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澜,朕向来宠你,你不喜欢的事,朕也从来不做,”皇上策马上前了半步,长剑正好挑到李抒澜的下巴,“但这等污染了皇族血脉的东西,朕留不得,也不敢留。”
“不!”许敛踉跄着跪倒在皇上马下,哭着喊,“皇兄我错了,我跟你回宫,你别杀它,求你你别杀它!”
皇上不耐烦地挥剑向小怪物脖子上斩去,剑锋却落在了一袭白衣上。李抒澜竟是以自己的后背挡下了这一剑,闷哼一声跪倒了尘土中。
剑上有血槽,李抒澜后背顿时血流如注,素白的衣衫漫延开大片的鲜红。血珠低落在泥土中,李抒澜抬起苍白的脸,嘴唇因疼痛而轻轻颤抖,他说:“求陛下饶过它。”话音未落就昏了过去。
“你!”皇上愤怒地掷剑于地,“御医,御医呢!”
皇上终究还是没能杀了那只怪物,李抒澜惨白着脸看他的眼神,好像皇上要是敢杀那只怪物他就敢自绝于此。
“李抒澜,李抒澜!”皇上咬牙切齿地掀了桌子,恶狠狠地看向御医,“他怎么样了?”
御医一头冷汗:“李公子并未伤到要害,但伤口颇深,缝合之后要静养到愈合方能下床。”
“这深山老林的怎么养伤?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启程回宫。”
小怪物仍被网子捆着,可怜巴巴地拴在一棵大树上。
天快黑了,李抒澜还没醒过来,御医说他一介书生本就身子不算强壮,又失血过多,要慢慢静养。
许敛趴在窗前看着他的小怪物,安慰地对它笑笑:“别怕,我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
小怪物回了他一声委屈的长鸣,带着些许稚嫩的小n_ai音。
他有些累了,趴在窗口看着小怪物金色的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那双眼睛却已经蒙上了一层死灰。
“不会……不会……”许敛做过太多噩梦了,他仓皇地冲出去四处寻找可能是梦境的证据,尖锐的疼痛却从心脏中一直漫延到指尖。
他的小怪物仍然躺在网中,五脏六腑却已经被掏了出来,血流满地。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总是亮晶晶看着他的眼睛,死了。
许敛被侍卫拦在了远处,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哭喊,抽出刀砍在拦住他的手臂上:“让我过去!你们要干什么让我过去!!!”
小怪物仍然茫然地看着他,呆呆地被侍卫抬到堆起的木柴上。
它怎么不跑呢?那个小混蛋为什么乖乖地被别人抬起来,它为什么那么听话?它为什么不张开翅膀把那些人都推到山下去?
皇上从营帐中出来,站在木柴堆旁冷冷地看着小怪物的尸体,既厌恶,又像松了口气。
大桶大桶的火油浇在木柴和小怪物的尸体上,许敛喉咙撕裂了,血沫在哭喊中咳出来,和泪水混在一起。
一双苍白冰冷的手臂把他抱在了怀中,李抒澜的脸色仍然苍白如纸。
火焰烧起来,把小怪物的尸体包裹在其中。
许敛手中的刀落在地上,他抱住了李抒澜的手臂,像是坠崖之人抓住的野Cao,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它的我的……小怪物……”
李抒澜捂住了许敛的眼睛,低声说:“别看。”可他的手也在颤抖,掌心一片冰冷。
许敛的眼泪从李抒澜的指缝中涌出来。他不再歇斯底里,咬着牙低声呜咽:“它是我的小怪物……它是我是……别带它走……”
“敛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他的错,可李抒澜一直在道歉。
许敛哭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的小怪物,长得那么丑,可它又呆,又乖巧,依偎在他身边时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它还没有长大呢,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皇上走到了他们身边,许敛的反应大得太出乎他意料,于是他沉默了很久,只留下淡淡一句:“准备一下,启程回宫。”
火焰渐渐熄灭,木柴和小怪物一起化为了灰烬。
烧焦的鳞片和皮r_ou_发出难闻的味道,许敛却贪恋地呼吸着这一切。这是他的孩子……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李抒澜松开了捂住许敛眼睛的手,握住了许敛冰冷的手指。
许敛眼睛通红,眼角挂着泪痕,让看着的人都心酸起来。许敛仰起脸,小心翼翼地问拦住他的侍卫:“我能……过去看看吗。”
那怪物的尸体都成灰了,当然能看。
侍卫沉默着让开一条路,李抒澜扶着许敛走进那一大片尚有余温的灰烬中。
许敛坐在灰烬里,李抒澜就坐下来陪他。
“它总是很黏你,”许敛轻轻开口,他嗓子哑的厉害,只能发出些气音,“它讨厌所有靠近我的东西,除了你。”
李抒澜没有说话,只是拨动灰烬,试图找到一点可以让许敛怀念的东西。
“我想,它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靠近我的人,总是想害我。除了你,”许敛扭头看向李抒澜,干涩的眼中已然是濒死的绝望,“它猜得对吗?”他嘴角是玩笑般的弧度,却是在绝境之中交付了一生,只要李抒澜透露出半点犹豫和迟疑,便能至他于死地。
但李抒澜的眼中只有怜惜和温柔,他握住了许敛求救的手,把一块烧到滚烫的黑色鳞片,递到了许敛掌心中:“我们走吧,你想去哪里?”
许敛分崩离析的魂魄在李抒澜温暖的掌心慢慢聚拢归位,眼尾轻红扫出一抹狠厉的艳色:“我们回宫。”
皇上放下了车帘,胸口闷得难受,自己喝光了一壶三生茗。
李抒澜和许敛携着手缓缓走来,侍人引他们上了后面的马车。许敛看上去精神太过糟糕,就算皇上不愿意,也没有下令让他们分开。
皇宫的马车宽敞舒适,走起来又快又稳。许敛垂着眼帘,紧紧握着李抒澜的手,两人掌心中握着那块黑色鳞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命令这里的侍卫把我轮了,不行吗?
许敛曾在无数个梦中回到这里,回到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中。他在梦里常常欢喜地哭出来,绝不是现在这样冷漠的神情。
马车没有送他回王府,而是停在宫门前。换乘的小轿停在一旁,宫人知晓敛王殿下的暴戾脾气,不敢多催,只是不远不近地请了一声,静静候着。
许敛看向李抒澜,眸中光华收敛,柔软凄然。他笑说:“抒澜,我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李抒澜心疼地轻抚着他的发:“楚楚动人。”
许敛心满意足,凑在李抒澜唇上轻啄了一口,掀开了车帘。
宫人们都说敛王殿下不同了。
接过宫人递上的热茶,许敛垂首轻轻到了声谢,捧着茶杯静静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今晚没有月亮。
宫中特意栽培过的花能开很久,地上落满了花瓣。许敛不让人打扫,于是花瓣堆积了一地。
喝了半杯安神茶,许敛由宫人伺候着睡下,殿中的灯一盏盏熄灭,很快暗下去。
一个轻盈的人影披了件白羽大麾像缕风一样经过,他赤足踏在厚厚的花瓣上,肩上落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李抒澜在灯影下看书,身后的窗户被大力推开,一道白影哎呦叫着摔进来,跌到了提前铺好的毯子上。李抒澜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却不曾回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书页。
赤足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很轻,像只调皮的猫儿。这只猫儿扑到了他背上,软绵绵的语调带了三分委屈:“抒澜……”
李抒澜侧身把他抱在了怀中,轻笑:“殿下夜夜往我这儿跑,当真以为没人看到?”
许敛埋首在他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衣上浅香。明明洗衣坊用的都是一样的熏香,为什么李抒澜身上会这么香呢。
李抒澜单手抱着许敛,另一只手仍然拿着书,看那些许敛多半字不认识的古书。许敛蹭在他怀里,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乖巧地盯着李抒澜手里的书。
李抒澜隔着白羽大麾察觉到了蹊跷,微微挑眉:“殿下是怎么过来的?”
许敛在他怀里抿嘴偷笑,蹭得有些松开的大麾衣领落下了些,露出半边莹润的肩膀。
李抒澜放下了书,低头轻轻咬着许敛的耳垂低喃:“殿下冷不冷?”
耳垂上s-hi热的触感让许敛身子软了半边,他下意识地把裸足缩回大麾里,颤声说:“冷”
李抒澜修长的手指探入大麾中,把白嫩的裸足握在手心里,喃喃道:“好凉。”
许敛在李抒澜怀里总是忍不住又羞怯又紧张,脚趾紧绷着,小幅度地晃动着小腿,像是想要挣脱。
李抒澜轻轻挠了下他的脚心,然后握住纤细的脚踝,温热的指腹抚过凸出的骨节,再沿着小腿一点一点摸上去,摸到大腿内侧滑嫩的肌肤,摸到已经有些s-hi润的臀缝。许敛大麾下面果然什么都没有穿。
许敛有些羞意,忍不住并紧大腿夹住了李抒澜的手。
李抒澜不急着动,任由许敛夹着。他却能感受到许敛腿间越来越s-hi,臀缝中的嫩r_ou_紧张地伸缩着。
许敛本来侧坐在李抒澜大腿上,赤裸白嫩的双足从大麾中伸出来,轻轻落在地上,这样他就有了支撑点,微微抬起一点身子,让李抒澜的手能把他整个臀瓣包在掌心里肆意揉捏,修剪整齐的指甲也轻轻刮着x_u_e口的嫩r_ou_。
许敛喘息有些急,他仰着头,大麾领口的系带彻底散开,那件羽衣已经挡不住任何东西。
于是李抒澜干脆拿走了那件大麾,把一丝不挂的许敛抱到了床上。许敛张开修长的双腿,面带薄红地主动向李抒澜露出自己的密处。
床帐之中太暗,李抒澜干脆举一支蜡烛来他腿间端详。殷红s-hi润的r_ou_x_u_e在烛光下,光泽格外诱人,李抒澜俯身在那里亲了一口。
许敛惊叫一声。
李抒澜把蜡烛放在床边橱柜上,俯下身去吻许敛的眉梢,轻声道:“怎么了,我不能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