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该接。”
“我们现在应该去找答案。”
“马上就能找到了。”…………
他们几个这样说着,保则盯着这手机看了许久,然后,还是按了接听键,谁知道,刚按下去,这电话就刚好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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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陈缓缓地站起了身,眼神很冷淡,往楼下走去,走在中途时,手机忽然响了,白陈微微停下了脚步,然后,他打开屏幕碎裂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来电是保,他点了接,却不小心被碎片给擦破了皮,他没有理会,他微微低着头,拿起手机,就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你在那里?”
声音冷静得可怕,白陈微微侧头,看着身旁的墙壁,他就发出平淡的声音:“在医院里,我病了。”
另一头的保,微微捏紧了手机,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音“咔嚓”,保则是微微靠着墙壁,然后,坐在车里,他望着窗外飞快的风景,然后,他就看向身旁的五个人,他右手拿着手机,左手用笔写下了一排字,“我先回去,这事你们先处理,处理不了,就等候我远程指令。”
五个人都朝保点了下头,可保却在下达指令的时候,用相当抓狂的语调说:“啊啊,这医院里的饭菜可真是就难吃,你也生病了,你是在那所医院?”
白陈微微愣了下,然后,他就看向窗外上面贴的一张医院广告纸,然后他就微微抿唇,就报了这医院的名字。
保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可他却用一种和平日里一样的声音说:“啊啊,原来是在那里啊,可真是够巧的,我也在那里。”
白陈微微低下头,然后,他说:“你,不是让我别多管闲事吗?”
保吩咐他们安排自己住院,安排好后,保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就用一种生病的虚弱语调说:“我生病了,但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白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握紧手,“你,很想别人来看你吗?”
“生病时,最悲哀的就是没有人来看我,一个人,很闷。”
“你女友不会来看你吗?”白陈冷淡地说:“我记得你曾经交过许多女友。”
保的眼神忽然y-in冷了下来,然后,他就一种相当虚弱的语调说:“你在说些什么?自从你管制我后,我哪里有钱去交女友?”
“之前问你,你是否交女友,你不是说……”
“那都是为了让你别管我。”保的声音忽然变得相当伤感,“这么多年以来,我很少会生病,我没有想过,原来生病是那么难受。”白陈微微撑着墙壁,然后,他就说:“你真的没有交女友吗?”
“没有。”保停顿了下,就盯着身旁的五个人,他的眼神很y-in冷,但他却用一种相当虚弱的声音说:“哦,对了,我家已经搬了,是搬到新的小区,环境很好。”
“你搬家了?”白陈微微停顿了下,“原来你搬家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月前。”保的声音更虚弱了,他咳了几下,“咳咳,我生病的时候,也没有人来看我,我搬家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
白陈微微低下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了会儿后,就说了句:“你的病,不会很严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们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这事,原本就很难知道。就好比英语老师,他带病休假,也是我们换新老师时,才会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柔,手机另一头的保则是听到这些声音时,微微低下头,他的面容变得柔和起来,他低声说了句:“啊,知道了,我会很快就好的。”
“就像小时候,你偶尔会生病,但你永远都是好得最快的。”白陈微微笑了起来,笑出了声:“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你。”保微微靠着床往后靠,“我正好就住在一零六号,你有空就来找我玩吧。”
“好。”
白陈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就下楼朝外走,打了出租车到医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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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为什么你要告诉他你住在那号房?你现在还没有赶过去。”
保只是冷淡地看了眼他们,“是谁让你们给我安排,打扫我房间?”
“是零风。”
“零风?”
“零风之前说,你的房间正好可以看到下方的那个通缉犯,这个角度是最好的,而且用你的房间就不会生疑,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搬家了吗?”
“我虽然已经搬家了,但是他不知道。”保微微撇开头,他的眼神变得很冷,“下次别再擅自将我的房间给转给别人住,尤其是女人。”
“老大,你之前不是说可以用吗?你说无所谓……”
另一个人连忙就捂住这个手下的嘴,让他别说下去了:“老大,我们知道了,我们下次会学聪明点。”
另一个手下看了眼保,就说:“老大,你是算准了他不会到医院来,所以才告诉他医院的房间号的,对吗?”
保冷淡地扫了眼他们后,就微微撇开头,看向窗外:“他先前报医院名,正好是我曾经所居住的楼层里的广告纸,白陈作为青家继承人,很少住院,一般是私人医院,如果是住院,而且是在外面的医院里,那么,往往会选隐秘x_ing强的医院,不会是广告纸上的医院,如果他知道广告纸上的医院,并且住了那所医院,那么,极有可能他就在我曾经的家中,正对着广告纸。”
“原来如此。”身旁的人就说:“老大,你现在赶过去,赶得急吗?”
“来得及。”
保微侧头,眼神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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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医院,白陈就与上层沟通,得到了住院的特权,住在二九六号房,住院的理由,则是不公开,保密。
白陈换上病号服,就开始往楼下走去,拜访到一零六号房。
刚一推进去,就发现里面的保正躺着,他的左手正输液,他的右手拿着书,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微微低垂着头,他看起来相当安静。
白陈站在门口,他的左手正推着门,微微停顿了下,还没有说什么,保侧头看向白陈,“你来了。”
白陈停顿了下,便上前搬了椅子,挨着保坐了下来,“我来了。”
保微低下头,他看着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停顿了下,才发出缓缓的声音:“之前,你打了三四通电话,我去跟护士去换药了,是有什么急事?”
保微微侧头,他看着白陈:“听你说,你生病了,严重吗?”
白陈则是微微侧了下头,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他缓缓地说:“还好,不严重。”
“你什么时候住院的?”保微微皱眉:“你原来身体不好。”
“我身体一直都不好。”白陈冷静地看着保,他直视着:“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捉虫,总是弄上许多泥土。”
保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白陈。
白陈停顿了下,就微微抬头,大约是二十度的样子,然后,他的试右手拖着下巴,作出回忆的姿态,“我记得,有一日,夏天,我,摔跤了。”
“摔跤,你大病一场,我至今记得。”保的声音很缓慢,他微微撇开头,看向身旁的花瓶,他的目光很冷淡:“我,那时候,无知,且无能,无法保护你。”
白陈微微愣了下,然后,他微往右看去,而后,微微往前靠了就去,凑近了保,保看着白陈,则是微微皱眉,往后退了点,可他这一退,白陈只是凑得更近,白陈凑得如此近,大约只有一个手那么长的距离的样子,白陈停了下来,然后,他就将身旁的苹果给拿了起来,递给保:“吃吗?”
保则是微侧头,扫了眼他手中的苹果,而后,他就抬眼看向白陈,他的眼神比较冷淡:“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陈则是把苹果给收了回来,而后,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拿着一旁的苹果,闷声不语。
“你,早知道我在撒谎。”保微微低下头,在他被y-in影所遮挡住的面容上,有许些失落,他的声音很缓慢:“我,唯一不想骗的人是你。”
“你一直在骗我。”白陈削了苹果后,则是微微身子往后倾斜,拿着苹果,开始吃着一块又一块,他的手轻轻地挑起苹果块儿,而后,又划开了几块儿,他斜看着保,神情很冷,“保,你骗我,很好玩?”
保则是抬头看向白陈,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后,就收回目光,侧头望向右边的床外,窗外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但如今还是一片蔚蓝,有着白云正在天空上飘荡着,时不时微风会从窗外吹进来,但这时的微风实在是太微了,几乎是无风。
门口正在病房的左手边,白陈靠着病床坐着,他的右边正是放着水果的柜台,前边则是病床,病床上的保正穿着病号服,他的神情相当冷淡,向来都锋利尖锐的头发,现在相当地柔和,直接软趴趴地趴在头上,他的眼神比较冷,与往日截然不同,他微微侧向右边,抬头看着窗外,似在思考问题,抬头大约为二十多度的样子,算微抬。
白陈微微调整了下坐姿,而后,他就双腿交叠放在一起,右手握着苹果,左手正旋转着水果刀,而后,轻轻地划着苹果,边划着,边说:“保,你不需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