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作者:天际驱驰(三)【完结】(67)
收功后,风染的第一个反应就想翻身从贺月身上爬开。
就在风染侧过身子快要跟贺月拉开距离前,贺月忽然双臂一紧,搂住风染往回拖!风染刚一使劲,便看见贺月睁大了眼睛瞪着自己,眼中似含委屈之意。风染便松了劲力,任由贺月把自己拉回去,又被贺月抱在身前。
虽然风染从来没有承诺过不对贺月动武,但风染行事,有自己的底线。他这身武功,是在贺月的帮助和许可下才得以恢复起来的,没有贺月的帮助,他别说重练武功,估计人早就死了,连尸体都烂成白骨了。因此,风染武功练得再高,却是一直坚持着,不对贺月动武,不管是对以前的贺月,还是对现在的贺月,这是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原则。
贺月重又把风染抱住后,先拉过锦被,把自己和风染的下半截盖住,直接从风染怀里掏出手巾,然后拿着伸进风染的亵衣里,包裹住了风染正渐渐精神起来的小兄弟。
风染的整个身体顿时都僵硬了,涨红了脸,隔着裤子,抓住贺月的手死命按住,不让动弹。刚才练功练得舒服,身体就有了反应。可是怎么能让贺月知道了呢?瞧贺月的意思,还想帮他解决掉?这卧房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听着,床下还有一个呢!有个什么声响,全要落进众人耳中,风染大是狼狈,转头仰望着贺月,以目示意:这种事,又不迫切,他可以忍着。
风染不是虚伪之人,也不故意克制需求,换个时间地点,他不介意做这个。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状态?哪里能容许他们来干这个事?
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贺月对风染的身体反应太熟悉了。分别一年多之后的次双修双练,风染竟然练出了反应,贺月有些意外,继而想:是不是风染已经练出了他所期望的功法效果了?贺月本来是期望自己练出效果来的,不过他资质有限,时间有限,能练出效果来的希望便渐渐渺茫了。然而,风染练出功法效果来,不也一样么?
贺月一低头,便看见风染仰头看着自己,满眼的求恳之意。
第257章 贺月的担当
贺月从未见过风染对自己流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眼色,心下早已经柔软了。???贺月本就是个冷静理智的人,被风染这么一拦挡,心知自己果然是一时情动情热了,此时做这事,大为不妥,是自己孟浪了。
贺月松了手从风染衣下抽出来,能明显感觉到风染松了口气。四目交投,贺月看见风染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两下,似是相谢,又似是承诺。
贺月也微微勾起嘴唇,还了风染一个笑容,然后用更舒服的姿势把风染环抱在自己身前,让风染度过解x_u_e之后的酸软时间。两个人相依相拥着,谁也没有再看谁,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卧房外的郑嘉,只觉得度时如年。卧房里,怎么能够没有动静呢?怎么没有动静呢?郑修年所说的,风染的身体经不住贺月拨撩的情况,难道没有出现?哪怕哼唧一声,粗喘一声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风染太能忍耐了?可是为什么太姥爷也没动静?再等等,再等等看。
不光郑嘉,卧房外所有的人全都支楞着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可是卧房内,除了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郑嘉心头有事,才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长,其实时间过得并不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卧房里终于传出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是贺月忍不住,想脱了衣服扑上去?可是,太姥爷为什么不动手?郑嘉忐忐忑忑地听着,听声音渐渐稀疏了,该脱的衣服大概都脱下了吧?再不行动,风染就要吃亏了。郑嘉关心则乱,再也忍耐不住,“当”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一冲进去,顿时就傻眼了。
贺月衣着整齐完好地站在一边,风染已经下了床,正在穿衣服,而且衣服差不多已经穿完了,只是在做最后的整理。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贺月竟然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真的解开了风染的全身大x_u_e!这得多高的功夫才能做到这一点啊?他们郑家上上下下也就太姥爷一个人有这份武功。
郑嘉觉得森然不好了,贺月竟然是个不出世的武功高手!
风染还没穿好衣服呢,郑嘉就破门而入,贺月知道郑嘉心怀鬼胎,沉着脸,凌厉的目光便s_h_è 向郑嘉。只把郑嘉看得气势一弱,顿时就跪了下去,呐呐辩道:“臣怕陛下出了意外,进来看看……”
贺月凛烈地看着郑嘉,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人撕剥开来一样,语气却甚是平淡地说道:“你们郑家,终于肯向朕称‘臣’了?”
“啊?”郑嘉这才省起,自己刚才地张慌之中,说错了话。他在y-in国朝中已经做了不少年重臣大将了,见着皇帝,称“臣”变成了下意识的反应。可是这话却不好辩解,郑嘉一时找不到借口。
贺月并不给郑嘉辩解的机会,续道:“不过,你们郑家是风将军的亲随部下,能不能向朕称臣,还得风将军肯。”风染正待说话,被贺月抬手制止了,语气渐渐变得森然:“作为风将军的家臣幕僚,你们挟持将军,勾结朝臣,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这话一出口,卧房中的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连风染也抿着嘴,看着贺月。那“勾结朝臣”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郑嘉心房上,击溃了郑嘉最后的侥幸心理。从这四个字,就可以知道,贺月虽然远在庙堂之上,却是一早就洞悉的郑家背地里的动作,非常清楚“自己被昏迷后莫明出现在风染床上,自己非礼大臣一夜间谣诼四起,众王爷大臣拥上朝堂,以自己丧失君德为由,逼迫逊位”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之处,非常清楚郑家在这一系列事件背后挥的作用。不过,贺月轻描淡写地把“勾结朝臣”跟挟持将军,以下犯上这两条放在一起,把那呼之欲出的“意图逼宫”吞了回去,总算是点到即止,留下了余地。
“郑家冒犯挟持的是风将军,该如何处置,朕便交由风将军全权处置。”言下之意,他已经饶赦了郑家勾结朝臣王爷,意图逼宫的罪责,把郑家交给风染处置。贺月顿了顿,用更冷厉的语气说道:“郑嘉,下不为例!”
风染率先跪下道:“臣风染谢陛下隆恩!”他知道,这是贺月对自己做出的让步。就像以前一样,贺月能给予自己的,不用自己相求,贺月便会给予自己。贺月不能给予自己的,自己再是相求,也无用。
可是,这场藉由非礼臣子展开的y-in谋,郑家不过是了用合情合理合法的手段,逼迫贺月逊位。说穿了,仍是实打实的谋逆啊!贺月为了自己,竟然忍下了郑家的大逆不道,这恩,风染谢得无比诚挚。
体恤郑家是自己的母妃一脉,亦是这世上自己仅剩的亲人,贺月借助郑家企图逼宫的契机,及早挑开郑家的野心,让自己有时间从容地对贺月和郑家的矛盾进行调和,或者化解,或者选择,或者制约,自己总会想尽办法,尽力挽回,总不至于骤然间遭受郑家被灭门的剜心惨痛,这份高情厚义,贺月不说,风染却是心领了。
贺月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处置了郑家之后,刚进门的庄唯一,玄武王等人,还兀自沉浸在“贺月是武功高手”的震惊之中。
这其中,尤其不敢相信的是庄唯一。庄唯一怎么都敢不相信贺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开风染的全身x_u_e道,进了屋,还东张西望,看看会不会是由贺月的暗卫出手的?随即,庄唯一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贺月的暗卫武功再高,对风染而言,都是陌生人,风染怎么能容许陌生人碰触自己?似乎除了贺月给风染解开x_u_e道之外,不可能再有别人。
双修功法,真的把贺月练成了武功高手?然而庄唯一不敢说,不敢问。若是被百官知道皇帝跟将军合练了那么无耻邪门下作 y- ín 乱的功法,新一轮逼宫立即就会开始,并且势头更猛,只怕没有几个大臣敢再支持贺月。
贺月伸手抬起风染的腕子,把风染从地上拉起来,道:“将军不必多礼。”又向郑嘉一语双关地道:“你也起来,不要叫风将军难做。”
跟郑家的这次短暂交锋,贺月是占了上风,但贺月也并没有讨到好,君德有污,将伴随贺月一生,甚至被记入史册。因为君德有污,贺月的威信在今后的执政中,将会受到巨大的挑战和考验。
然而,后路再是艰难坎坷,贺月亦没有丝毫后悔。风染是他的人,是他选择的,这辈子要一起携手登顶凤梦之巅的人,迟早,他要向全凤梦昭告他与风染的关系,迟早,他要给风染一个正式的名份——不是爱妃,亦不是爱将。在贺月心头,唯有风染能当得起那个独特的名份。现在,不过是借非礼之事,隐约地向世人透露出他与风染的关系而已,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贺月情愿为风染承担这一切,这也是他再是受到百官的诘难指责,却始终对非礼风染一事,一语不辩的初衷。他甚至以帝王之威硬行命令叶方生及六个御前护卫,不许出头为自己辩解。一旦辩解,就会把郑家牵扯出来,灭不灭郑家,贺月不在乎,但他在乎风染的感受。
待风染站起身,贺月拉着风染的手,微微一笑,道:“风将军安然无恙,朕心甚慰。朕唐突了将军,错在于朕,万望将军不要介怀,谣诼纷纭,如烟霭云树,转眼消逝,清风拂面之后,我辈仍在,我辈之心仍在。希冀明日朝堂之上,朕还能再听将军高谈阔论。”这话,表面听,是皇帝按民间解决非礼纠纷的规矩,非礼一方向被非礼一方求取和解,暗中的意思却是宽慰风染,自己已经认下了非礼之错,叫风染不要耿耿于怀,不要被流言蜚语所困,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众臣和世人,明天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风染脸皮子嫰,本来觉得非礼之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满城尽知,自己实在没脸出去见人,但听了贺月的宽慰,尤其那句“清风拂面之后,我辈仍在,我辈之心仍在”顿时振作了风染的心神。是啊,同自己和贺月所追逐的宏伟目标相比,一场非礼风波,又算什么呢,何况贺月已经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和压力,他又怎么能不振作呢?只要我辈仍在,我辈之心仍在,就该把遇到的所有困难和阻碍,都当作拂面的清风,只管义无返顾,披荆斩棘,向着自己的目标一直走下去。
风染反手轻轻握了一下贺月,不着痕迹地丢开了贺月的手,抱拳一礼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望。”有时,风染想,枉他自己还自认为刚强,可是,他就那么的容易灰心丧气!他比贺月的不如之处,不单是不谙王者之道,不单是理政能力略逊,或许,更是因为在他的x_ing子中,刚极易折,一直都缺乏一股柔韧的心志。贺月强于他,或许便是强在贺月一旦认定了目标,就能够始终如一地去追逐,虽遇挫折,却百折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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