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来,隐现癫狂。
谢景瑜冷眼看着她,忽然轻声道:“在你看来,我……”
“真就这么蠢?”
“蠢到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薄婉君猛地转头看他,眼中癫狂越渐明显,甚至还浮现出了更深更挥之不去的疼痛。
谢景瑜没为薄婉君的表现所动,他笑了起来,甚至还颇为欣赏地拍了拍掌,赞道:“果然不愧是盛宠十余年的薄贵妃娘娘,这份亦真亦假的表现,比起百花园里的姑娘用的高可是厉害多了,难怪能让我们陛下这么多年一直无法真正远离,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也在同一个城池里的净涪忽然往这边雅间看得一眼。
他的识海世界里,佛身轻笑着低唱一声佛号,便连魔身也都是轻笑一声,与佛身道:‘他倒是真不错啊……’
谢景瑜不知道净涪这边的动静,他望入薄婉君的眼底,仿佛还能望见那个满身愤恨怨怼的夫人。
他叹了一声,撕开了这里所有的伪装,“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相信你了。但可惜……”
他话音一转,与薄婉君说道:“不知贵妃娘娘听没听说一句话?谎言之所以能骗得了人,其实不过是那被骗了的人心甘情愿地信了而已。”
他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个时候,不不不,任何时候,我都不愿意被你骗啊。”
“实在对不起,辜负了你今日的这番表现了。”
薄婉君定定地看了他良久,终于抹去了脸上眼底所有的表情情绪,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一身气势悄然升起。
是了,这才是吴国后宫着十余年宠冠六宫的薄贵妃娘娘。
谢景瑜了无兴趣地收回目光,随意地在地上找了一个位置盘膝坐下。
“我问了你两个问题,你答了。”他不甚在意地道,“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娘娘想仔细了,便问吧。问完,我就该做决定了。”
薄婉君心头一动,想问谢景瑜会做什么决定,但她想了想,到底没有真的开口。
她没想将其中的一个问题浪费在这里。
她沉默得片刻,才徐徐问道:“你可愿意将那个要求让给我以偿还我的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