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腼腆地笑了笑，一点都不出平时对队友那高冷自负的模样：“韩老师, 我想再练会儿。”
韩尚点头, 对安迪的勤奋有些认可, 但还是说：“你去隔壁的小练习室, 这边的音响我要用。”
安迪一听, 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是他知道韩尚的脾气, 所以嘴上还是礼貌乖巧的关心：“韩老师不要太累了, 早点休息哦。”出去的时候却瞪了荷兰尔一眼。
等安迪走后，韩尚要了荷兰尔的微信，把他之前录的舞蹈发送过去, 然后指着视频, 重点给他分解了几个有难度的舞蹈动作。
之前荷兰尔看的是成员们的表演，多少有些不到位的地方，韩尚讲解后就更进一步理解了。
韩尚虽然脾气爆，嘴也毒，但的确很有本事，一眼就能看出学生的问题，指点也很到位，简单明了。
荷兰尔上午跳得不好的地方, 他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口头上纠正了一遍。
让他惊讶的是，荷兰尔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是领悟力很不错，说一遍就能记住，示范一次，他就改过来了。
看着他跳出来的时候，韩尚的眼里已经有赞赏的味道了。
他很满意。
不过在最后，韩尚跟他讨论了另一件事情。
“你知道吗，你跳舞的时候动作再标准，也缺乏一种感觉。”
“感觉？”
“没错。”
这个问题其实荷兰尔之前的老师们也提过，但他们觉得和演技差不多，以后练练就行了，现在先跳好舞再说。
但是在韩尚看来，这个问题很重要，缺乏感染力的舞者，根本就是不合格。
“荷兰尔，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一点。”虽然在荷兰尔眼里，之前谈恋爱的不算他，但是他亲身经历过吴越的感情，和亲自谈恋爱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应该能理解这种感觉？恋爱的激情，恋爱的幸福，就是要让你的粉丝感觉到这些东西，特别是偶像，很多人追星，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想看到你的微笑，看到你身上的活力，想看到感染力，你在舞台上的时候，要让你的粉丝觉得是在跟你谈恋爱，你笑的时候有点这种味道，但是太死板了，从一而终，你不能瞪着眼睛这么一笑到底，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有感情，有灵魂，所以你要把你的感情都爆发出来，明白吗？”韩尚讲解道。
活生生的人？抱歉，他还真不是。
至于灵魂？他也不知道吸血鬼有没有。
感情……被柳青田称为“四大皆空”的人，会有很多的感情吗？
“……不太明白。”于是荷兰尔诚实的回答，然后摸了摸小卷毛。
韩尚习惯x_ing想骂人，看看荷兰尔无辜的眼神又有些骂不出口了，把爆脾气压下去了：“好，那我这么说，给你一个任务，现在开始，你就把你的前辈们当作恋人，去让他们感觉到你的感情。”
“感觉到我的感情？”
“没错，如果你实在是摸不清楚，可以多看看爱情方面的电影，然后在生活里实践一下。”
“实践？公司不是不允许谈恋爱吗？”
“不是让你谈恋爱，只是让你单方面的练习。”
“单方面的练习？”荷兰尔继续懵逼。
韩尚看着呆萌的学生，心情复杂，甚至有了一种自己是在带坏小朋友的错觉：“那我再说直接一点，你要用眼神用笑容用语言去撩别人，让别人有种心动的感觉，懂吗？顺带一说，在你的前辈里，王森的表现力比较好，你可以跟他探讨一下。”
“这样啊。”
“你要是能做到的话，我就跟公司申请，让你提前出道。”
“好。”
荷兰尔来这里练习就是为了做偶像啊，为了上台表演啊，能提前出道当然好了。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荷兰尔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打开窗户放小德小布进来，然后倒在床上喝了晚餐，拍拍小肚子，打着隔儿去楼下拿行李。
那呆呆的小动作，又萌了总部前台小姐姐一脸。
荷兰尔倒是想起了什么，凑上去，礼貌地问：“李小姐，请问你觉得怎么样叫做撩人？”
对于搞不清楚的问题，荷兰尔一向会不耻下问。
李小姐转了转手里的笔，想了想回答：“如果长得帅的话，做什么都撩～”
“能说具体点吗？”荷兰尔抱着绵羊抱枕凑过去，认真地问道。
李小姐想了想，把梦中情人的条条款款背了出来：“男朋友的话，我希望他每天能叫我起床，为我做好早饭……哎呀，这些其实都还好啦，我最想要的是，他能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一下，然后说宝宝，早上好……每天带着鲜花接我下班，会给我说晚安。”
荷兰尔认真地记住了，打算看到前辈的时候试一试。
他回到宿舍，把小绵羊抱枕放下，不过本来他的东西就不多，一个小行李箱就能装完了，其中有一只丽丽安强行送的绵羊抱枕占了大半。
丽丽安自寒假前出去浪了以后，现在都没回来，看她发来的照片，似乎对z国的风景很满意。
趁着冬天没什么太阳，白天撑着伞也敢出去晃晃，时不时寄点纪念品回来，这只绵羊抱枕就是其中之一，据说里面装的是小绵羊的毛，她要求荷兰尔随身带着，说她回来会检查。
荷兰尔只好委屈巴巴的带上了。
今晚对于荷兰尔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没有立刻打开电脑游戏，反而在微博上看起了，撩人的动作和情话。
他拿着镜子学习里面的表情和情话，一连看了好几遍，直到敲门声响起。
门外是安迪，开门的时候，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情愿，瞄了他一眼说道：“荷兰尔，我是来通知你的，明天早上9点半，在17号音乐室上课。”
荷兰尔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按照微博上的教学，稍微有些慵懒地靠在墙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礼貌的道谢，看到安迪身上的睡衣，问道：“安迪前辈，你要睡觉了吗？”
“啊？”安迪被这笑惊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是啊，我今天练习可累了，要早点休息，怎么了？”
荷兰尔伸手从鞋柜上的花瓶里拿了一支干花，双手捧着递给安迪：“晚安。”
安迪：？？？
呆滞后，安迪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看到他这个反应，荷兰尔明白了，鼓起腮帮子，觉得自己没做好，回到房间，坐在地上揉揉小呆毛，继续看微博上的资料。
就在这时，王森来敲门，说看他下课得晚，食堂都关门了，担心他没有吃饭，送来一袋面包。
顺带提醒他，明天上课的时候要提前一点出发，因为那个时间段练习生很多，电梯可能会很拥挤。
荷兰尔突然伸手按住王森身侧的墙壁，来了一个标准的壁咚，对他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谢谢。”
“……”显然，王森被吓到了，傻了半天。
荷兰尔知道自己又做得不够好，有些沮丧。
王森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想安慰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第二天，荷兰尔早上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是王森打来的，问他还有十多分钟就上课了，怎么还没来。
“10分钟？”荷兰尔米糊糊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7点48奇怪的问道：“不是说是9点半吗？”
“不是啊，是8点，谁跟你说的9点半？”
“安迪。”
“靠，他居然……算了，先别说了，你快抓紧时间上来，17楼！”王森催促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荷兰尔算了算，10分钟足够了。
总部这边的生活中心是酒店式建筑，宿舍跟练习室都在里面，总共有20层，最底下的两层用于办公，然后有七楼是宿舍，再往上就是各自练习室、健身房、多媒体、小型ktv等娱乐设施了。
荷兰尔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发了1分钟的呆，花5分钟起床穿衣服洗漱，路过电梯的时候，果然是人山人海的拥挤，不过他根本没打算坐。
剩下的3分钟站在楼梯口，开始往上跑。
作为一只十多秒就能从1楼跑到7楼的吸血鬼，他跑17层也不过是最多2分钟的事情。
等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一分不多这么不少，刚好8点整。
音乐老师刘妍也刚到，看他是新来的，所以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下次稍微早一点。
荷兰尔乖乖点头，然后站到了王森身边。
在王森惊讶的眼神里，说的话更惊人：“早安，宝宝。”
？？？
全场一脸懵逼。
荷兰尔就按照着微博上的教程开始撩前辈之旅，结果并不是太好。
荷兰尔做得太勉强了，而且很多动作都跟他并不匹配！
到后来，他们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都有些哭笑不得，除了安迪之外，又觉得这个新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纷纷围着他讲了一下表情管理方面的心得体会。
王森告诉他这种东西要找对感觉，要慢慢来，而且要找到适合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