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再醒来已不知是几日后,右腿上的箭伤和身上的鞭伤已被上药包扎过,衣裳也换了干净的,就连住所都不再是之前的放铁笼子的毡包了。
萧阅从这硬邦邦的地床上撑着爬起来,迅速的环视了下四周,这毡包比之前那个略大些,里头也有些生活必备品,单从数量看,这里住的应该不止他一人。
似乎已料定他今日就会醒一般,床头还放有几个馒头,并且是热乎乎的。瞧着那馒头,萧阅的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自打来了这地方后还一点东西都没吃过,现下见到那几个馒头,想也不想立马抓起来便放到嘴里狼吞虎咽。
由于吃的急,有些噎,萧阅扬着头,一手拍着胸脯一手继续不停的往嘴里塞馒头,瞧着面前还放着一碗水,立马端过来就着馒头一起咽下去,才将那喉咙里的馒头悉数吞了下去。这吃相,怎么看都是难看的。
“你是不是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元贝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惊了萧阅一跳。此时,元贝正看着狼狈的他,眼中尽是得意解气之色。只是他这得意对萧阅来说有些无关痛痒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再考虑到自己以后的生存问题,萧阅已经打定主意不能和这人对着干,在没弄清楚情况前绝对不能再冲动,只要让这元贝能觉的自己征服了仇人,有爽感,自己应该还不会死。不然,还没逃出去就得回地府找那坑爹的阎王话家常了。
擦了擦嘴,萧阅朝元贝走过去,欠着身十分恭谨的叫了一声,“王子。”
元贝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但很快的又戒备的盯着萧阅,见萧阅始终保持着那恭谨的模样,心中狐疑。他所认识的萧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夜被自己险些打死都没有屈服,虽说前几日的烹煮确实有效,但只是那一瞬,他从没想过,清醒后的萧阅还真能做到这种程度。
“哼,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这心里舒坦多了。”
萧阅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算是见识到了。
“是,我知道。”萧阅点着头,对付这种人,只能顺着他,越顺越好,只有顺的多了,才能让他的报复快感一直持续着。
不然,他不敢保证,元贝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他正思索着,元贝却突然一脚将他踹倒,弯腰踩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畔,带着威胁的口气道:“那件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我便真的烹了你,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萧阅能感觉到元贝指的‘那件事’是很严重的事,因为元贝在说这话时,身子因为极力的忍着愤怒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而轻轻的颤了颤,口气更是比鹤顶红还毒。
“是,我知道。”萧阅顺着他应道,倒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事。
“哼,你也别妄想逃离这儿,且不说你逃不逃的出去,就是这天下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若不是担心身份泄露,和装失忆会搞出更多事,萧阅真想问他一句:自己到底是哪位?
元贝不放心却又无法再把他怎么样,只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便走了,之后几日再没来过。这几日,萧阅一直待在毡包里头养伤,没有和李谦他们一同出去干活儿。
他也是后来才得知,他晕过去后,北流的一个王爷对那日发生之事回去向大伦提了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使得那大伦斥责了元贝不说,还让其不许再为难这些质子,以免伤了他们的x_ing命;这才让大家松了口气,也不必再被日夜关在笼子里,而是可以住回之前的毡包里头去住。
现下,这毡包便是之前他们住的毡包,里头除了他和李谦外,还有另外两国的皇子,一位东渝的皇子名陈珂,一位西晋的皇子名木笙。
只是,他们却没有一人知道自己是谁,这身体的原主人看来是个很高傲的人啊。
这下可难住了萧阅,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个元贝知道自己是谁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细思那日元贝的话,萧阅觉的自己这身份怕也不是个什么好身份。但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七日后,萧阅的伤已见大好,管事儿的不再允许他继续休息,他便跟着李谦三人一同起来。虽说大伦发话,元贝不敢太过分继续把他们当奴隶一般关在铁笼子里虐打。但,这元贝对他们却真的打心眼儿里愤恨,变着法儿的折磨他们,给他们安排了活计,这活计绝对折磨着这些皇子的身心。
让他们负责打扫羊圈牛圈以及马圈的卫生,所有畜生和人的粪便都要他们去清理。久而久之,他们身上自然便带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屎尿臭气。
这种事,那三个皇子受不了,萧阅更是受不了,他一个现代人,上哪儿见过这么多鲜活的屎尿,还没口罩,简直是臭气熏天。
正当萧阅被熏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时,便听陈珂破口大骂,啪的声将桠头扫帚扔到了地上,“我堂堂东渝七皇子,何故受辱至此,他元贝算得了什么,为何这样折辱我等。”
十三岁的少年,此时正握着拳头,恨恨的盯着头上那片湛蓝的天空。
他这么一嚷,木笙也跟着停下了动作,伫立在那儿不动作也不言语。
萧阅扯了扯也停下的李谦,李谦忙看他,见萧阅给他使了个眼色后,立马不再偷懒,继续跟着萧阅安安分分的清扫着,对陈珂的发怒和木笙的沉默不多看一眼。
“你们还扫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反抗吗!”
反抗?妈了个巴子,老子比谁都想反抗,但现在是能反抗的时候吗,敢情那日我表演了那么大一出戏,你老兄还没长记x_ing呐,勾践卧薪尝胆,忍胯&下之辱的典故你没听过?
“哎,何时我等才能回归故里。”木笙比陈珂的脾气好许多,虽说也不甘受辱,但至少没有大吼大叫,这大概便是十四岁和十三岁的区别吧,多吃一年饭的人是有些不一样。
萧阅秉持着如这r_ou_身原主人的x_ing子,不与他们多说话,只在看到他们身后的管事走过来时朝他们咳嗽了一声,算作提醒。
木笙显然聪明许多,收到萧阅的眼神儿后,立马拿起笤帚继续卖力的扫了起来。陈珂却因为扔到地上的笤帚把子沾了屎尿,一时无法弯腰去拾,被那管事抄起腰间的鞭子便狠狠的一鞭抽到了背上,疼的他一阵嘶吼。
紧接着众人耳里便听到陈珂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鞭子夹着风丝毫不留情的招呼在他身上,每一鞭子都卯足了劲,直打的陈珂连连求饶才算作数。
“你这厮,还当自己是皇子呢,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儿!还不扫!”那管事生的虎背熊腰的,c-h-a着腰喝骂人的模样十分凶狠,朝已经站不稳跌倒在地上的陈珂啐了一口,见陈珂起身拿起笤帚开始清扫,这才作罢。
被送来为质,那便是在东渝皇帝眼里不受宠且无关紧要的儿子,可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皇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萧阅见陈珂的双眸暗里露出狼一般的凶光,似乎要将那管事的连血带r_ou_的吃进肚子里去以解心头之恨一般。
只是,却也不敢在行动中表现出来,只能稍加想象,最后依然握着笤帚继续无声的动作。萧阅看着,叹了口气。
他曾从他们三人口中得到的信息里分析了下这天下现在的局势。
北流有吞并东渝、西晋、南楚三个小国的意图,好扩充版图与千里之外的大周并驾齐驱。因那三国从东西南三面与北流相邻,故而被北流掣肘,以至于最后被北流连攻下数座城池,若不是及时投降,怕已是国破家亡。
北流凶狠的实力令其三国结盟都无法抵御,大周又不肯出手相助,这才送皇子前来为质以表诚服决心。但萧阅觉的,现下那三个皇帝哪里会顾这打定主意让他们来当缓兵之计的棋子的儿子,只不过是让他们稍稍安下北流大伦的心,现在指不定怎么商讨着要再干一仗。
若真开战,那么这些皇子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或许元贝也知道战事不会停太久,一旦北流和那三国再起战事,他们这些皇子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当奴隶和扫屎尿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