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不顺你的意,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不论是给的起的,还是给不起的。”这话其实是当年秦修衡想了无数遍的话, 毕竟当年的秦修横后来也真的这么做了,可即便如此也听的锦然一愣,没想到秦修衡真的说了出来.
纵然,在从前,秦修衡已然给了锦然能给的千万般的好,可是,分开的这段日子,他仍旧不断的反思自己,如果可以,也许....还能对他更好一点。
锦然再没有比此时更明白的意识到,多年的错过,不过是他一个人的错过,于秦修衡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睡了锦然的一世孤凉.
“那有没有想我?”
“嗯.”
“嗯什么?问你想没想呢?嗯是想了,还是没想,还是想得别人?” 自言其说之后,便好像秦修衡真的想了别人一般,作势要把手抽出来。
秦修衡发现了锦然的意图便握紧了想要抽出去的手,又续说道:“想了.”
觉得身后的人仍是静静的把头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肩上,没有什么动静了,便一边抚摸着锦然的手一边缓缓的说到:“我总是在想你,想你笑的时候百媚横生,想你不笑的时候也是倾国倾城。每天夜里的时候都在一遍一遍的想着.想着,如果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刚刚好正在想我该多好,又想想,还是不要这样了,不然,你不是平日什么都不用做了,只想我了?可没想到再一见面,你竟成了这般模样。” 秦修衡是故意说笑道,其实锦然一点都不丑,不但不丑,并且比起从前更加的高峻挺拔了,真真的好看的不得了,多少京城闺秀的春阁梦中人,怎么会不好看?
“你!”便又作视要把手抽出来,便被更紧的握住了,边说边是笑出声儿来了,显然,打破了这半刻平静。
“这么出众的小美人,当然会想了,还想着伺候的爷也挺舒服的。”说着便也不正经起来,不由得,让两人想起了,初相识那日,也是这副无赖模样。
在一句玩笑,竟已是隔年之久. 幸得,景致依旧,故人还在。
有人求富贵千斤万贯家财,有人求锦绣前程殿前扬名,有人求铁甲战骥率军千万,这些锦然都想过,也都得到过。如今锦然只想但求一双人,一世不相离.
****
许是上天的捉弄,本是武艺不凡的秦修衡,自打认识了锦然以后,便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摸样.从前的持剑少侠好像不知是何年以前的事情了。
子木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秦修衡也刚刚睡过午觉醒来.
”我扶你出去走走?”
说着秦修衡便笑了起来:“我哪有那般脆弱,又不是要登嘉兴山顶."
眼中的狭笑,璀璨生辉,竟是子木从没见过的耀眼。
略垂眸,这种风情,真的是只有凤锦然,才可以给么?
两人才出门,便看到河边不远处,锦然一边看着折子之类的官文一边与站在一旁的迦蓝闲聊着. 说到动情处,两人便当真笑了起来。
秦修衡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子木才要说话,便被秦修衡打断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走走.”
子木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的人,也正巧锦然抬头看向了这边。却只看到秦修衡波澜不惊的摸样,作势真的转身往其他的地方去了. 渐才互吐情愫的两人,转眼,只留一个淡漠的背影。
锦然只觉得觉得心里生出一丝凉,却又不知从何而来。起身走了过去,子木看锦然走了过来,更使劲瞪了一眼,便识相的离开了。
很自然把自己身上披风脱下来,给想要继续前行的人穿上:“ 睡醒了?怎么出来走走,也不过来我那边去?”
锦然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我不想打扰你们。” 说完垂下了目,疯了这些时日,倒真真忘了锦然可还是有一个新嫁娘的,今日一出门远望,才想起这事,不免连声音都低了些。
月重华的规矩,如是锦然有了后,秦修衡断不会醒,可偏偏就忘了会不会还有一个美娇娘。
“有什么打扰不...” 正是笑嘻嘻接话的人,瞬间,查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立刻把怀里的人转了过来。
“你以为我和迦蓝怎么样?” 眼睛嗜人一般紧紧的盯着秦修衡,很明显是风雨来袭的前兆。锦然不知道秦修衡是怎么想的,明明昨天夜里,今日上午两人还同榻而寝,此时,他便主动让开。这情人未免“太”识情趣儿了。
从前秦修衡便认定了,他这个王爷是为了凤阳城才爬上了他的床,如今更是….. 见秦修衡默默不语。锦然便更是火从心来,新仇旧恨一起来,转身便作势要走。秦修衡自然做不来锦然从前的那些自作可怜,惹人珍爱的摸样。只是紧紧的握住了锦然的手腕,不想让他离开。两个这才见面好些时日,自是不想因这般小事,再伤了彼此的情分。
片刻后,眼见秦修衡仍是一句话都没有,更是生气了起来。
看锦然这般模样,秦修衡也自然知晓那女子并未真的成为锦然的新嫁娘,是自己错怪他了。
“塌上,被你死命折腾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想,就这副只想被你压的身子还能和别人做什么?”没有被握住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捏着秦修衡的下巴。逼得被质问的人无处可逃。
明明是你不知羞,不要脸,还赖我折腾你. 这话想想还好,断是不敢这个时候说出来的.
见秦修衡还是没有声响,便放开了他,抽开了自己的手,席地而坐,背对惹着自己的人,独自生闷气,不然还能怎么样,走开么?万一,修衡不追上来怎么办?哼!
半响,一缕音律,自近处想起,如歌如诉,宛转悠扬,配合着桃花落落,竟是有些仿若画中来的禅味。
一曲结束,原本生气的人哼哼了一声,未动分毫,明显是等着有人来哄。
“这曲子是我自己作的,叫故人念。念的是旧人颜,念的是情思切,念的是凤锦然 。
瞬间,某人转过头去,笑容满面,阳光乍泄,暖阳花开。
第17章 第17章
收到喜帖的时候,锦然很安静的和秦修衡一起,一个批着折子,一个看书. 子木坐在一旁打瞌睡。
“三日后,曲少将军大婚. ” 新娘当然不是季唯.
曲少将军和季唯是什么关系,在凤阳城早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茶余饭后总有闲话说少将军马上就要迎亲娶妻摆脱季唯了,可每次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这次连请帖都送了过来,怕是意议已定了,今后,若想再在一起,也不会是只有两个人了。
想必这次他们之间已经有结果了,只怕不是结果了季唯就好。
于公,季唯是锦然身边不可或缺的谋臣。于私,他也是锦然少有的损友。看来,这将军府,锦然势必得走一趟了. 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锦然是断不会袖手旁观的.
****
“季唯,你可以继续像从前那样,一跪不起,这次我在祠堂陪你一起跪着。你跪到晕过去,我陪着你,你跪到死,我也陪着你。你怎么祸害你自己,我就怎么陪着。”
“季唯,我今日才当真见识到凤阳城的谋臣确是有手段,有远略,有本事。事已至此,我也是真的技穷了,除了你和那个上位者,这世间怕是再没人通晓始末了,那个人让我回府问你. 所以我只能问你了,要我爹命的那个人是谁?”
在季唯的心里,曲柯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这次,曲柯能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在求他了。这让季唯,想到了沈若衣的“一尸两命”。
曲柯甚至已经用绝食威胁过季唯,已然还活着,想必也真是再无他法了。
可季唯若是能说,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总总了。如果说,曲柯是陪着季唯一起死的,就算他日九泉之下,老将军面前,做儿子的也是问心无愧。
可如果是自杀,那就是儿子无能了。
所以,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一方面,找不出主谋,也算是“奉子成婚”,给曲家一个后,对祖宗有个交代了.再者,这也是逼着季唯说出来的最后办法了。曲柯知道怎么做,才能真的伤害到季唯,如果季唯还是沉默,他们也真的走到尽头了。
“季唯,说吧。你说了,我也未必就一定会死的。你说了,我许你一个人世红喜,就算是我为妻也行。不然的话,区府自有多的是的人愿意做将来的将军夫人。”
跪着人仍是纹丝不动,油盐不进的样子,只是眼下的疲惫,身体的不堪,实在是藏也藏不住。
“请帖都送出去了?” 曲柯颓废的坐着旁边,看上去也并没比跪着的人好多少,只是略带乏倦的问着下人。
来人回报了以后,出去时识趣的把门也带上了,只剩下屋内的两个人同是疲惫不堪。
季唯更是静的恐怕此时连呼吸的声响都快没有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果。这个世界上,若说还有一个人能带给季唯比死亡更可怕的疼痛,那就是曲柯了。
****
大婚前夜。
屏障暖席,颠鸾倒凤。两条身影,死命的纠缠在一起。
直到最后一声不知道是谁的低声嘶吼,结束,这场整夜欢爱。
与前几日曲柯在床上各种花样玉器的折磨,逼供相比。今日的他,虽然仍是各种体位的折腾,却温柔了很多,想必,也是想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忆念.
“季唯,怎么办?我们这次真的不能在一起了。”身后的人紧紧的搂着季唯,好像恨不得把他直接揉进了他的身体里,季唯只感觉到自己的腰好像要被折断了。却仍是听着身后的人续续断断的念道。
“季唯,你会离开将军府么... .....”
.......
听不到回答,身后的人紧张的续道,“你会离开我的,是不是?”季唯舍不得曲柯难过,想要回头抱抱他,却被他摁住了,而后,便感觉到身后s-his-hi的。
季唯不知道,曲柯会这样这么难过. 就像,季唯永远不知道曲柯究竟多在乎他。每次,季唯做错事的时候,曲柯只会狠狠的惩罚他,各种方式。
也会想着怎么离开他,只是,有了这次的事情,季唯才知道,其实,曲柯并不是没有办法收拾他,只是从前没有下狠心让他离开。这也会让季唯有一种曲柯也喜欢他的错觉。
“季唯,我舍不得你。”这时的季唯也是泪流满面,没有声响,并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