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孟筠庭的床被人占了,眼瞧着天色也快亮了,索x_ing搬了张凳子,坐在榻前又瞧起那竹简来,越瞧越觉得其中有些东西和之前他看过的鲁继春的那本有些相通之处,可惜那本书被他丢在了杨家,没有带出来,不然或许还可以做些参考也说不定。
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抬头去瞄榻上的洛少情,赶紧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埋头看起书来。
孟筠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中,似乎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颊,没好气地嘟囔了两声,伸手想挥开那恼人的手,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一睁眼,果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面无表情地瞧着自己。
一抬头,才发觉嘴边哈喇子流了一长条。
“。。。。。。。。你醒啦。”孟筠庭自觉地擦了擦口水,告诉自己该表现地再淡定点。
清晨的薄光中,洛少情已经穿戴整齐,长发紧束,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再低头瞧瞧自己,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孟筠庭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正打算站起身来,却不料坐太久,腿麻了,这一起身,整个人便往对方怀里扑了去。
奇怪的是,洛少情并没有让开,反而伸手接住了他。
清雅的松香铺面而来,让孟筠庭忍不住狠狠地嗅了一口。可就在这当口,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孟筠庭你搞什么鬼,这墙怎么给弄塌了!”质问的声音是齐燕玲的,身旁还站了个展风。
见到屋里的二人,齐燕玲一下子便尖叫了起来,吓的孟筠庭也跟着鬼吼了两声。
“洛。。。。洛公子,你怎么会在孟筠庭房里!”
“对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筠庭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转身问洛少情,并趁机对他使了个眼色。
洛少情偏了偏头,片刻后,冷声道,“我昨晚睡在这里。”
孟筠庭一翻白眼,差点被他气晕过去,连个谎话也不会说,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孟筠庭你倒是说啊!”齐燕玲不敢对洛少情如何,只得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孟筠庭头上。
“我。。。。我能说什么,这是我房间!”
“你!”
“好了师妹,这一大清早的,大家伙儿估计还没吃东西呢,咱们先去饭堂用些早点,边吃边说,好吧?”好在展风算是个识大体的,赶紧拉住了齐燕玲。
到了饭堂,四人一桌,尴尬无比。
齐燕玲恶狠狠地咬着筷子,盯着对面的孟筠庭,孟筠庭也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洛少□□不关己地喝着粥,展风则满脸苦笑地咳嗽了一声。
“师妹,来,喝粥。”
“不喝!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这么当着面说不大好吧,毕竟人还跟这儿坐着呢。”孟筠庭拿着一个烧饼啃的津津有味,转头瞧了洛少情一眼。
“你!我说的是你!”齐燕玲见洛少情抬起了头,又怕他误会自己,赶紧指着孟筠庭地骂道。
“哦。。。。”孟筠庭故意拉长了声调,又捅了捅一旁的洛少情,道,“她说我俩有一腿,你怎么看?”
说完还不忘朝洛少情挤出了一个自以为风华绝代的笑容。
洛少情手中一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让他做来却是寒意十足,一桌子的人被他这一瞧,顿时便没了声儿。
孟筠庭这话本是自嘲,却没料到似乎惹恼了洛少情,刚站起身来打算溜之大吉,却又听洛少情缓缓道,“有一腿是什么意思?”
“。。。。。。。。。”这可把孟筠庭问住了,见对方神情认真,孟筠庭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就是。。。那个。。。。。比如我对你有意思,你也对我有意思,然后我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懂了么?”
洛少情摇了摇头,展风忍不住在一旁轻笑出声。
“哎呀,就是。。。就是青楼里,男人跟女人会做的那档子事,你上次不是去过么,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
话一出口,孟筠庭就差点赏自己一嘴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燕玲和展风一听都愣住了,惊奇的是,洛少情这样清高冷傲的人竟会去青楼,还在青楼认识了孟筠庭这样的人。
“。。。。。。。原来是你。”这一遭,洛少情终是想起了他,只见孟筠庭老脸一红,腾地一声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粥一声不吭地喝了个底朝天。
其实那日洛少情不过是嫌弃客栈简陋,才让女歇找了那个地方落脚,床铺用度一应是自己带去换上的。至于女人,洛少情怕是连什么叫□□也没尝试过,又怎么会去碰青楼女子。
“话怎么说一半,什么青楼?孟筠庭你倒是说啊!”齐燕玲心急着想知道洛少情的事,便去催一旁的孟筠庭。
“我。。。。。。”孟筠庭一开口,又差点被粥呛到,猛地咳嗽了两声,刚想着要怎么解释,却忽闻洛少情淡淡地开了口。
“吃饭。”
一句话,一桌的人,便再无言语。
吃完早饭后,洛少情便说有些事要处理,人一晃就不见了。孟筠庭怕齐燕玲再找他晦气,脚底抹油溜了去,甩了两个膀子在山庄里晃荡,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拿到那人交代的东西。
那个药娘子也不知道跟这齐岳山庄是什么关系,对这齐家的地盘儿倒是熟悉的很,所言所述分毫不差,似乎连这里的一花一木都了若指掌,若不是在这里长时间住过,不可能如此了解。
孟筠庭这么想着,赶紧按照那人的交代,一路往东南而寻。
比起缚焰盟与杨家来,齐家不算大,里外大小厢房加上中庭通廊,总共才不过五进院,来回转悠一圈,二炷香的时间也够了。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南火,北水。。。。。。。”孟筠庭口中念念有词,心想着这齐家的风水可真是y-in中带煞,怪不得会如此多事。
一路寻到了最角落一个偏僻的小院里,那院中看似无常,像是摆放杂物的地方,可偏偏当中一株傲骨寒梅,甚是引人注目。
“是这里。。。没错。”孟筠庭走至那梅树下,掐指一算,果真不偏不倚,正中负y-in抱阳,冲气为和之处。
如今寒风已起,那枝头上的梅朵儿才悄悄露了尖儿,正一颤一颤地展示着其乾坤清气。可孟筠庭却没多在那花朵子上多瞧几眼,反而拾起一旁的枯枝,蹲下身来,去拨弄起树根下的土壤来。
啪——
手中的树枝很快碰到了什么硬物,孟筠庭心中一喜,凑过头去,又拼命地挖了两下,终是露出了一点端倪来,干脆便舍了手中的树枝,用双手去拨开泥土。
泥土松软而色浅,很快便能挖开,看来像是新被人翻过。
眼瞧着便要寻到线索了,孟筠庭却忽然没由来地脖子一凉,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回头去瞧,却什么人也没有。
想到之前山庄闹鬼一事,孟筠庭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甩了甩脑袋,十指用力一挖,便见那土中露出了一小截衣袖来。
“有了!”孟筠庭瞧了瞧那箭袖的布料,觉得有些熟悉似得,伸出手去摸了摸那过长的衣料,才反应过来是唱戏的云袖戏服。
扯着那袖子往外拽,很快就拽出了一小截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