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才来一年多就这麽贫?”
“聪明呗……”
“王双唯……”
“我说,你别这叫我成不,跟叫魂似的……”
“老子这是看得起你……”
“呵呵……”
笑著的俩人,嘴靠近,相吻,那阳光下面两个青春年少的人的脸在发著光,只是很多年後,已经有人不太记得这个场面了。
相爱不能相知,相爱不能相守,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第137章 番外:聂闻涛语录
李越天眯著眼凶狠地说:“你是什麽人?你配吗?他要的你给得起吗?”
聂闻涛面目扭曲,比他更凶狠地回去,
“穷小子就不能有爱情了?就你这德x_ing的人配有?我是给不起他所有要的,但我有的全部都能给他,我所有为之打拼的一切,包括我,”他揍了下自己的胸膛:“包括我这条贱命,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一句话都不用就可以拿走。”他喘著气大吼:“别跟我谈什麽配不配他,伤他的不是我……他妈的是你……”
最後那句猛如野兽的嘶哑,在大厅里旋转,那声音里藏著的挥之不去的剧痛,让厅内的每个人都为之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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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双唯扯著聂闻涛去巴黎,那穷小子对他眼睛眨也不眨购买奢侈品的举动皱眉,但也只好无奈地在跟在旁边帮著拎袋子,顺便拿自己的血汗钱给败家子支付费用。
偶进一个店里,店里的夥计居然是王双唯以前上过的一个中法混血儿,长得倍儿漂亮,王双唯在更衣室对著镜子摸著下巴,像是品味甜美的回忆般地道:“我记得我上过他,味道真不错,真想再来一次。”
聂闻涛没有回应,依旧站在他旁边不动。
王双唯看著镜中的他,说:“你说怎麽样?”
聂闻涛动了动嘴皮:“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王双唯又露出他独特的微微翘起左边的上嘴唇的笑容:“那你呢,你怎麽想的?”
“只要你想要,无所谓,该在哪我就在哪。”聂闻涛看著他嘴边的笑,回了这一句後,任王双唯怎样挑畔,都不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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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聂闻涛生日,王双唯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去超市购物。
红酒早从意大利订好,食物他也擅长料理,只有蛋糕麻烦,他会做,但是,要在上面把聂闻涛那死板脸给弄上去真不容易。
他只好无奈地买好东西後,再去那个骂他没天份的吴起然那,临死再拼一把,把那画像学会绘好。
临走前那个学艺术的绘画大师吴起然告诉他:“别说我教的你,丢脸。”
王双唯摸了把脸,什麽话都没说,开车回去。
临时抱佛脚就算王双唯智商再高也没用,整个厨房里都堆满了n_ai油,眼看可以做十个蛋糕的一大桶n_ai油都快用完了,王双唯还拱著身子趴在餐桌上绘聂闻涛那刚硬的下巴。
门边有响声,王双唯从一堆白色的n_ai油中回过神,瞠目结舌,看看站在门口的聂闻涛,然後用沾满n_ai油的袖子擦了下眼睛:“几点了?”话一完就“唉呀”了一声,n_ai油沾到眼睛。
聂闻涛见状,忙去拿了毛巾,眼睛看看擦著眼睛的王双唯,再看看蛋糕,露出狐疑,不知道自己眼中那高贵的王子又在打什麽主意。
一擦完王双唯就生气地甩掉毛巾:“妈的,你回来干什麽?”
聂闻涛沈默地看著他,王双唯眼一瞥,看见门边有一袋还活蹦乱跳的大闸蟹,前几天他也就随口说了声想吃大闸蟹……
“靠,老子不过想给个你来个生日惊喜,丫的你也不给老子配合一下。”高贵的王子说著粗话心灰意冷的站起来,宠人没给宠对,他觉得人生新一临的挫败从聂闻涛那又开始了。
“生日?”聂闻涛微微挑眉。
“滚,”不顺心的王子闹脾气了,“老子非把这画像给完成了不可。”怒气把挫败感给甩没了,王子打算再接再厉。
聂闻涛看看特大号的蛋糕上那不能否认的像自己的脸,从裤兜里拿起身份证,看看日子,再看看手机的时间,征征的看著王双唯继续趴在餐桌上认真地拿著n_ai油木奉一笔一笔地描。
王双唯觉得自己後面良久无动静,转身回过去一看,一看吓一跳,竟有一道不明物迹的的水滴滑在了聂闻涛的脸上:“哭什麽哭?”王双唯纳闷。
“哭?”聂闻涛疑惑,然後摸上自己的脸,再摸到眼角,困惑地说:“没哭,只是眼睛出汗。”
眼睛出汗?有这麽个出法的麽?有这麽个说法麽?王双唯觉得自己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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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过去。
那年王双唯病重,第二次进手术室。
手术完胖子走进等候室,对聂闻涛说:“大聂,手术很成功。”
聂闻涛淡淡的“嗯”了一声。
胖子说:“你别担心了。”
聂闻涛说:“没什麽担心不担心的,他活著我就活著,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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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那个人躺在他的身边,断了最後的一口气,没有了呼吸。
他躺在他的身边,一手抱著他,亲吻著他的额头,嘴唇,一手拿著枪抵著自己的太阳x_u_e,生平第一次露出笑容,对那个人说:“无论如何,我将永远爱你。”
枪声响了,有些人没了,有些东西,却是永恒。
那该死的爱番外之聂闻涛
所谓爱情,不过如此,也只如此。
那些年月,太短,短得一眨眼,那人就不在眼里出现。
那些时间,太短,短得一睁眼,那人就出现在眼里,以一种笑中带著悲伤的姿态出现。
难以描述的心痛,刹那,悲伤跟愤恨淹埋他的身体。
他觉得痛,他视若天神,视若王子的人,竟然伤得连悲伤都无法用言语诉说。
他觉得仇恨,他视若珍宝的人,以为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眉飞色舞的王子竟会被人伤至如此,他觉得他身体里的杀念涌至最高点,他觉得需要死亡来祭奠那个人的伤痛。
不是听闻他“死亡”那刻疯狂又冷静的杀念,那时候,他只知他死亡,以为一切只不过是死了,什麽都没了。
可他却不知……有那麽深的伤在那个男人身上心里,而这刻的杀念,已不再是鱼死网破的报仇,他只知道,那个人必须为伤他付出代价,就算,穷尽他一生。
他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嘴角还是带著笑,眼睛里却冷得像最深的海底,笑意掩盖不了那个以前飞扬神气的人的悲伤。
他回来了,可是,他受伤了,他无奈地承受著过去,却不想让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痛。
他明白,躲在黑暗角落注视著那个男人的他明白,他伤得到底有多重,重的那个人那双总是充满希望的眼睛像是枯竭了的油灯,没有亮光。
那个骄傲的男孩长成了男人,在多年後出现,伤痕累累地倔强地带著疲惫的笑意想挣脱过去, 再次努力地想飞起那双带著风的翅膀。
他是骄傲的,他一直都知道。
他爱他,爱那个伤他的男人,他也是知道的。
他恨他,恨那个还爱著他的男人,他也是知道的。
他要忘了他,忘了关於那个男人的一切,他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那个骄傲的王子要往前走,不要後退,就算爱,就算恨,就算情绪再纠结,他终究会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他要他爱他,要他抹去那些空虚,填补那些空白,他也是知道,可是,他不知道怎麽做。
而他,爱不爱他这是不重要的。
他需要他,他就给他想要的,这就是全部理由跟原因。
这麽多年,努力往那个世界靠近,用全部力量向那个跟他太远的世界爬行,可是,还是不够强大。
深夜,看著躺在他旁边那个入眠的身影,他厌恶自己,还是不能保护,还是给不了他要的,还是跟他的距离……千山万水。
他先前想,如果那人要摆脱那个男人,那麽,陪上自己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