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主的,兄长。”
那兄弟三人张着嘴,一阵沉默,恍然间,还是不明白。
“你们就等着儿媳妇过门,不就行了吗?”
墨文渊满脸羞涩,不敢有意见,毕竟他是小辈
墨孤城说道:“渊儿他娘哪里可不好说。”
“嫂子早就知道喽。”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他本来的x_ing子,灯火映着他腰间的玉石,脸上露出缕缕累意,很快便消失匿迹,他不喜欢墨家的一切……
说着又喊着还在迷茫中的两个侄儿:“你们两个跟我走。”
等三人走远,墨孤华忍的可真不容易,他可是个急x_ing子,不过一直被墨孤言捂着嘴才没机会说。
“两位兄长为何让小弟如此胡闹?”
墨孤言双眼冒精光又带着欣赏看着墨向晚的背影说道:“小弟向来很有主张,半点不由人,但是说的没有错处。他这五年不是白待在山崖之上啊,你啊就等着看吧。”
墨孤城也抚着胡须:“是啊,看来我们真的老眼昏花了,还好有小弟,你们说啊随了谁?”
三人相互看了下,笑着异口同声:“母亲!”
屋内想起三人的笑声,久久挥散不去。
墨孤华忽而有些明白:“小弟真是厉害,连二叔也被他制得服服帖帖,要是墨家其他人可不敢,我也不敢如此对待二叔。”
转身又道:“因为小弟未曾是墨家人,他随母亲姓,也是外家人,你想想母亲的姓氏,在看小弟的名字。”
墨孤城悠悠一叹,眼中竟是伤怀,其他两兄弟也明白了些什么。
墨孤言说道:“也对,如此最好。”
且说墨向晚带着两个侄儿来到老太爷的门外。
神态悠然,墨文语、墨文渊兄弟二人却异常的紧张,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紧张什么,那老头就是一个赖皮猴!”
墨向晚刚说完,正在屋内闭目养神的老太爷一声吼:“你才是馋嘴猫!!”
“原来你听到了啊。”
墨老太爷扶着浮现,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你不是故意大声说,让我听到的吗?还给我装!”
一只手指狠狠地要去按墨向晚的脑门,却被躲了开。
两个小辈哪里听到老太爷如此说话,一般见他都是一副严厉之样,毫无和蔼之说。
“那你见不见我?”
老太爷想都不曾说便说道:“不见!”
“好,我们走,我和你们说,我在山崖的桂花树和桃花树下都埋了桂花酿,我们去拿来喝。”
老太爷急忙起身起开门,哪里见人影,又敲着拐杖生闷气。
平日对他恭敬的许氏也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那桂花酿是个什么味道,该是挺好喝,向晚这孩子弄得东西本来就没不好的,您说是不是?”
老太爷翘着胡子,眼珠子转了几圈,喘气声一阵又是一阵。
墨文渊兄弟二人不知这小叔是何用意。
墨向晚带着他二人来到不归崖山门前,外边不属于墨家范围,按规矩二人不能随意出入。
“有我在,放心!”
进入阵法中,墨向晚开始说道,这阵法是墨家机关之术融合奇门八卦,讲解各个方位,何处机关等等。墨文渊听的一知半解,而墨文语竟是全能听明白。
墨文语开口问道:“小叔可是要出远门?”
墨向晚将桂花树下几坛酒挖出来,又抬头看他:“果然是二兄长的儿子,精明如他。”将酒坛上的土去掉又道:“以后老太爷不同意你做主的事情,可以拿这个要挟他,你们两能做到吧?”
二人眼光闪烁,忽而起礼,不明所以。墨向晚此刻的模样,还真像是一个长辈。
“人老了,有糊涂的时候,你们还年轻,我不在你们自是不要死死守着那些破规矩。”
二人才齐声道:“是,小叔。”
许多年后,二人才真正感激墨向晚这一番话语,让墨家能躲过一大劫。
山崖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发,拂起衣袍。
墨向晚指着桃花:“那些桃花树上刻着酒字样的,都埋有酒,应该也有好些坛,足够你们要挟老太爷到他死去哈哈。”
墨文渊心中不知有何感:“小叔要去何处?”
墨向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明明我比你们小,非要当你们小叔,还要劳心劳力。”
脸上的笑,似乎有些凄凉,仿佛这种神情更加适合他,他看着墨文渊:“我知道你父亲,一直想让我管账,其实他不用担心,不论我在不在这里,永远都是墨家人,只是墨家不要我而已。”
话语戚戚,风来缓缓,看不出的忧郁是如此的淡。
原来已是暮色苍茫了。
需点着火把才能下山崖。
墨文渊二人如何回答他的话,只能沉默。
又听到墨向晚对墨文语说:“你比文渊小,不过他要多仰仗你才能坐稳家主的位置。”
墨文语颔首回应。
“今日的话太多,等会见到老太爷,看我怎么做,学着点。”
月上枝头,秋风阵阵。凉意依旧。
老太爷看着一桌子菜,一口都未曾吃,还想着桂花酿,这会儿那臭小子该来了吧,定是要他答应什么事情。
门被推开,许氏转眼看去,见到叔侄三人,这倒是稀奇,三个人竟是能走到一起。
两个小辈跪地见礼,只有墨向晚未曾见礼。每人手中还拿着一坛酒,时不时飘起香气,让老太爷目不转睛盯着。
“你们可别给他,那可是我的。”
老太爷开始陪着笑:“好小子,有话好好说。”
墨向晚看着他:“文渊侄儿有一门婚事,江南林家。”
老太爷绷着脸:“不行!”
墨向晚将手中的酒坛盖子打开,喝了一口,摇晃酒坛,香气溢满整个屋子:“你凭什么不答应,二叔都答应了,难道你要带进棺材啊,就那点破事,不就拒绝过二叔的提亲吗?”
“那可是墨家的脸面!”
说话间,眼睛随着墨向晚的手摇动而摇动。
墨向晚抬起脚放在椅子扶手之上:“这次可是二叔帮文渊提亲,老头儿,你那点脸面可没用喽,反正这事儿迟早都成,你同不同意都无所谓,现在家主是墨文渊!”
“你……你这臭小子!”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出门,脸面算得了什么,等文渊娶回林家的女儿,脸面不是回来了,是不是?”
此刻的墨向晚不像是一个十二的孩子,语气很清淡,却能抓住老太爷的顾虑。
老太爷实在憋不住,抢了酒坛独自喝去。
“好了,我们走吧,这老人啊要面子,不过他答应了。”
走出两步,有对许氏说道:“嫂子,快去准备彩礼吧。”
林氏佯装为难:“这……这,老太爷……”
老太爷盯着两个孙子手中的酒坛说道:“你们两个的酒,也放下。”
又很不情愿地对许氏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怕被人看他到此刻的模样。
第8章 第八章
来到庭院,许氏才开口说话:“墨家上下,也就你敢和老太爷这般说话。”
墨向晚看了两个侄儿一眼:“以后就是他们了。”
林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文渊与墨文语说道:“不可行吧。”两个家中辈分最小的,怎么想也不可能。
“那些桂花酿我用独特的秘方,旁人做不出来,放心吧。”
墨向晚安慰着说道,随着话音落下,人也离去。
晃晃几日又过去,自从墨向晚为自己的父亲解毒之后,二人便没有在见过面。很快,去林家提亲的墨秋寒便传来消息,可以开始准备聘礼。老太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墨文渊脸上却掩不住喜悦。
墨向晚不去见他,他也不曾来见墨向晚,其他人也难以开口劝说,这是墨秋寒的一个心结,也是墨向晚的委屈,谁也参与不得。
这一日响午,墨家隐秘之门又要开启,大门之外又蜀中唐门之人带着解药正在候着,这一时半刻也进不来。
墨家大门有三重,每一重相隔一里路,其中机关自是少不了,一定要遵循方位而行,不能乱走。宾客前来皆是要被墨家人人带着进内,以防出现意外。
秋风凉爽,墨向晚带着两个侄儿一条密道出去,此密道可以说是只有他一人知晓,毕竟是由他开通而出,此刻为止,墨家只有三人知晓。
那一日雨中出来见杜书绝便是走这条密道。
墨向晚看着唐门之人等候,瞧见其中一个的腰牌:“此时不能让他们进入,你们觉得如何?”
显然,唐门中人混有朝堂中人不论何种目的,都不能暴露墨家所在之处。这密道离大门所开之处,不是很远,仔细看去,可看到不属于唐门中人的腰牌,且不可冒险。
墨文语眉目一紧:“不能让他们进入。”
当唐门中人听到消息之时,已是黄昏时分,只能折回去。
又是一良辰吉日,墨文渊大婚,也正是墨向晚离开之时,他只和墨文语说道:“有空别忘我山崖上的树。”
他本来就是不是爱热闹之人,似乎那份东西未曾属于过他,也只有羡慕的份,细细想来,此一道要去的便是蜀中唐门,反正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墨家除了那几个人,何人知晓他呢,族谱无名,在家算无姓氏,说来便是无家可归之人,换下登云靴,蓝腰带,他又回到五年前的自己,管他什么嘱咐,管他什么墨家家主的信件。
包裹中几两碎银,几件旧衣裳,全身最贵重的属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不久之前杜书绝送与他的,摸上去还有缕缕暖意,此后山高水长,四处皆为家,天地为被,Cao木为绒,风雪霜雨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