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奥利安杀了你。他们让我接受现实，说为了塞伯坦的未来必要的牺牲是应该的——他渣的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们凭什么，有什么权利，践踏生命之后再告诉我这是为拯救生命？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夺走我的一切后又这样义正言辞！
“够了。”
背对他的人终于开口了。
“不是谁的错，这只是个意外。”
荣格回过身，注视着高大塞伯坦人的光学镜，每当他试图说服他人的时候总喜欢这么做。
但这一回，威震天不准备被他轻易说服。
“你是指将御天敌逼离塞伯坦，集结了能跟两派相提并论的势力叫意外？还是指利用自己激活火种源，这么多年生死不明是意外？你的所谓意外，可真够预谋已久。”
荣格难以解释这些，他只能跳过这个话题。
“抱歉，我并不想伤害你。”
“你并没有伤害我！”威震天恼火的怒吼，“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曾信任我？比起无用者，比起那些碳基肉虫，你本该最先利用的不应该是我吗？我比他们强大，比他们有势力，我——”
“我没想过利用任何人。就算真是如此，也不可能利用你啊？你可是我的学生。”
荣格轻轻的摇头，显然狂派的利益至上想法不太可能一时半会儿扭转过来。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在你第一次跟我说对读书感兴趣时，我就想，我希望能教会你读书的乐趣。在这之后你飞快的吸收知识成长，让我想教给你更多的东西……是你第一个让我了解传授知识的喜悦，在那之前我只是随波逐流，偶尔给别人一点建议。而你，我的学生，你让我知道给予的快乐。”
“所以唯有你，我不希望有谁摧毁你未来的可能x_ing。我是个自私的人，擅自乱来的结果是给周围人添了麻烦。但是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威震天内心翻腾，他因为不被信任而感到愤怒，却没想到对方是为保护他才会将他排除在外。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他可是狂派的领袖，塞伯坦的护星公，连御天敌都不敢轻视他！有谁可能会把他当做需要庇护的对象？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没有攻击力，普普通通的小型塞伯坦人！
“你怎么这么高傲自大！”威震天恼火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应该是我为你提供保护跟帮助！”
“但你是狂派的首领，威震天，你是个领袖。”
这话比任何一句都让威震天震撼。
是的，领袖，不是塞伯坦人被领导模块选出来的那个挂名领袖，他是霸天虎——是相信他，跟随他的这帮人的领袖。无论他跟擎天柱胜负如何，他已经是领袖了。
他必须承担领袖这个位置带来的一切，而领袖必须承担的责任也包含在内。
霸天虎的领袖会毫无道理的对一个无用者说，我主动提供给对方帮助跟保护，不需要你付出同等回报？这是生怕自己弱点不够明显，准备故意制造一个让全世界都知道吗？
——但荣格是无用者的首领，跟一般无用者不一样，能给霸天虎带来利益。
如果这样说服自己，那么他就要像一个领袖一样，跟荣格发起同等身份的对谈，通过交换条件来达成双方互利。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不是交易，该死的！
“不对，我——”
威震天塔前一步半跪下，向远离自己的人伸出手。
紧接着有人从空中袭击他！于是他不得不后撤一步，未等站稳又一剑劈来，威震天灵敏躲过。
挑战他的战士——漂移已经举剑面对他，凶狠的瞪过来。
一看对方正是劫走火种源的人，威震天也不客气，上来就揍！
剑客也毫不客气，虽然他体型与威震天对比下相对比较小，但他动作灵巧，剑术高超，一时间竟然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退开几步的荣格瞧着已经蒙蒙亮的天，跟周围一脸惊恐的行人，做出正常人类看到两个金属巨怪格斗时候应该做的事——
“喂，您好，我要报警。”
抱歉，人类的身份现在还相当有用，真是不好意思了，两位。
作者有话要说：
威：为什么每次都关键时候打断我！
珑琼：就算给你时间不打断，你能说什么？倒是说呀，说呀？
威：……啊啊啊啊！！！
珑琼：所以等你想好台词我再给你机会。就凭你现在的口才，绝对是差评退货。
第43章 狂信徒与神经病
狂派领袖跟无用者的守卫要是被人类警察逮捕，那就搞笑了。
理所当然在引起s_ao动前双方就先后离开，当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机会带走举报后立即混入人群的荣格。
威震天也没抢到火种源，漂移没带在身上，他有同伴——随时能隐身的迪诺轻而易举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搭档给捞走，让威震天恼火不已。
这要是配备最新式扫描的震荡波就危险了，但威震天坠机到地球太久的时间，他的扫描还是旧式，容易被迪诺的隐身装置所欺骗。
“嘿，搭档，这要不是我你就惨了，瞧他样子活像谁抢了他的火种伴侣。”
迪诺放开漂移后吹声口哨，从老虎口中拔牙的感觉真不错。
漂移沉默片刻，引得迪诺猛眨巴光学镜。
“我说不会吧，你真的泡了威震天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找到他了。”
“啊？”
迪诺吓一跳，思索一下才了解漂移说的是谁。
“我怎么没看见？我的眼神还算不错，当时明明只有你跟——”
“非常完美的拟态，如果不是威震天我也不会找到。我想他应该有其他打算，才混入人类之中没有立即跟我相认。他目前的碳基形态是这样的。”
说着漂移给迪诺出示了三维影像，迪诺啧啧两声，表示这长相太路人了，混在碳基里绝对找不到。不过想想对方的塞伯坦形态，估计无用者的首领就喜欢这种调调。
“你准备将火种源交给他吗？”迪诺问。
“还不确定，目前老师似乎被狂派盯上了。威震天很能言善道，今天要不是我动作快，还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
漂移觉得霸天虎的领袖真的太厚颜无耻了，竟然还□□不成想强抢啊！开什么玩笑！你这等渣滓怎么配得上老师，简直就是渎神！老师值得更好的！更好的！
漂移愤愤不平的磨着他的剑，想着下次从哪个角度去削威震天的头雕比较好。
迪诺吞咽一下，认为这时候还是不刺激自己搭档比较好。他搭档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缺根弦，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筋。总之就是一旦信教就成为狂信徒的类型，谁也不会没事去招惹一个狂信徒。
就在这时候，一个内部通讯直接切进来，迪诺一看送讯人，连忙打开成3D外放模式。
一个瘦小的塞伯坦人的上半身展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看到这人哪怕是漂移也停下来打磨自己剑的动作。
“哟，还记得接我这个通讯官的通讯呐，我还以为你们见到虎子头目开心到连我都忘啦。漂移，你给我造成很大麻烦，知道掩盖你行踪浪费掉我多少时间吗？”
笑眯眯的表情，风趣的口吻，但如果那两个黑洞洞的地方真有光学镜的话，那对光学镜绝对是充满讽刺跟杀意。
——精神变态的疯狗，卡隆。
卡隆只是他的病历卡代号，除了荣格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无用者联盟之所以被称为联盟，是因为除了无用者，还有其他种类的人混在其中。
譬如像漂移这样，明明变形的形态有用途，却意外成为狂信徒的——笃信者；
也有像夜巡一样，因种种原因构筑了信赖与友谊，或者曾受过荣格帮助，无论是医疗救治还是心理治疗因而报恩的——协力者；
另外还有一种，让无用者联盟中其他成员都不太喜欢，却不得不被迫接受的一群游离人群。
他们是病人，一些尚未完全康复的重病患者。精神上有残缺，被社会抛弃的另类边缘人群。他们的能力的确出众，在人格上却让人敬谢不敏，这样的家伙也成为让他们想拒绝却拒绝不了的讨厌同盟——重症者。
在被敌人步步紧逼的时候，也全靠重症者的突然加入才让联盟存活至今。他们的存在对联盟是必要的，但他们的手段却太让人顾忌，恐怕也只有担任心理医生的荣格能让他们癫狂的精神状态安定下来吧。
“别说没用的废话，那不是你的工作吗？而且我找到了老师，这回还多亏威震天为我指路。”
卡隆知道漂移是在讽刺自己的调查能力不如狂派的声波，咯吱吱的磨磨牙，要不是看在漂移的确带来重要情报的份上，他一定让这个狂妄的家伙知道得罪一位战场上的通讯官会是什么下场。
漂移才不管他，继续保养自己的剑，倒是迪诺怕闹僵了，连忙将漂移刚才告诉自己的情报迅速告知对方。
“这可真是好消息，你们想的不错，既然伪装形态是碳基一定有其原因，擅自接触不是好主意。应该找一个体型小，不容易引人注意的人——最好是有医学背景的——找到了，我会派这个人跟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