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端庄之人自然是叶风庭,他还是礼貌x_ing地向三人作揖,款款说道:“天涯兄弟想来喝一壶,叶某就勉为其难陪同了。”
“呸。明明是你y-in魂不散非要跟着本人。”成天涯不满地啐了啐,走到倒塌的柜台边翻找着。
“天涯兄弟又在说笑了。”叶风庭依旧是笑意不减。
砚零溪戒备地盯着叶风庭,说道:“在场唯一一个不会说笑的人,就是天涯。”
李青舟抬起手,“不,还有宁兄。”
“你这个人。”宁静远伸指按了按自己额头,显得有些苦恼。
成天涯把整个零乱的酒楼大堂翻了个遍,咂舌道:“嘁,根本就没有酒。”
“啧啧啧,这高个子兄弟居然是大酒鬼,宁兄,你可不能学他。”李青舟抬指戳了戳宁静远的侧脸,后者略显无奈之色,“嗯,不会。”
“倒是可以去地窖找找。”叶风庭友好地指了指酒楼后院。
成天涯冷瞥他一眼,一言不发直奔后院。
“青舟兄弟、静远兄弟,别来无恙。”叶风庭翻起一张长凳,稍微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后坐下。
“哼,无事献殷勤。”李青舟揪了揪宁静远的袖口。
“嗯,非j-ian即盗。”宁静远瞄了一眼对座之人,平和地点点头。
砚零溪从柴房找来了一捆柴C_ào,扔在堂内空处。扔下去的那一瞬间,柴C_ào竟自己烧了起来,火光点亮了整个废弃酒楼。
“这算篝火么?”叶风庭笑着问。
“有些人的做法让人心寒,生个火暖暖身子。”砚零溪看了一眼叶风庭,在他身旁坐下。
“哦?是什么做法让十一少如此心寒?”叶风庭笑意渐浓,如那燃起的篝火。
“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砚零溪却是了无笑意,眼里映着火苗。
“十一少何不先打开这天窗?”叶风庭抬手,试图去搭砚零溪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刺来,令他抬手的动作迅速一转,黑剑之鞘顿时架住了来袭之剑。
“天涯兄弟不必担忧,叶某无意伤十一少。”叶风庭依旧笑得文雅,剑鞘轻轻一推,“此等剑法倒是让叶某刮目相看了。”
“天涯,没事。”砚零溪对着成天涯摇了摇头,“说起来,叶楼主还真是喜欢对人刮目相看。”
“褒人是美德。”叶风庭笑得极为友善。“说起来,十一少这次欠叶某一个人情。”
砚零溪目光一扬,思索片息,“这么说来,确实该谢你了。”
气氛缓和之下,成天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唰”得一声归鞘,随后提一大坛酒放下。“那,一起喝。”
“好。”叶风庭点点头。
“嗯。”砚零溪也是一笑。
“那……”宁静远刚想表态。
“诶。宁兄受伤了,不能喝。”李青舟伸手捂了捂宁静远的嘴,而后歪头看着他,云淡风轻一笑,“不过,在下可以考虑用嘴喂你一小口。”
“叶某很赞成。”叶风庭看着宁静远脸色一白,反倒是借机接洽,“青舟兄弟可以再换一身女装,想必静远兄弟更乐意。”
“啧啧啧。”李青舟斜了他一眼,“看来叶风庭你还真的有这种偏好。”
“班门弄斧而已。”叶风庭温文尔雅的态度总令李青舟不快。
“叶楼主。”宁静远忽然唤道。“既然同为我军客卿,我也不想再抱有敌意。”
“叶某自然是诚心跨出这一步。”叶风庭率先拎起酒坛,“天涯兄弟,碗给我,我先敬你们。”
“只找到四只碗。”成天涯递了过去。
“正好。”李青舟拍了拍手,笑得露出颊边酒窝。
“你在得意什么。”宁静远冷眼瞥去。
叶风庭倒满四碗酒,“其实叶某来此,还有一事。”
砚零溪接过一碗,轻快地说:“嗯,想通你为什么救我之后,我也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
“哼,下次一定不让你俩在一起。”成天涯一把抓过碗,不似叶风庭和砚零溪那般文雅,而是直接一饮而尽,残酒从嘴角滴落。
李青舟接碗过去,嘬了一小口,随后连连摇头,“是呀是呀,让他俩在一起,雾里看雾花,一层浓一层,看不透看不透。”
砚零溪喝去一半,举碗笑看身旁之人,“叶楼主可知我为何选择此地?”
叶风庭同样喝去碗中酒的一半,温文尔雅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砚零溪身上,“突厥兵,撤得太轻易了。”
“嗒!”成天涯用力将碗拍在地上,“你的意思是。”
“绛州刺史府二堂的机关声。”宁静远倒是忽然想明白了。
“是啊,没错。”砚零溪喝干碗中酒,看了一眼成天涯,“这座废酒楼,就是墨工部地下秘道的第二个出口。”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三个?”李青舟一边询问,一边一口气将酒喝得仅剩最后一口,递到宁静远面前。
“准确地说,”砚零溪拉长的语调,眯起的眼神闪过诡异之光,“还有二十六个。”
门外有脚步声,迅速而至。
“十一少!突厥军弃城之后转头猛攻我外围三处大营,并且重新将全城包围!”门外响起一名墨兵部成员的声音,听语气,有些急促。
“十一少?”但是当他走进废弃的酒楼,却只找到了四只空酒碗和余烬未灭的火堆,以及一位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