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琛没有反对,他知道,在寻找‘追忆’的漆夜面前,他的反对永远是无效,他要做的知识保护好他,哪怕此刻保护好的漆夜即将离开人世,他也不後悔。
於是,为了甩掉躲避陆天一,漆夜日赶夜赶,休息也只是稍息片刻,因为不眠不休的赶路,中途更是累死了两匹马,晁琛还好,只是显得有些疲累,而漆夜就不太好了,因为不能保证睡眠,身体吃不消,显得十分憔悴,嘴巴也干裂出血,二人千辛万苦,终於在第四天头上就赶到了草原边缘,长白山的脚下,草原地区,早晚温差很大,漆夜身子单薄,扛不住变化这麽大的地方,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晁琛只好不顾漆夜的反对,硬是将漆夜带到了草原上的一家牧民家借宿,草原上的牧民十分好客,而且很善良,除了初见漆夜真面目时候有些惊讶,以後都很随和热情,漆夜的身子必须好好调养几日才可恢复,否则,别说去爬长白山,就是什麽都不敢都会有生命危险,晁琛喂漆夜看上的时候,发现漆夜的身体曾经受过很大的创伤,伤到了根骨,以至於才这麽经不起折腾,可是,问起漆夜,他也是毫不知情……
陆天一的军队驻扎在雁北北部,天气的巨大变化他也感受到了,不知道漆夜能不能受得了这麽冷的天气,他那个身子骨儿怎麽经得起这般冷寒的侵蚀,漆夜喜好南方偏甜素食,这北方的粗食大肉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惯,那个护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混蛋!既然护你就给老子护好,到时候要是漆夜受了什麽伤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陆天一站在生冷的夜里,望著的依旧是漆夜所在的方向,到了此时此刻,他对漆夜的愤恨越来越弱,越来越被无尽的想念和担心取缔,开始那麽愤怒那个保护在漆夜身边的人,而此刻,他到有些庆幸有个人护在漆夜身边,否则,这种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漆夜一个人怎麽活下去,哼哼……你小子要是让漆夜毫发无伤,那麽老子可以考虑减轻对你觊觎漆夜的罪行!
陆天一狠狠的在心盘算著,因为漆夜的不眠不休,让陆天一也追的不眠不休,这几日也是疲累不堪,心焦体乏,眼睛布满红色血丝……
“皇上!”信使再一次打探回来,风尘仆仆,也是累的够呛。
“说。”
“回皇上,漆夜公子好像病了,那个蒙面人把漆夜公子带到了一户牧民家里,似乎准备修养几日。”
“你说漆夜病了?”陆天一一把拉住信使,不确信的再次问道。
“是……是的,可能是适应不了这的气候。”
“滚!”陆天一一把推开信使,转身又望向黑夜里的北方,喃喃自语,“漆夜,你病了吗?怎麽会病了?不是有个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吗?那混蛋干什麽去了?你看你,让你听话你就是不听话,我说了会对你好的啊,你为什麽非要从我身边逃开,这下吃苦头了吧……”虽然在怨恨,可是,心里已经焦急不堪了……
“皇上,皇上,您去哪儿啊?皇上……”只听几个副将急的直喊陆天一,可是,陆天一半点回头的意思没有,带了些干粮和水,飞身上马就飞奔入了夜色……
漆夜,你这个坏小子,混蛋小子,看我怎麽教训你……
陆天一马不停蹄的朝著北方草原边缘,长白山的脚下飞驰而去,那儿有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他要去找到那个人,然後好好的惩罚他……
日出……然後日落,经过一夜一天的快马加鞭,终於,陆天一感到了长白山脚下,在他下马的时候,胯下的马也吐著白沫子倒下了,根据信使的回报,陆天一很快就找到了漆夜他们落脚的地方,那是一户平凡的草原牧民,男人又黑又壮,明显的罗圈腿显示了长期马背上的生活,女人有些胖,显得壮实,颧骨上红彤彤的,看起来就是老实人,陆天一对他们做出了平价,不敢贸然进去,知道里面有个练家子,陆天一闭了气息,用匕首在蒙古包上划开了个小口子,在他凑近口子看漆夜的时候,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竟然有些紧张,说起来两人也只是十多日不见,可是,感觉就好像分开了十多年……
“漆夜公子,喝些热奶吧,听卓玛大姐说,晚上喝热奶有助於晚上休息。”晁琛正端著一碗热奶递到漆夜的面前,漆夜脸色苍白,眸子也失去了光亮。
“我喝不下去。”漆夜摆了摆手,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这麽耗著什麽时候才能进山啊,况且陆天一还追在後面呢。
“你不喝,休息不好,身体就不能恢复,还怎麽进山啊,听话,漆夜喝了吧!”晁琛将漆夜扶起,靠在背後的软垫子上,将碗递到漆夜的手里,漆夜皱了皱眉头,还是乖乖的喝了下去,喝完将碗递回到了晁琛的手里。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喊我,我马上就进来了。”晁琛为漆夜掩好被子,吹熄了灯,退出了帐子。
原来是他,晁琛居然还活著,陆天一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睡过漆夜他就妒火中烧,当初下令砍了晁琛的头,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思来想去,救他的人只是魏卓,魏卓,那个满脑子就是江山社稷的人。哼,晁琛,居然还敢打漆夜的注意,对他那麽好,看你是真的嫌命太长了,对漆夜好的人这世上只能是我陆天一……不过,陆天一没空关心那麽多了,看著漆夜瘦的不成样子,躺在被子下的身体几乎成了一张纸,那平日里黑亮的眸子,黑亮的发段此刻也变得暗淡无色,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吃了多少苦头,想著想著,陆天一就一阵一阵的心疼,那会儿要惩罚漆夜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