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作者:张毓麒【完结】(28)

2019-05-11  作者|标签:张毓麒


  岑清酒看看他,看看那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符,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转身离开,岑清酒顺便用一种微不可查的方式加了速。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洛飞鸟的视线范围之内。
  洛飞鸟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拉了拉滑下手臂的披肩,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方才是什么情况。
  他就这么从布玄文面前走过去,进了自己屋。布玄文看他从那方回来,还这幅表情,也是疑惑。
  晚上,三人在院子里吃饭。布玄文年轻些的时候就辟过谷,是不吃的,便坐在那里迎着月光看书,顺带看着旁边炉子上架着的壶,里面熬着Cao药汤,是拿来给洛飞鸟喝的。
  另外两个,各端着个饭碗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拿着双筷子在菜盘子里搅来搅去,偶尔夹起一口伴着米饭吃掉。布玄文看着这俩在这儿赌气一般的模样,憋得难受,想着这俩莫不是又吵架了?
  洛飞鸟忽而放下碗筷离席,吃了半天总算是吃完了。他一点也不想和岑清酒同时出现,尴尬。
  “你小子,把这汤药拿过去,给他喝了。”岑清酒抬头看着洛飞鸟离开,进了屋,却被布玄文塞了个干净碗,往里面倒了那些汤药。
  “去给他好好道歉,你俩总在吵,一吵就没好事儿。搞好关系好把你们该做的事儿都给做了,不还有个曾竹溪在外头逍遥法外嘛。”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推过去了。
  洛飞鸟坐在桌边,照着以前的书本研究那张符纸。下午的事情对他来说太震撼了,以至于都忘了去问师父这是什么,现在又不大想去,一去就会看见岑清酒,那自己的离开就没有意义了。
  好不容易是静下心来了,看着这一排排的符咒,内心沉重。
  早知道当年好好学,现在什么都看不懂......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一道青绿色的身影。他已经很熟悉了,是岑清酒不会有错的。
  “洛飞鸟,把这个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冷冷地,却生硬得不行。
  “哦,放下吧。”洛飞鸟看也不看他,仍是盯着书,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岑清酒想退出去,却犹豫了一番,转了回来。
  “那个......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再信我一回,真的!”他指了指洛飞鸟手上那张符。
  洛飞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是何意思:“你们为何成日想着要瞒我些什么?”
  “没......”岑清酒急着想辩解,可半天,他还是叹口气:“罢了,无论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若是你能信我......要知道,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眼神是相当诚恳,就这么看着洛飞鸟。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洛飞鸟刚想抬头再讲两句,旁边已经没人了,门关得死死的。若不是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仿佛方才就没有人来过。
  稍微犹豫一番,他终是端了起来,一口喝下去。有些烫,但还能忍受;只是,这药苦得很。
  看了一夜的书,洛飞鸟也没从书里找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甚至连这符咒相关信息的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知道其具体作用了。可这符咒为何又在自己身上?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需要封印起来的东西?
  他想了半天,也只有不知何时会发作的尸毒了。
  不过还有令他觉得可疑的。
  自己为何会晕过去。
  已经不知道几次了,上次在富阳罗家的屠杀那次也是,记忆就在与那些恶鬼战斗的时候就终止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都想不起来。等自己醒来,已经过去了许多天的样子,因为岑丹生,何药温和那一干弟子已经全数返回了各自宗门,他俩会来只是临时叫来的。
  在他们回去的这数日内,自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毫无意识。
  这样的感觉相当熟悉,却想不起来除了这么两次,还有什么时候也遇见过。
  自己记忆的断层,太难找了。
  然而上次尸毒发作如此厉害,自己也没有如何。所以不可能是尸毒。
  他摊在书桌上,隐隐有一丝困意。窗外的朝阳已经升起来,书桌上的烛台已经可以灭了。朝阳的暖光与暗影布满了这个房间,许多看得见的,除开来,又是大片的黑暗。
  目之所及全是童年的回忆。
  自己小时候不大爱读书,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师父也相当不尊重,经常被罚饭。连着几顿不吃,还要被逼着练剑读书,经常饿到要昏过去。每每这时,都是岑清酒偷偷找他哥去要点饭菜来给他送来。
  这样几次,记得有一回终于是露馅儿了,两个人一齐被师父抓了,罚了好几天的饭。自己当时还骂他笨,这样也能被抓到。
  洛飞鸟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他可不是一直在帮自己么?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不信他了呢?说实话,他又有哪次骗过自己?
  他不愿再想这些,却忽而又想起来,自己这师父着实是来的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早上一起,他们住的破庙之中便多了这个人,让自己喊他师父。问岑清酒和岑清决,二人皆是不答。
  又是一觉醒来。
  想了半天,他根本想不出自己睡前是发生了什么。
  事件过去已经相当久远了,自己当时年岁也小,根本记不得什么。想了半天,与其自己在这里抓破脑袋,还不如去问师父。
  他溜出房间。本以为这么早他老人家还没起,结果就看到布玄文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岑清酒刚从山上下来,还是背着昨天那个筐子,里面装满了药Cao。
  看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洛飞鸟轻咳一声,径直朝着步轩问道方向走过去。
  躲过了他的剑锋,他抬手作势要挡下,却在离他手还有些距离处停了下来。
  “咋了,小子?”
  洛飞鸟神情严肃:“师父,这符咒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见他突然这样称呼自己,布玄文还慌了一下,收了手上招式,同样正色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这是对你好。”
  跟岑清酒同样的回答。他已经厌烦了。
  他轻笑,眼神里是冷冷的光:“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了,你们这么想要封印的东西,我可控制不了。”
  瞧他这么一副子威胁的口气,布玄文倒是不慌,让到一旁继续练剑:“那可说不准,若是你知道了,万一还让这发作的更容易。我怎么能说呢?”
  看来是真的在瞒他了。
  “跟你讲了,又能如何?你能阻止你自己么?”布玄文收了招,深呼吸一口。眼睛再睁开,只是这么同样冰冷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我写的好艰难啧啧啧...


第22章 表白
  洛飞鸟见布玄文是这幅子态度,也不再多说了。独自一人默默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了行装,然后离开。
  下山的山路走了一半,后头追上来个人。
  “跟着我干嘛?”
  “看着你。”岑清酒答得直接,不去管他如何想,“剩的你去作死。”
  洛飞鸟不大乐意去跟他搭话,万一说多了,刺激到他脑子了,又做出昨天那种出格事来,那他可招架不住,难道自己不要面子的啊!
  昨晚喝了那汤药,现在觉得甚是怪异,感觉灵脉淤堵,灵力有些运转不过来。怕是这汤药跟那符咒一样是配套的,专门用来封印他体内的什么的。
  所以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总不能自己是魔族吧?洛飞鸟心里头暗笑。
  他下定决心,既然他们一个个都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查,总有人能知道。
  下了山,洛飞鸟去了最近的镇子里,修整一下。
  他想试着御剑,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剑没了踪影。回想半天,收拾行李之时也未曾见过。他想问问岑清酒自己的剑在何处,想了想,不是很乐意跟他搭话。那御剑便不能用了,这一路只能靠自己脚走的了。
  点了点自己身上的盘缠,若是省着用的话,在这两三天的路上应是够的。他出了镇子就往南边儿走,后边岑清酒一直默默地在后头不远不近之处跟着,谁也不说话,洛飞鸟也就当他是死的。
  跟着走了一路,岑清酒总算觉得不对劲了:“你往南边走作甚?你们落霞不在东边儿?”
  “对啊,去你们南山啊。”洛飞鸟随意答答,后边岑清酒倒还一头雾水。
  洛飞鸟想起,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两个打死不肯说的,还有岑清决。这南山派的副门主,当然是要去南山派找。
  两人就这么闷头走了一整天,进了个叫“金城”的小镇子,偏远得很,里面的人烟都相当稀少,真不知为何要叫“城”。
  此地乃三大城交界之处,近海,百姓多靠渔业为生,这一点同他们落霞相似。可这打渔是个力气活儿,他俩在城中转了一圈找今夜下榻之所,看了半天,除了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竟是没瞧见任何别的男x_ing。多是些老弱妇孺,不知是何缘故。
  这金城地势偏高,站在稍微高的地方便可眺望见那边的海。岸边停了几条小渔船,破败了,不知是多少年没有使用过。
  暂且先不去研究其中缘故,光是这住处就是极为难找的了。好歹也是个镇子,竟就这么一家小小的客栈,位置藏得还挺深,三间房刚刚好就剩了这么两间。日头已经落下了,终于是安顿了下来。
  各要了一间房。客栈虽小,但收拾得算干净。二人收拾好各自行李后出来吃饭。这家店没有厅堂,饭桌子是就这么放在院子里的。方才收钱给房门钥匙的那人在那儿忙忙活活地布置桌子。
  洛飞鸟挑了张最边上的一桌就这么坐下,后来的岑清酒也挨了过去坐他对面。洛飞鸟抬眼看看他,一语不发地挪到旁边一桌。看着他这么明显地躲着自己,岑清酒也不厚着脸皮再蹭上去。
  见洛飞鸟二人从房里出来落座,那小二就这么凑到二人中间问道:“二位客官,可要点些什么?莫要看着我们这地方小,该有的什么都有。海鲜是盛的。”
  洛飞鸟想了半天,想想自己不多的盘缠,正想点菜,却听岑清酒道:“小二,你们这边所有的海鲜,我全包了。”
  那人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客官,我就是这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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