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一个凶手两处伤
孙晓被今夜的变故刺激的头脑有些不清楚了,李大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说,“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将案发经过速速说来。”
孙晓扫了一眼父亲激动的神情说,“我推了他一下,他大概就死了吧。我难免有些惊慌失措,回到家里同父亲一说,他给了我一耳光,说,早就觉得我是个下贱坯子,又说我对不住自己胯下的二两肉,呵呵。”
孙晓冷笑一声,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我们俩人到白水溪边,给刘鸥换了破衣裳,又将他身上值钱的物件拿光,父亲又将刘鸥的头浸入水中,说是这样便会浮肿,难以辨认。等到尸首被人发现之后,反正都是由他来检验,便说是个外乡人,被人劫杀了,在往义庄一送,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果真是术业有专攻,幸好本官英明,请了符大人他们前来,若如不然,岂不被你得逞了!”李大人对孙仵作咆哮着。
“你只是从背后推了他一下吗?”符卿开回忆起那尸体脑袋上一前一后,两处伤痕。
“是。”孙晓似乎不太明白符卿开为什么这么问。
“可这刘鸥的后脑上还有一处伤痕,更为严重。”符卿开有些不解。
“哎呀,符大人,这凶手都已经伏法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李大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李大人,案子的不明之处还是要细细查验为好,这毕竟,是在我们清河县管辖范围发生的。”武昱岩听见李大人对符卿开呼呼喝喝,不悦的反驳。
明明不过一个捕头,李大人却被他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缩回那张太师椅里。
孙晓也不满的说,“我认都已经认了,还会少认这一处半处伤痕吗?”
室内一时间无人说话,武昱岩思索片刻,开口打破了沉默,“刘鸥为何要突然与你分开?”
“他说他心里有了别人。”说起这个,孙晓的眼中满是阴霾。
“何人?”符卿开接着问下去。
“不知。”孙晓回答说。
符卿开觉得自己像是在迷宫中寻找出路,忽然看到一条似乎是通向出口的小道,但突然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断了路途。
“那刘鸥有否提过,是个怎样的人,在何处遇到的?或说,相貌如何?”符卿开锲而不舍的追问。
孙晓只是摇了摇头,符卿开还未来得及失望,孙晓又露出一个回忆的神情,“前个月我见他课堂上雕一个金箔质地的书签,上头雕了一首诗,我那时以为是给他自己用的,可之后再未见过,想来是送人了。”
“书签?”符卿开轻轻皱眉思索,“那上面是什么诗?”
“王观的卜算子,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念着一首不属于自己的诗,孙晓心中一阵愁云萦绕。
符卿开听着这诗,脑子里头空空的,抓不住东西。
孙晓轻轻一叹,不知道在叹何人,说,“若这书签真是送人的,这人该有双美目和这诗句才相称。”
符卿开听了这话,脑中灵光乍现,眉眼一下子神采奕奕起来。他立即着眼去看武昱岩,见他刚好也正看着自己,眸中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是他造成刘鸥后脑的伤口。”武昱岩说。
符卿开又细想了想,“还有那肚兜?这刘鸥的新情人该是个女子吧?她的眼睛虽说没有他的美,但是说不定情人眼里出西施呢?还有那摊朱砂,也甚是可疑。”
两人窃窃私语的说了一气,大家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呃,符大人,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什么他啊他的?”李大人纳闷的问。
符卿开先让人把孙姓父子带下去关押起来,又沉吟片刻,对在场的人说,“诸位,请问你们有谁,对刘员外的家眷以及他们的亲属的关系,比较清楚的?”
李大人闻言,露出一个有些许猥琐的神色,“怎么符大人,对这深宅秘事也有兴趣?”
符卿开顿觉汗颜,他只是脑中一团乱麻,没什么头绪,所以想从另一个角度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启发,被李大人一说,倒像是他有什么怪癖一般。
李大人轻咳一声,倒是真的要开始说些什么,符卿开虽不是什么喜欢窥人私隐之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追逐八卦之心,便竖起了耳朵听着,冯飞更是多上前走了几步,要听的仔细些。
“刘员外的小妾不是有个弟弟吗?”李大人一开口,便谈到符卿开最在意的部分,连武昱岩也把身子往这边倾斜了,“我一早便见过他,我原先是在外省做了几年县令儿,他原是那里的本地人,姓钱,乃家中独子。到了这儿,摇身一变,竟多了个姐姐,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这刘员外已经年过半百,想必身子也虚了,而那郑娇娘却是年华正好,这一招,可真是妙啊!”冯飞微眯着眼,嘴角挂着一副极为欠揍的笑容。
“切莫外传,切莫外传啊!”李大人见他们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颇为得意。
他们二人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的八卦,符卿开和武昱岩却在心里头琢磨开了,这脑子里头的乱麻没有理顺,反而更扑朔迷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