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tA2]圣剑 作者:你要坚信这是一个无比婉约的网名(上)【完结】(28)

2019-05-11  作者|标签:你要坚信这是一个无比婉约的网名 强强 年下 游戏网游 竞技

最后,一个戴着圆鼻子的小丑走了过来,说要给他俩拍个合照,这次的主题公园之行就这样完美落下了帷幕——对于安容与来说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完美吧,但是看着手机里的一百多张照片,脑子就像被水淹了似的,只剩一个劲儿的傻笑。

两人都玩累了,尽管如此,言澈还是坚持送他到了楼下。本以为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安容与,在床上躺着翻看了一会儿相册后,不争气地去厕所解决了一发——言澈真是太好看了,每一个角度都像天使一样精致。

出来后,又看着两人的那张合照,一直笑到脸完全僵硬,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机。

因为是临近春节的假期,补课便先暂停。安容与恢复每日直播,整个学期下来,分数没涨也没退,简直印证了那句话——不玩等于上分。只不过中途经历了几次大小更新,对BP与玩法走向有着不小的影响。得称着寒假期间,找回手感,吃透更新,再努力上点分。

言澈依然会偶尔提出一起双排,本来安容与并不是一个喜欢炸鱼的人,但有言澈陪着,他就好脾气地玩什么都可以。有段时间甚至玩塔防地图玩到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一个多星期没见面,安容与心痒痒,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找个理由把言澈骗出来。言澈虽说是已经申请了提前放假,但依然每天都往实验室跑,似乎在为毕业设计跑数据。

安容与问过言澈,毕业后打算做什么,言澈笑着说除了工作还能干嘛呢,只不过导师不让实习,缺少经验的话在找工作上面会有一定的问题。

不过好在每年都有很多内推名额,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抓紧时间刷题。

其实安容与并不在意言澈去哪个公司,只要能留在上安,哪怕不是每天都能见面,就心满意足了。所幸当地有不少知名IT企业,得找个机会打探一下言澈这方面的打算,必要的时候还能问一下亲爹的餐饮公司需不需要大数据工程师。

眼瞅着离过年只有五天了,安容与适时地发了条信息给言澈:“哥,回家了吗?”

不一会儿,言澈回了消息,说是三天后的高铁,初五回来。翻了下日历,本来无论如何也想要送言澈去高铁站的,但那天正好要启程去姥爷家,只能遗憾作罢。

但这也阻挡不了安容与内心层出不穷的小把戏——约了言澈后天看电影,说是要提前给他拜年。言澈估计也觉得一个人有些孤单,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整个寒假期间的档期,基本都是被国产大牌贺岁片霸占的,安容与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言澈爱不爱看这种毫无诚意的圈钱之作,光看名字就让人产生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不适。

所幸其中还有一部由某著名喜剧演员投资拍摄的贺岁片,主打的也不是烂俗的爱情故事,于是两人共同拍板,买了晚场的票。

这天出门前,安容与还心血来潮地量了下身高,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他从178长到了182,就算不穿篮球鞋,也比言澈高出不少了。

这次要去的是另一个购物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室内滑雪场,两人决定吃饱喝足去玩耍一番。上安的冬天虽然冷,但是极少下雪,加上现在全球变暖,所以安容与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雪。

而听言澈的意思,他小时候还是每年都能因为下大雪而放假的,只是那时候的教室没有空调和暖气,冰凉的冬日,就只能硬生生坐在木头凳上,靠抖腿取暖。

安容与见言澈起了话头,赶紧又缠着他说起了那过去的故事。

那是零八年的时候,言澈正在市里读高一。作为从外地来求学的学生,他只能住在学校那条件极差的宿舍里。六人间,不通热水,晚上11点断电,冬冷夏热,y-in暗潮s-hi。

当时也有不少当地人住校,毕竟是高中生,为了能多学一会儿便纷纷被家长送过来强行住宿,只有周末或节假日才会回家。

那年特别冷,偏偏还雨水充沛——不是雪,是冻雨。宿舍又没有洗衣机,只能自己洗了,尽量拧干挂上。晾出去不消两个小时,就冻成一根结实的冰棍。

本地的学生还好,毕竟每个周末都能回家,攒好衣服带回去洗就行,而像言澈这样真正的寄宿生,只能狠下心减少换洗次数,必要的时候也只能穿着那硬邦邦的内裤、袜子,再用体温慢慢烘干。

听到这,安容与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里听说过这种人间疾苦,可言澈却才开了个头。

言澈自认没有洁癖,但也爱干净,贴身的内裤、袜子都是天天换洗。于是每天都得泡在冷水里十几分钟,入冬后没多久,就长了一手的冻疮。最开始只是又肿又痒,影响握笔写字,后来越发严重,竟开始干裂流血。

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上的疤还没好,便又再次裂开,如此反复。直到深冬,两只手都变成了紫黑色的大馒头。

安容与此时两眼水汪汪地望着言澈,他都快心疼死了,可言澈此刻竟然嘴角含笑,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悲惨故事一样。

言澈就读的高中修建在一个高坡上——对于山城来说稀松平常,平日里也只是在赶时间的时候才感觉到这条路有多难走,而当冻雨绵绵下了几天后,那条坡就像个巨型滑梯一样,一个不小心就可以一滑到底。

终于,全市大范围停水停电,学校也不例外。和他同寝室的学生都是本地人,早就回家潇洒去了,到学校宣布放假时,整个寝室就剩他一个人。

放假归放假,几天后的期末考试还是照常进行。言澈也回不了家——必经之路上的一段盘山公路受灾严重,禁止通行。

于是只能窝在寝室。言澈出门买了一大袋子面包和水,一路抓着栏杆往坡上走,好不容易摸到了半坡,正准备喘口气,刚一放手,一个没站稳,就顺着倒地的姿势溜了下去。所幸因为路面结冰,车道上基本上已经没有车在跑了,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更糟糕的情况。

全长大概两百米的陡坡,来来回回折腾了快半小时才上去,中途多亏了学校守门的保安大哥,抓着根扫把,认认真真地拉了他一半的路。

言澈的寝室位于一楼,在这种停水停电的极端天气下,只有厕所门口的洗漱间有光。虽说是放假,但也不能不复习,所以他就搬着凳子坐在洗漱间看书。连水都不敢喝多了——没水冲厕所。

那几天有多冻,言澈也说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穿得严严实实坐在椅子上,书本平铺在腿上,只有翻页的时候才敢把手伸出来。而且因为冲不了厕所,就算隔着一道木门,也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内部传来的生化攻击。所幸因为太冷了,他的鼻子冻得都不顺畅,大大降低了对气味的敏感度。

安容与对这种冻是没有任何概念的,然后言澈又大致说了一下当年的受灾情况。停电的原因是因为冻雨凝结在电线杆上,不堪重负之下,电线杆接连倒塌。

主城区还好,每一片区轮着停个一两天也都过来了。但是山区可就惨了,本来山路难行,加上道路结冰,像样的大道全都无法通车。电工们只能人工扛着工具徒步到大山深处,在要人命的寒风中修复电路。

原本高高兴兴通了电的乡下家庭,这下又搬出了炭火盆,一家人围着烧热的木炭取暖。就是这样,又导致一部分大意的村民一氧化碳中毒。

而停水则是因为水管受到极寒而炸裂,毕竟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冬季,大部分老旧建筑的水管纷纷扛不住——冻炸了。更别提当年还有多少孤寡老人活活冻死在家里,真是天灾无情。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言澈笑道,“好不容易有几天道路恢复通车,到家没多久,大年初一晚上又开始停电。因为太冷了,只能吃完晚饭就躺床上睡觉。”

安容与正听得心酸,又感觉言澈的话有点奇怪,之前说到他小时候的经历时也是,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感,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眼下只能先接话茬:“那你们为什么不烧木炭取暖呢?”

言澈皱了一下眉头,回答道:“那时候已经搬家了,住在商品楼里,早就不烧煤炭了。”

这种违和感越来越强烈,又听着言澈说了一些那时候的新闻,安容与突然想到,言澈每次说起往事时,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免提到“我家”。就连冰灾这么严重的事,他也只是客观阐述了一下当年的惨状,完全不提爸妈当时对他的担心。

而之前问到寒暑假回不回家时,言澈也总是含糊其辞,好像也不是很想回家似的——难道和爸妈闹矛盾吗?安容与心想道,但是什么矛盾也不至于闹上整整一年啊。

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问言澈,两人便走到了商场的美食区。言澈摆摆手,示意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这次要带安容与去吃一家日本烤肉——精选上等和牛,加上秘制调味料,光站在门口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考虑到正在长身体的安容与,言澈直接点了自助,价格虽然贵点,但是凭安容与的饭量估计也能吃个回本。其实安容与根本不在意言澈带他吃什么,只要是和他一起吃饭,就算是小葱拌豆腐都能吃到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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