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作者:张毓麒【完结】(17)

2019-05-11  作者|标签:张毓麒


  “不清楚。”
  众人沉默,再问他,有没有谁并不能喝酒。他想半天,道有一个,那家孙二娘,那之前刚生了个大胖儿子,还要给娃喂n_ai,喝不来酒。
  问到一半。听见近处传来金属坠饰碰撞的叮当响声,来了一人,是居英道人。他凑过来,嘿嘿一笑:“这边这么热闹,几位是在做甚啊?”
  洛飞鸟也笑:“帮你找刀呢。”居英哦一声,道:“那你知道刀在哪儿吧?”
  洛飞鸟啊一声,不语。居英又是一笑:“我知道一件事。”问是什么,他说是那假道长的戏法。
  洛飞鸟来了兴致一听,却又疑心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但并没有说出来。说是这道长施了法术,给全城的人加了梦魇,这应该是魔界的术法。
  旁边的小二听得云里雾里,洛飞鸟挥挥手,说暂且没他什么事,便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了。
  杂七杂八的人走了,讲起来也方便。这么一听,居英说的与他们内心所想一致,对于这假道长的形象也越发成型,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曾竹溪。
  瞧居英也没有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做解释的想法,洛飞鸟不自觉多去瞄了他两眼。这人光是笑,一直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目前为止,从他那里听来的不少,但皆是他的一面之词,最多信一半。若是他真的像那刘屠户所说,他就是那个假道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个人还是很可疑的,说他真也是真,假也是假。
  令洛飞鸟在意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来是哪里遇见过这样类似的人。
  在洛飞鸟思考的时候,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从右腕上传来,阻断了他的思考,一下子疼到冷汗也从他的额头冒出。发觉这边不对,众人齐齐望过来,就见他撩开衣袖露出右手查看,那咒文泛着诡异的红光,一眨眼便已经攀上了右臂,现在整条右小臂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咒文,完全无法触碰,疼痛异常。
  洛飞鸟是在忍不住,一两声轻哼不受控制地从齿缝中飘出,脑子里还在飞速思考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快恶化成这样。就在这时,心脏突然一下抽痛,他就觉得自己体内气息瞬间紊乱,下意识用手抓住心口,再无力气支撑倒在地上,即将晕过去,然而双重剧痛又偏偏让他清醒着。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岑清酒喊了声“坏了坏了”,将双眼无神还在抽搐的洛飞鸟打横抱起,就这么抱回了房间。另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见席上三人已经没了踪影——那居英道人竟然也跟上去了。
  洛飞鸟其实是一直醒着的,只是疼的有些丧失思考能力,眼前的一幕幕过去褪了色看不大分明,只觉得迷茫。他此刻的意识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动,每动一下浑身就传来一阵自己承受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此刻,他只能任由自己被岑清酒抱着;而自己也根本无法抑制那股在自己体内肆意乱窜的,寒凉的尸毒。
  作者有话要说:
  如内容提要一般的洛飞鸟~


第13章 曾云,曾竹溪
  岑清酒一下子觉得这路程相当遥远,好不容易进了房间,把洛飞鸟放在了床上,就听见洛飞鸟一声难受的轻哼,岑清酒倒还有些后悔放得重了些。
  打了盆清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洛飞鸟额上渗出的汗水,被水浸s-hi得冰凉的毛巾就这么敷在了洛飞鸟那条爬满咒文的手臂上,岑清酒还希望能借此降降温,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了。
  岑清酒咽了口唾沫,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他一身的衣物都尽数褪去,再将他扶正坐好,指尖所触碰到的那阵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小心脏狠狠得抽了一下。
  调整了半天,让自己觉得“心不能乱”,然后也盘腿坐在他身旁帮他施法调息。
  洛飞鸟稍微清醒一点,艰难地开了口,问他:“什......什么情况?”语气微弱至此,若是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出他究竟在说什么。
  “没事儿的,你别说话了。”岑清酒软声安慰。半晌,他又答:“这尸毒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若是控制不好扩散开了,你可能……会死。”他说得很艰难,也不再说了,让他坐好,要开始了。
  洛飞鸟也没那么多气力来说话,让他专心调息。
  方才进来时门来不及关,跟在后头的居英因为看不见,一路摸索过来而姗姗来迟。他进来就问岑清酒:“他这是什么病啊?”
  “尸毒。”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问来问去,你会解么?”岑清酒见他站那儿半天不动,有些急了。
  居英一愣,摇了摇头,道了声“罪过”。
  岑清酒此刻也没空理他,不会就不会了,闭上眼专心摸索着找寻那尸毒之气的位置。那边居英摸索着过去坐在床边,抓住了洛飞鸟的左手。
  “你……做甚?”居英不答,另一只手食指中指伸出并起,凝了股气,打在洛飞鸟的天灵盖和额前,这是要帮他理脉的样子。旋即洛飞鸟便觉有一股气从两处涌入,周身气脉通畅,那股y-in寒之气仿佛也要消散了罢。
  又是一道内力输入,和着那股气控制住了乱窜的尸毒。
  岑清酒也察觉到了,知道这样做已经显了效果,便在一旁帮着打下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帮洛飞鸟排出了部分尸毒。
  洛飞鸟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那血泛着诡异的黑色,是尸毒。居英深呼吸一口,收了功。
  “你......你不是说你不会解吗?”见此,岑清酒大吃一惊,方才说不会解的人现在把这毒都给逼出来了。
  “对啊,所以我现在在排毒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又长叹一声:“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将其完全排出,只有这么一点了。”这语气还相当无奈。
  岑清酒和洛飞鸟都感觉到那尸毒已经平静下来,趁此机会,岑清酒又赶忙法功将其封印起来。
  岑清酒见这居英竟有将这尸毒祛除的能力,大为惊讶,内心不免怀疑起这是什么人。居英笑笑起身,有些乏了,懒懒地说:“你小子好好照顾他。幸好这尸毒并未扩散开来,再磨叽一下他此刻命也不在了。手上这咒文快些清理掉,不然还会再刺激到尸毒,再次复发的。”居英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摸索着回了自己房间,走到一半又回头:”快点让这小子好起来,帮我去找我的刀。“
  岑清酒哪里不知道这咒文的可恨。他看看倒在自己怀里的洛飞鸟,他已经没了之前那般痛苦,气还喘着,但已经睡着了。岑清酒若有所思,突然发现此刻是个什么境况,赶忙将他塞会被子里躺好,面上顿时飞起一片羞红。
  拿过毛巾帮他擦净汗水,拿出那只右手看了又看,咒文仍未褪去,不过也并没有再继续扩散开来,仍旧是泛着危险的红光。岑清酒伸着手,试着去碰了一下,指尖瞬间被咒文灼伤,疼痛异常,那边洛飞鸟也皱了皱眉,不知是在承受着如何的痛苦。
  岑清酒不知从哪儿翻出个药盒,在那儿清理手上被咒文弄出的烫伤伤口。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撞开,两人风风火火挤进来,正是岑丹生和何药温。
  何药温喊了声:“师尊!”一下子就跑到床边半跪下了。见着自己师尊这幅模样,问岑清酒:“岑师叔,可是你们早上说的尸毒?”岑清酒点头,又道:“你们二人安静些,莫要吵醒了他。”
  本来午后的调查看来是要停了,岑清酒看到他俩突然就想起,反正这俩孩子闲也是闲着,不如这事情就让他们去查好了,也算锻炼锻炼。
  先是来点简单的,岑清酒便让他们先去衙门那边问问情况。顺便去看看芽儿的头在不在那里,若是在的话就拿回来。
  那俩孩子看着洛飞鸟已无大碍,又有岑清酒在这儿照顾着,便这么放心大胆地走了。
  岑清酒就这么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守他守了一个下午。本还怕又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过去许久也没见如何,稍稍放了心。但岑清酒是坚决不敢过去,他偶尔听见洛飞鸟难受得哼哼,整个人激得汗毛都要倒竖,不自然得咳嗽两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站到窗边去,看看风景,听听外边的喧哗繁杂,好不容易才能静下心来。
  有什么话,他想说很多年了,可是他偏偏不敢说。他现在连偏过头去看两眼的胆量也没有。
  这边洛飞鸟睡得并不安稳,有人控制了他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的意识相当清楚得发现了这一点。此刻,他就一直在小时候,记忆里的湘炀城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路边周围全是饿死的尸体和各种的哭喊,听得人心烦。梦境中的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饿得慌,然后找不到食物,有种抑制不住的焦虑。
  一切的感觉相当真实。饿了就头晕,现在四肢酸软,不大想动弹。
  但洛飞鸟精神是清醒的,那种焦虑仅仅是焦虑,饥饿仅仅是饥饿,控制不了他什么。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焦虑的,是个梦罢了,他始终坚信自己不会动摇。
  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出梦的中心,破坏,然后从中醒来。在这里面困着可真有够浪费时间,且这种感觉虽能压下去,但始终存在着毕竟不舒服。
  但这中心藏的够深,转了半天竟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洛飞鸟火了,找不到中心就把那个控制梦境的人弄出来,一个效果。
  他开始大喊,反正这是个梦,梦中人觉得自己是疯了也好傻了也罢,都不会与现实有任何联系,所以他要在这梦境之中放飞自我。
  并不用在意怎么样了,这倒是让他放松很多。他不用像平时一样,因为家主身份的约束而假装矜持,此刻是各种脏话层出不穷,不带重样打算把那个控制梦的人给骂出来。
  “喂!论不要脸是你厉害,把我困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好玩么?”
  “素质怎么这么低的?玩儿人脸都不打算露一个的?书没读过多少就算了,你爹妈生了你还没教你怎么欺负人啊!”
  “别逗了,你个近亲结婚的产物想是教了你也学不会吧?”
  他自诩嘴相当狠毒,已经修炼到不带脏字儿还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就还不信那人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好不是烦躁着嘛,还好发泄一下。
  这么多年没骂过人,这功力竟然丝毫未退,话越骂越脏,好不痛快。不过这人倒是半天没见个影子,旁边那几个抱着孩子在那儿乞讨的妇女却频频侧目,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人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穿得衣冠禽兽的嘴里竟满口污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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