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只搞瘫一个供水系统实在不能令这个淘汰赛结束,不过也算削弱了一部分敌方兵力,这番拼命做得还划算。
很快有教官找到了这个车间,我侧耳听了听,对魏烽做手势:只有一个。
魏烽了然点头,然后比划了一下,大意是说我们分两边跑,然后用言语迷惑那个教官,让他搞不清我们的真实方位。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方式的确可行,和他无声击拳,然后立刻分头行动。
魏烽真是条好汉,他故意脱了一只鞋扔向了自己的后方,完全不顾自己变身卖火柴的小男孩,这啪嗒一声响,教官立刻被惊动了,一声冰冷的枪响惊得我浑身一紧,差点摔了一跤。
卧槽,这还来真的!
我的速度是没有问题,关键就是这里道路七绕八绕,根本无法跑快,而且我也没有方向感。很快我就听见了蹬蹬的脚步声向我而来,我暗骂了声靠,想换个方向,却发现这路有点趋于死胡同了,而身后的脚步却越来越近。
这时候我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求助魏烽你他妈发个声儿啊!再扔只鞋子也行!
还是没有声音。
我心里想魏烽你不是吧,你一个中国好兄弟不能学我这个渣啊!会学坏的!
“大河——向东流啊!这里的白客解大手啊!!”
我猛地愣住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粗犷调调是魏烽的声音时,教官的脚步声已经飞快远离,后面只传来两遍极有力的“嘿!嘿!解大手啊!!嘿!嘿!解大手啊!!”
我:“……”
喂魏逗逼,这种生死关头咱们不能放弃治疗啊!你他妈也太不严肃了!
两声枪响突然乍响!
我一个回神,再没听见歌声,心想得了,这回得老子来掉节操了。
心中默念三秒后,立刻扯着嗓子顺着唱下去:“拉不出屎一声吼啊!吼不出来用手抠啊!!风风火火解大手啊!!”
唱完抹了一把脸,心想真是不错,自我刷新了一次下限。
而教官的脚步声明显又摇摆不定,看来魏逗逼还没逃脱危险,我干脆加大了嗓门:“哎呀!嘿!嘿!依儿呀!哎呀,依儿呀,唉嘿唉嘿咦儿呀!”
果然,这一嗓子嚎出来,还在犹豫的脚步声倒是果断过来了。
这回不知怎么我绕弯子居然没绕掉那个教官,最后一个弯子居然直接撞上黑洞洞的枪口。我顿足,然后慢慢后退,同时举起双手。
“不用唱了,你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我干掉了。”
教官带着军用面盔,说话声音也是瓦声瓦气,可这样矮穷挫的声音,居然带着得意。
我冷冷看着他,心底忽然犯上冰冷如海潮的憎厌。
也许面对的是一个女孩,教官没有立即开枪,而是自顾自吹嘘道:“我早知道是两个人,不然不会有故意说话的错误!我就是让你们说话,然后确认位置!哈哈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中计……”
“大河向东流啊!抠出一碗八宝粥哇,你一口来!你一口啊!两口三口喝完粥啊!!嘿!”
突然高亢的粗野歌声爆响在这空间里,打断了教官的洋洋洒洒。
教官一惊之下端枪转身,我猛地扑上去一个扫腿将没站稳的教官摔倒在地,两颗子弹顺着我的肩膀擦向上空。我无暇管那阵辣痛,只是迅速低身一拳打在教官脖侧!
他被打得一声哀嚎,手指无意识再扣动扳机,两颗子弹连续打在我手臂上。
我冷哼一声,一脚踏在他胯间,哀嚎声顿时响彻车间,哎呦我的妈,这回声儿叫的可谓是真心实意。
趁他握不稳手中的枪,我一脚踹向他的手,将那柄步枪踢出三四米。刚想拔下他头盔,随后就看见魏烽捂住腰部踉跄着走来,血在地上流了一路,他瞧了瞧这场景,立刻扯下裤腰带甩给我。
我:“……”
这时也没心思吐槽魏逗逼了,我接过裤腰带就缠上了教官的脖子,丢了一头过去,魏烽死命地拉住一端,我直接踩在教官的胸口,然后用力将裤腰带往上拉,我手臂上的枪伤崩裂,血浸透了我的手臂。
这勒人也是个慢活,这教官在蛋碎和窒息的痛苦中挣扎不停,可惜我和魏烽两位好汉不动如山——除了我跺了他几脚,也算为魏逗逼的腰伤和我的臂伤讨个说法。
教官挣扎慢慢弱了下来,却还瞪着眼睛看我,咬着牙往外蹦字:“你不能杀……”
我直接一脚踩到他脸上,用鞋底盖住了他不甘的眼睛,然后对魏烽点了个头:“第二计划,搞定,人算你的,衣服装备给我。第三计划,你不用参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也算补昨天的吧= =
看客们你们真的不准备留个言什么的么。。。这一章很肥不是么
【今天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因为发现复制粘贴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bug,譬如不小心将某句话弄掉了。。
☆、水浒穿越西游
在第二计划寿终正寝后,我的现实就彻底穿越了。
前一秒我和魏逗逼还在高唱水浒里的《好汉歌》,但从第三计划刚出头,我们就立刻穿越到了西游记中第六十五回“妖邪假设小雷音,四众皆逢大厄难”。
早些年看了一片大神之作——《西游记深度解析》,在这一回合,我意识到,其中最狠的不是钻小黄肚子里的猴子,也不是用法宝把猴子打哭的小黄,而是弥勒佛!!
想想看,纵容黄眉大王拿法宝打到孙悟空救兵搬空然后悲天悯人哭了一场的,是弥勒佛,出了计策让孙悟空闹黄眉大王肚子把黄眉疼得嚎啕大哭的,也是弥勒佛。这尊大佛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然后手不沾血的,现形在哭的人面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认得我么?”
……是头猪都明白弥勒佛是毛意思了。
这意思只有一个:打得可爽?可晓得谁才是最牛叉的?可认得老子啊?叫你们认得老子!
虽然在这里转折有些生硬,但是不得不先提,妆女神其实是一尊堪比弥勒佛的人物。
在穿越一开始,就是在第三计划中我撞到铁板了。
因为第二计划成功干掉一个教官,魏逗逼顿时觉得他们实在太依赖枪支了,近身战简直不值一提,很放心地让我去搞第三计划。可这个计划刚刚冒头,我就彻底悲剧了。
此过程不必再述,给我的感觉就是刚进沃礁石的那次群殴又重演了一遍。等那个殴打我的教官拎着我的领子把盔帽摘下时,我觉得我的近视程度已经增加到了八百,还是带散光的。
……整个世界都他妈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至此,第三个计划,混入教官队直至淘汰赛结束,彻底完败。
我醒来的时候,清晰记得的只有昏迷前,那个教官熟练从腰间抽出一支注射剂,扯开包封,一推之下针头都溢出淡褐色的药剂。然后教官直接刺入我的脖侧,手起针落,那气魄,那彪悍,就跟黑心商给死猪肉注水一样牛逼。
刚清醒,手脚还不听使唤,我艰难撇过头看了看左右,全是黑色布袋一字排开,仅在袋口露出个人头,光线并不强,我无法看清自己的所处,觉得这黑色布袋仿佛无穷无尽。
……卧槽,不会被埋起来了吧?
擦!求……求挖坟啊!!
在这么略感绝望伤怀春秋大约几分钟后,忽然一声铁门开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传来,听起来人数倒是不少。
我努力想表达存在感,但可惜全身上下只有眼皮能动,正寻思着怎样让人在一堆黑布袋中找到我,猛然间一声刀锋摩擦的沙哑摩擦声,然后一种奇怪的声音在这空间中钝响。
我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哦,菜市场猪贩子大开大合砍肉,就是这个声儿嘛。
还没等我变得迟钝的惊吓绕完脑子一周,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就低低在空间中回荡:“爷,您在找什么?”
“一个孩子。”
那个声音极轻,带着可以听出的倦怠和淡漠,在这黑色的空间中仿佛带着韶光年华的久远。那透出的清淡韵味,就算我被一棍子打傻,也绝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四下忽然一静,半晌,有个不确定的声音冒出来:“……孩子?多大?”
一阵沉默后,忽然一声轻笑响起,夹带着滴尽妆淡淡戏谑的声音:“花季少女。”说完还略略下了个听起来风流至极的命令,“但凡长得漂亮的,都给我找出来。”
我:“……”
妈呀瞬间整个世界都羞涩了女神你造吗……
这伙人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很快我就从一堆黑皮袋子中被拖出来,扔到了另一堆——这实在让我有种垃圾分类的感觉,不过幸好我这算是可回收垃圾,还有利用价值。
在这样高效率的分类下,我很快被找了出来,滴尽妆俯身拉开黑皮袋的拉链,然后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但此时我手脚都无力,整个人犹如一摊软泥。
滴尽妆打量了我一下,没有松开我的手臂,而是抬起了另一只手,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了什么东西,他单手摆弄了一下,然后递到我嘴边。
我低头一看,葡萄糖口服液,管子都插好了的。
瞧见我惊诧的眼神,滴尽妆缓缓来了一句:“你不喝,那我找来个吊瓶给你吊上?”
我立刻低头将管子含在嘴里。
于是死里逃生之后,我得到的不是安慰的公主抱,而是三瓶葡萄糖口服液。
虽然不浪漫,但是吧,非常实在不是么。
我这个垃圾虽然被顺利回收了,但是其他垃圾就直接被集中焚烧了。
执行者并非教官,而是几个穿着黑底红纹制服的家伙,手法狠辣,一刀下去都不用补刀,那场景,就跟南京大屠杀似的,日本鬼子们齐齐提着刺刀来送没死的人上西天。
滴尽妆这次没有穿那种黑色血纹的长袍,很简单套了件淡咖色毛衣,下半张脸上裹着围巾,黑发柔软地绕在围巾上,在这只有微微亮光的地方,像是浓稠的墨。
他平淡地站在这里,轻描淡写看着一条条人命在眼前迅速流失,仿佛只是在看一场老旧电影。
沉默中,我试探地探头去看“花季少女垃圾堆”里有没有丁觉蕊的影子。我觉得这可能性几乎百分之九十九,想来牛皮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啧啧。
“你一脸恋恋不舍,是想躺回去?”滴尽妆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
我握着口服液小瓶,严肃道:“女神!我只是在想如何报答救命之恩!”
滴尽妆淡淡说:“我说了,你相信我,就会活得比我久。”
我:“……”女神你这个时候就不能十分应景地说一句以身相许吗?!!
在那群日本鬼子对周围的花姑娘下刀子时,滴尽妆就准备转身离开了,有两个鬼子立刻收刀跟上。我拖着步子也走向门边,但手脚还是麻了太久不协调,其中一个鬼子瞧了我一眼,突然从腰间抽出一个布卷,一抖手摊开后里面排列着密密麻麻的针剂和口服液,他像推销员一样递给我:“葡萄糖生理盐水维生素黄瓜汁土豆泥橘子水鸽子汤,要不要再选个补充一下?”
我:“……”
这家伙看我没动作,干脆问起了滴尽妆:“爷,来管红牛不?”
滴尽妆回答依旧简单有力:“滚边。”
那家伙就灰溜溜收起布卷滚边儿了。
走出门踩上大地,我眼前出现的是教官宿舍的大门。沃焦石里一片安静,大约是淘汰赛已经结束,我心里忐忑,这也不知算不算过了,毕竟最后开了女神外挂。
滴尽妆直接走进教官部,在一个小房间门前停下,扣了门后很快有人拉开门让我们进去,那里面都是监视器的荧屏,是沃焦石的后备总控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