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上坎下离,赌运不佳啊。”
“。。。。。。。行行行,孟大爷,你饶了我吧,我带你去还不成嘛!不过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论一会儿看到了什么,可别大惊小怪的,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别一会儿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别废话了。”孟筠庭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东拐西绕,也不知在巷子里走了多久,走的他脚都酸了,才算是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院子前。
院子不算大,却是种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看上去杂乱无章,却是色彩斑斓,品相各异,让孟筠庭骤然想起了当年鲁继春的那个院子来。
“哎?等等!”见他想一脚跨进去,霍有有赶紧拉住了他,“不要命了,这些玩意儿有的一碰就死。”
嘎——
阿德显然是不太中意这满院子的毒花毒Cao,翅膀一拍,便独自飞走了,霍有有暗骂一声没义气,扯着嗓子冲院子里吼了一声,“药娘子,有人前来拜访!”
院中Cao屋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回应,但很快,二人便从里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
嗯嗯啊啊的羞耻之音不绝于耳,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却是浪荡无比,甚至叫的越来越大声,生怕外头的人听不真切似的。
孟筠庭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旁的霍有有则是冲他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我就叫你别来吧,这药娘子生x_ing古怪的很,一天没有男人就不舒坦,但凡有人有求于他,他别的报酬不要,只要同人家上床,越是凶猛的他就越喜欢,血流成河他就更兴奋了。”霍有有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他娘的也行。”孟筠庭扯了扯嘴角,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那你也没说他是个男的呀。”
“我准备说的嘛!你不听啊!”
“你个孙子。。。。。。。”孟筠庭刚想张口再骂,却是听到屋里的动静小了下去,片刻之后,果见一个肌r_ou_虬结的莽汉提着裤子哼着小曲走了出来,只是还没走过那片花Cao田,便不知什么毛病,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紧接着,一个身披薄衫的妖娆身姿跟出了屋子,长发披散间,除了一双风情四溢的眸子,一张脸上疤痕遍布,几乎没有完好的皮r_ou_。纵错如网的细痕,像是被人故意用匕首划出的,乍一看,当真如同y-in间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怖至极。
孟筠庭几乎没忍住惊呼出声,直到他看见对方风姿绰约地打了个哈欠,手一抬,不知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撒了些什么,只见那男人整个身子如同铁水般化了开来,直至皮r_ou_筋骨,丝毫不剩地滋养了那片郁郁葱葱的花田。
孟筠庭见到这一幕,生生将已到嘴边的尖叫又咽进了喉咙里。
“如此不济,才做了三次便想走,哪儿有这般容易。”男人的声音软哝婉转,十分好听,说来倒像是唱曲儿一般,若不是整张脸被毁,应该是个绝色才是。
男人处理完了尸身,眼神一转,便望向了院子外的二人。
孟筠庭浑身一抖,赶紧俯下身来,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对方的眼神饶有兴趣地落在了孟筠庭身上,自上而下打量了他几个来回,瞧的孟筠庭汗毛直竖。
“那个,叨扰前辈了,我们是来。。。”孟筠庭硬着头皮道出一句,却没料话才说了半句,对方便脸色一冷。
“前辈?我很老么?”
“不老不老,看上去顶多十五六,这要是小娘子怕是还没及笄呢吧。”一旁的霍有有赶紧搓了手道,冲孟筠庭使了个眼色。
“哼,这还像句人话,说吧,来我这院子前干嘛来了?”
“我们。。。是来求医的。”
没想到对方听到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求医?我这院里救人的东西没有,杀人的倒是不少。”
“呃,听闻先生毒术高明,我这要救之人,就是中了奇毒。”
“哦?”那人一听奇毒二字,倒是眼中一亮,随手摘下田间的一株花来,放在鼻尖闻了闻,“解毒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你这小身板,怕是给不起我报酬。”
“。。。。。。。。。。”
“你,嘴巴倒是蛮甜,脱了衣服来瞧瞧。”药娘子兰花指一翘,指向了一旁的霍有有。
霍有有闻言面上一抽,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成,我就是陪他来的,而且。。。我。。。。。我肾虚。。。。。嘿嘿。。。。。”
“啥?你肾虚?”孟筠庭大嗓门一喊,就被霍有有立刻捂住了嘴。
“你大爷,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嘛!”霍有有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我胡说的,不然你真让老子上个不人不鬼的男人啊,万一死在这里头,老子上哪儿喊冤去。”
“那怎么办,不然,咱去巷子里找几个猛男,抡棍子打晕了送来当报酬?”孟筠庭提议道。
“。。。。。。大哥,你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好像有点儿。”
“商量好了没,拿不出像样的报酬就快些滚,别打扰老娘睡午觉。”那人说着打了个哈欠,欲转身朝屋里走去。
“慢着!
孟筠庭见人要走,脑袋一抽,情急之下喊出了声,“中毒的这个人,可是貌比潘安,皎胜子都的!”
话一出口,孟筠庭就当即想赏自己一嘴巴。这洛少情是什么人呐,平日里傲的小指头都不让人碰一下的,这要是知道自己给他卖了个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当姘头,还不得把自己活剐了。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那药娘子一听要救的是个美男子,顿时停下了脚步。
“哟,真的啊,那就好办了啊,你快把人带过来,给咱药娘子瞧上一瞧,这要是喜欢,当即救了就把事儿办了不就完了嘛,这反正命是他的,报酬他自己给,合情合理啊。”
“闭嘴!”孟筠庭咬牙切齿地道,冲着那药娘子嘿嘿一笑,“但是这人我现在带不过来,还在昏迷着呢,要么你先跟我出去救人,救醒了什么都好说。”
孟筠庭心道,这齐岳山庄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对付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应该还不成问题。再说,若是当真能治好洛少情,以他的身手和x_ing格,面前这人也奈何不了他。
对,就是这样。
“呵,小东西,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出了这暗巷,可就不是我能做主的地方了。我若跟你出去救了人,你出尔反尔以多欺少,我又如何奈何的了你?”
没想到,对方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说的孟筠庭脸上一红。刚想开口,却不料身旁的霍有有忽然跟中邪了似的筛子似的抖了起来,嘴中竟还吐出了白沫来。
“喂,你干嘛呀?”孟筠庭话音未落,就觉得体内一麻,全身经脉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眼瞧着离他们还有几十步远的人一动也未动过,却不知是如何着了他的道。二人抽抽的越来越厉害,全身经脉疼的跟被人用一把钝刀来回锉似的,一刻也无法再忍,直想咬舌自尽算了。
孟筠庭这才知道对方的厉害,赶忙张开嘴拼命喊出声,“大侠。。。。饶命。。。。。。。”
“好啊,你若是说出个我看得上的伎俩来,我就饶过你。”
“我。。。。。我。。。。。我还会。。。。。算命。。。。。”
霍有有全身痉挛的情况下,听到他这话也忍不住翻出了个白眼。可偏偏他这话一出,本来抽搐不停的二人忽然就停了下来。
“你会算命?”那药娘子眼一眯,眼瞧着孟筠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命盘,脸色一变。
“你这命盘是从哪儿来的?”药娘子问道。
“。。。。。。我。。。。我自小就带在身边的。。。。”孟筠庭有些莫名,他从有记忆开始,这个命盘就一直在,要他道个明白,他还真说不出个一二来。
第12章 第十二章
好在那药娘子并没有追问下去,命盘上熟悉的触感让孟筠庭一颗心稍稍定下。只见他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算什么?”
“就帮我测一个字吧。”药娘子见他拿着命盘,倒似换了个人似的,便随手在地上写下一个“思”字,只是不知是分神还是习惯,中间一点划过了底下的那一勾,生生将下头的心字穿了过去。
孟筠庭瞧着他那个字,又抬眼看了看他脸色的神情,略微咳嗽了一声,“若我瞧的不错,你思的应是一个人吧。”
“是人又如何?”药娘子笑眯眯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孟筠庭将自己的命盘放置那字的下方,掐着指尖走了一圈,摇了摇头,又转回身走了一圈,才道,“可惜,这个人,已经过世了。”
药娘子脸上的神情微变,一旁的霍有有瞧的心惊胆战,生怕人一个不高兴,他俩的小命就没了。
“何解?”
“你看啊,这田又做土,心在田下,本就是不吉,你偏偏又将它穿心而过,这颗心,怕是早已千疮百孔了。你明知道那人已死,还要算什么?”
药娘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对视,“我想知道,她是否恨过我。”
药娘子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应,良久的沉默让空气中凝结出过度的紧张,直到孟筠庭再一次开了口。
“没有。”
“为何?”
“我猜的。”
“。。。。。。。”药娘子双眼一眯,手指刚动,却又闻孟筠庭道,“双木非林,田下有心,乃成相思。你思念的不是情人,而是亲人,双木,表示他不是长辈,而是兄弟姐妹。既然是兄弟姐妹,我便敢道一句没有。”
“兄弟姐妹又如何?这世上翻脸无情的多的是。”
“若是翻脸无情之人,又怎会惹你牵挂。既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有了相思,成了相思,便永不会有隔夜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