗?”
我轻笑,手c-h-a在裤兜里往花园走去,满园的白色玫瑰开的很灿烂,适合黄昏人错身在其中散步,转角时,看见聂闻涛被管家带着离开大门,他凑巧回过头,看见我,征征地站在那,我笑着向他点点头,走下楼梯,抛开那紧紧盯迫着的眼神。
第52章
风,轻轻吹著。
满园的白色玫瑰迎风起舞,这样纯白的颜色适合用来祭奠青春,爱情,还有那曾无所畏惧的勇气。
低著头看著土壤,用脚细细地蹂躇那掉下的白色花瓣,再美好的事物,终究会凋谢,不过,望之皆满目的华美,至少绚烂过,未尝不好。
而最好的忘却,是不再过目从前。
我想,我应该做到了,用最不干脆却真正能断绝过往的手段。
章女士迎著风走了过来,陪我慢慢走在花丛,过了一会,她叹著气笑著说:“你是个好孩子……”
我微笑:“爸知道我在美国的事了吗?”
章女士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你怎麽不自己去跟他说去?”
“呵呵,”我笑:“你说比较好,冲击不大。”
她摸摸我的头发,“说了,他不怪你,他说对不起你。”
我哑然:“没所谓对与错,妈,我们都在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我也一样,叫爸别再牵挂以前的事了。”
“你怎麽不去跟他说?”我妈站在我後面对著我的背影喊。
我回过头,对她笑:“妈,我跟他不能谈到这上面,你知道这麽些年我加起来都没跟他呆过太久,不熟,不好讲,但这并不代表我怪他,或你,你知道的。”
我妈也笑:“我就说了,你爸那死脑子非认为你是缺关爱缺多了才变得那麽疯狂。”
缺爱缺疯了?或许吧,童年并不凄惨,反而多彩多姿,孤寂总会有的,所以幸福来了就会方寸大失……然後一败涂地。
我摇摇头,“以前,现在这样挺好,妈,这就是人生。”我认真地看著她,并不想因为他们自以为的亏欠而要对我补偿或抱歉些什麽,长辈总是容易包容晚辈,仿佛他们的错就是天大的错,而会忽视你对他们所做过的错误。
他们只是不在我身边,但并没有因此而对我缺少感情,而我也并没有因为缺少他们而对他们抱怨过,那代表我也并不是有多需要他们,事情都有因才有果,谁也不会真正对不起谁。
章女士走过来,亲了亲我的脸:“你是个好孩子,你长成这样,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没作j-ian犯科反而成了一个同x_ing恋吗?果然是以特立独行闻名的章女士,我失笑,“你不是骂我没心没肺吗?”我眨眨眼。
章女士怒了,捏了一把我的脸:“我刚夸了你几句,你就不能让老娘多保存一下情绪?”
章女士扮温情慈母失败,没好气地走了,看著她离开,我想母亲还是爱我的,不能怪她或我爸各奔东西之後把我留在姥爷身边,人都这样,下意识就只会趋利避害,有时候丢失了些什麽要到後头才明白,可并不代表他们想伤害什麽。
而我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并不後悔爱过他,他给过我灭顶的幸福,能让我不顾一切为他疯狂痴迷,也能让我伤彻遍身,也让我恨之入骨,可总归,他给过我一段爱情,尽管,我可能再也无法再那样的爱一个人。
白色的玫瑰花瓣飘散在风中,这麽多年,竟已过去了,如风吹过,只留一地的残梗,牺牲了,不见了,连悲伤都变得多余,总归是要逝去的。
第53章
电话响了,母亲让我去她的公司,说有我的客人来访。
李越天到了美国,我赶到时他站在会客室窗边,望着窗外,垂落的手指掐着烟,看不到他的脸。
我倚着门敲了敲门,李越天回过身来,注视我,我似笑非笑回看过去,在他的注视坦然地走进来,坐下,顺便作了姿势请他坐。
我是主他是客,往事再cao蛋人也得维持姿态,不能难看,好歹爱过一场,见面分外脸红那是放不开的人才做得出。
他沉着的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掐灭了烟,说:“你也算个太子爷,我总算知道。”抚着头躺在沙发上看着我:“父母离异,由姥爷独自带大?再惨点就可以整一雾都孤儿出来了……”李越天自嘲地笑笑。
我微笑,母亲的秘书小姐送了咖啡过来,我沉吟着,不想回应他话中带的刺,等她走了才说:“算半个吧,我胸无大志,比不得你。”
李越天微眯了眼,笑了一下:“哦。”
喝了口咖啡,抬眼着着李越天,他征征地看着飘着淡淡香气的咖啡,抬起头看我。
我扬起眉回看过去,微微举杯:“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嗨,不是怀疑我下毒吧?我是如此没品之人?尽管y-in险狠毒起来不下任何人,但,算了吧,我一直都致力于品位这条道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求看着漂亮……
“想起你以前泡的咖啡而已。”李越天淡淡的接口。
我把含在口中的咖啡吞下,含糊笑了一下,是啊,我也泡得一手的好咖啡,还是为了泡给他喝专程去学的,唉,这往事,真是偏生有人不识趣要忆起,可还不如忘却的好:“是吗?已经不太记得了……”
“你恨我。”他淡淡陈述,然后把身子倚在沙发上,看着我:“小唯,我不想放手,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原谅我?这次我没有底限,只要你想玩,怎样我都奉陪,但是,你应该明白,你注定和我在一起的。”
我笑着摇头,认真的看着他:“越天,看着我,告诉我,你真还认为我还爱你?”
他的眼睛微眯,里面墨黑的眼珠还是透着炯炯有神,“你爱我,不爱我你会纠缠?”
我哑笑:“你认为是纠缠?”摊难手:“好吧,你认为是就是。”
耸耸肩:“但我现在不想玩了,我不奉陪,我不纠缠了。”
李越天笑了,男人味浓重的脸上起着兴味的笑容:“不奉陪,你说的算?”眉眼尽是嘲讽。
我回他微笑,指指窗外,让他看:“越天,这是美国,不是北京。”他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禁锢这种戏码他玩了几次也不嫌腻歪我倒嫌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