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走在一块,却都不说话,这莫名冷淡的气氛,让一群人背生冷汗。
大伙都知道,这位沈班长在周y-in面前是脾气最好的,也是最不好的,只不过他不向周y-in发脾气,遭殃的是他身边人。
他们纷纷后退了一步,留苏瑾辞打头阵,苏瑾辞倒是露出了笑容,在沈长舟肩上拍了拍,“你们来了。”
沈长舟冷着脸:“嗯。”
苏瑾辞:“……”
沈长舟刚刚才把周y-in从医院接了过来,沈长舟早早就开了车上医院门口等候,没想到被护士告知周医生还在手术室。
沈长舟也不意外,周y-in最久的一次连续做了三台手术,那段时间只要他一闭眼,无论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沈长舟就坐在外面等,好不容易把周y-in等出来了吧,想要亲亲抱抱给个甜枣吧,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程咬金沈长舟也认识,黄氏集团的小开黄旗,每天打着生病的旗子在周y-in面前晃,关键就是沈长舟已经再三告诉周y-in那家伙居心不良,可周y-in还是不听。
当黄旗把爪子伸向周y-in的手的时候,沈长舟终于忍无可忍的把黄旗拍一边去了。
两个人就开始冷战,沈长舟觉得周y-in不听他的警告,周y-in觉得沈长舟不支持他的工作,两个人一路冷到了一中。
沈总不说话的时候气势也相当强大,硬是没人敢吭声,最后还是周y-in开的口:“张老师来了么?”
周y-in这么一问,其他人才敢说话,“张老师说他要晚点到。”
他们毕业后,张老师还是去了溪江支教。
没人知道他坚持待在那个小山沟里的意义。
和上辈子不同的是,张老师仍和他们保持着联系,不,应该是意图很明显的劝沈长舟拨款做善事。
用溪江村长的话来说的就是:“自从张老师来我们这了,我们溪江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张老师背后的沈总默默的不说话。
沈长舟本来以为张老师是去找人的,后来才知道他的爱人永远长眠于那。
他们的爱,跨越了生死。
而总有一天,他和周y-in也会白发苍苍,也会有一方先送对方离开,生命的结束是必然的,只是早晚问题,而他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
校庆办得还算隆重,沈长舟被请上台致辞,一套官方说法放在沈长舟身上,仍旧闪耀得让人离不开眼。
周y-in想起医院里那几个小姑娘说的,“沈总穿西装的时候正是帅爆了!”
周y-in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已经上扬。
是挺帅的。
等校庆结束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沈总变扭的牵着周y-in的手,一路来到了他们曾经的教室,曾经的高三一班,毕业那天,还曾飘了一屋的试卷纸屑,只不过如今的大风扇也已经换成了空调。
时间在变,环境在变,只有最初那份回忆还在内心深处,每拿出来一次,都发着炽热的温度。
从最初的一句“她没有周y-in好看”,一个回头,对上少年好看的眉眼。
到深夜宿舍外的拥抱,紧固着的双臂让周y-in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他也会害怕。
他躲他就追,一点一点的碰撞,有意无意的试探,所有的理智,只要洗手间里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轰然打乱。
“你是什么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彼此都问过,然后相视而笑,其实他们也不清楚,感觉就已经悄然而至。
沈长舟想拉着周y-in坐在他的腿上,周y-in看着他,“还生气么?”
沈长舟差点就炸了,当然气啊!那个什么黄旗离你那么近!差一点就碰到你的手了!
周y-in轻轻叹了口气,“长舟,我是医生。”
沈长舟摸摸自己鼻子,有些变扭的道:“我知道。”
感觉自己有点像在耍小孩子脾气。
当然沈总是绝对不会在周y-in面前承认这一点的。
周y-in主动坐上了沈长舟的大腿,揽住他的脖子,亲在他的唇上,然后退开,“病人说难受,我不可能熟视无睹,作为医生我做不到,我必须排除掉每一个可以避免的意外。”
“我知道。”
“那你气么?”
“气。”“……”
沈长舟看着周y-in皱起眉的样子突然就笑了,拉过周y-in,周y-in顺着力道倒在他的怀里,两人自然而然的接吻,唇齿相交,唇瓣厮磨,热气一点点往上腾,下头渐渐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