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作者:天际驱驰(五)【完结】(55)
本来贺月一直想给风染一个名份,只是单纯地不想委屈了风染,什么时候给名份,或给个什么名份,贺月也尽可慢慢考虑,并不着急。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名份必须要给,还必须要在战争期间就给,把他们的关系明确下来。
只有在战争期间,趁着众臣必须要借重风染的军事才干对抗雾黑匪嘉,而不得不对风染的行径作出让步和包容之时,才比较容易给风染一个正式的名份。错过了战争期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皇后死得真是时候啊!”明明知道这么想,万分对不起毛皇后,可是,贺月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这么感慨。贺月接着又想:他到底该给风染一个怎么样的名份,才符合风染的身份和地位?皇后吗?贺月几乎不用想就知道,风染一定会断然拒绝这个女x_ing中的最高位份。
贺月只觉得自己枉负聪明,又懂变通,还学富五书,怎么就想不出一个能给风染的名份来?
贺月便寻思着,空了去问问乌妃。贺月知道大臣们都是反对风染的,便不想找大臣商议。而且事关私情,贺月也不好向大臣开口。乌妃博学聪慧,淡泊宁静,是贺月在后宫里唯一瞧得上眼说得上话的女子,贺月跟乌妃已经许久没有敦过伦了,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像帝妃,更像是朋友。
风染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失足落水,一个意外,就要了毛皇后的命。本来风染也有几分猜测毛皇后是不是故意跳水,借此闹事或寻死,但毛皇后召见自己,曾辩解说自己没有想不开跳水,毛皇后召见自己时,估计已经感觉自己身体不行了,熬不过去,临死之前辩白这么一句,风染相信毛皇后确然是失足落水,并不存在寻死或被人谋害之事。风染想到毛皇后身边那个能干利索的头面女官,怕这等体面的女官被投进内务廷叫人糟塌了,便写了封密折,叫人专程送往成化城呈递皇帝,密折中,风染只说毛皇后召见自己时,曾说确实是失足落水,与人无扰,希望贺月见机行事,不要冤枉了无辜。
后来,虽说追查毛皇后落水之事闹得纷纷扬扬,凤栖殿的下人被抓进内务廷拷打得鬼哭狼嚎,但最后案子却不了了之了。毛皇后的身后丧事治理得甚是隆重,守丧之后,风贺响响摔丧驾灵,一路把毛皇后的棺椁灵柩送往贺氏宗庙里,跟太皇太后的棺椁灵柩一起,暂时寄存。等他日战事平息之后,再择日运回贺氏祖坟陵墓入葬。
其实,太皇太后的情况跟毛皇后并不一样。
太皇帝的陵寝是现成,只要挖开来,把太皇太后的棺椁送进地宫,跟太皇帝合葬在一起就行了。但太皇太后是在被匪嘉的耀乾帝胁迫中,跳下隆安门,殉国而死。贺月誓要杀了耀乾,为太皇太后复仇,祭祀祷告之后,才能下葬。在此之间,太皇太后的棺椁就只能暂时寄存在宗庙里。
依照旧例,称帝三年方可为自己营造陵寝。贺月刚做了三年皇帝,雾黑蛮子就打进来了,根本还没来得及筹划营造陵寝之事。此后,贺月一心赴在国事战局上,跟风染携手打造出中路三国这么个相对封闭的凤梦小半璧河山,然后又跟风染策划图谋着怎么破局脱困,完全没把营造自己陵寝的事放在心上。贺月没建自己的陵寝,毛皇后也就没地方下葬,只有等贺月什么时候建好了陵寝,毛皇后才能什么时候下葬。按照凤梦风俗,只要不是废后,帝后必须合葬,断没有给毛皇后先挖个陵寝,单独下葬的理。
风染对毛皇后的死,说不上有什么感触,只是毛皇后是风贺响响的娘亲,风染自己在外调军演兵,回不去,怕风贺响响伤心,便把小远派回去,天天陪着风贺响响玩耍,逗他开心。叫小远暂时不必回军中服侍自己。
风染安排好了风贺响响之后,很快就放开了对毛皇后后续之事的关注,再次全心投入到调军演练之中,不断地在九大驻军防区之间奔波辛苦。皇后殡天,举国大丧,但丧事并没有传达到军营。军营肩负守卫重责,情况特殊,风染的调军演练并未因此而停顿,照旧进行。
史记:靖乱五年十月,兵马都统帅风染派遣将领,终于与逃亡海上的简国天睿帝取得联系,并约定腊月间在凤翔港会合,以议联手海战之事。
直到靖乱六年年初,类似的调兵遣将才渐渐少了。此时,有心人才发现,大凤国境内的兵卒在九大防区的基础上,形成了三个重点驻兵区域:一个位于北部万青山-依叠山-石雨关一线(简称万依关),这里驻扎了三十万风国北军。其实万依关因是狙击雾黑匪嘉南侵的最前线,长期派驻了三十万左右的大军。这两年,虽然因饥馑和瘟疫,大幅削弱了匪嘉实力,雾黑匪嘉极少有南侵举动,或主动挑衅,但是风染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且在风染的作战计划中,万依关的北军将有重要作用,所以风染一直万依关一线囤军三十万以上,只增不减,还不断督导练兵。另两个重点驻兵区域,一个在凤国西南角,一个在凤国东南角。
凤国西南角和东南角都没有战事,本来南方只有一个清南军为驻军,以防过旷渊沼泽里的野人。现在风染能过调军,在凤国西南角,在涫水流进旷渊沼泽的地带,集合了足足二十来万的大军,除了这二十来万驻军,从西南角呈梯队递减的形式进行驻军,换句话说,风染随时还能从西南角周边地区再抽调集合三十余万的大军!
在西南角分散地偷偷囤驻了五十万大军,难道凤国的西南角还会发生什么大战?大家猜不出到底囤驻了多少兵卒,但都在猜测最有可能的军事行动,应该是强渡涫水,在荣国境内打开局面。这么大模规的调军囤驻瞒不过匪嘉雾黑探子,因为,匪嘉雾黑很快就把他们在原荣国境内的驻军全都调派到涫水沿岸一线,加紧防守。
风染调集在凤国东南角的重点驻兵区域的兵卒相对来说比较少,只有十来万左右,但是,这十来万自从要东南角集结之后,便一刻不停地进行水战cao练。
与三大重点驻兵区域对应的,是凤国中部大片区域的驻军都不同程度的有所减少,驻军数量的减少就代表着防御力量的下降。但是风染虽然把不少精锐兵卒抽调去了西南角和东南角,风染并不觉得剩下兵卒人数减少了,就意味着战斗力降低了。经过风染连续半年多了调军演练,驻区间联防联守,快速反应的能力大幅提高。驻区兵卒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并未减弱。而且这种驻军区域间联防联守的调军演练,还会一直持续下去,以保持兵卒的警觉x_ing,也保持战斗力长盛不衰。
风染在冬月初,把凤国所有驻军cao演了一遍,把该换的将领更换了,把想调的军,调集到地方之后,就返回了成化城,后面继续调军演练,风染就没有再亲临指挥了,只派了手下的武参赞轮流指挥监督。
风染返回都统帅府那天,贺月提前散了朝,在后宅正院里等候,听见脚步声,迎到庭院里,拉着风染凝神细看了半晌,只叹了口气,握着风染的手往里走。风染知道贺月在叹什么,心下怜惜,宽解道:“我没事的。倒是你,又瘦了,脸色也不好。”
贺月边走边道:“小远已经给你把浴水准备好了,你先洗洗,除除风霜……家里不是有我撑着么?你把小远打发回来,自己在外面没个贴身的长随伺候,怎么过来的?”跟风染进了卧室,贺月很自然地替风染宽了外裳,叫风染去殿后浴池里洗澡。这也是风染一向外出回家的习惯。
风染正在浴池里洗着,便听风贺响响叫着:“父亲!父亲……”一路冲了进去,然后“咕咚”一声跳进池子里,抱着风染又蹦又笑,显得开心之极。
风染在家时倒经常替风贺响响洗浴,对风贺响响的身体百看不厌,可风染从来没跟风贺响响同浴过,忽然间被个小孩子看见了自己的果体,竟把风染尴尬得甚是窘迫。好在风贺响响全然没有感觉到父亲的尴尬,见自己的衣服s-hi了,便索x_ing脱了衣服跟父亲同浴,学着父亲的样子,也要帮父亲搓背擦洗身子。不过小孩儿手上没力道,使出了吃n_ai的劲,风染也只觉得跟挠痒痒似的,但是,是儿子挠的痒痒,风染便觉得格外舒坦。小孩儿x_ing喜贪玩,风染又历来顺着儿子,父子俩洗着洗着就变成了戏水,好好在浴池里打闹了一回,只把等在寝宫里的贺月听得大为不满。
第401章 闲言碎语最伤人
等风染和风贺响响在浴池里玩够了,贺月沉着脸,盯着那父子俩,皮笑r_ou_不笑地道:“舍得出来啦?”
风染哈地一笑,牵着风贺响响到了卧房门口,叫来当值的碗儿,让带小少爷回偏殿换衣服。等碗儿带着风贺响响走远了,风染随手关了门,回身抱住贺月,便觉得贺月的身子微微发热:“你发热?”生病了?可是刚他们在拉过手,那时感觉是正常的。
“嗯。”贺月也展臂抱着风染,唇便直往风染脸亲下去,一路亲到风染的唇,风染微微张嘴,舌头一卷,跟贺月缠绵纠结在一起,交换着分离两月后的无尽思念,这两月,两地分离,他们只能凭着公和奏折略通消息,知道彼此的行踪和近况,满腹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亲着亲着,贺月的手便熟门熟路摸着风染腰际的衣带,轻轻一抖解开了,手顺势从衣缝里探了进去……
风染刚洗了出来,只穿着衣,冬月间,天气已经十分冷了,虽然寝宫里照旧烧着地龙,燃着火盆,风染还是觉得一股冷风灌进腰际,跟着一只微热的爪子抚自己的腰间,风染赶紧按住那爪子,微微侧开头,喘息道:“别……天色还早呢。”
贺月追逐着风染的唇,喃喃道:“不,要!”
风染轻轻一挣,便挣开了贺月的怀抱,道:“响儿去换衣服,一会要过来。”一边说,一边拿过s-hi巾,抹拭脸颈的口水渍子。
贺月顿时觉得被扫了兴,垂头丧气地拿过s-hi巾抹拭口水渍子,有些不高兴地道:“你光疼他。”
跟自家的儿子争宠,还是个皇帝,真真有出息!可是风染看着这样的贺月,只觉得心疼进骨髓里了一般,瞪了贺月一眼,嫌弃道:“你好意思……晚再疼你罢。”
一会儿风贺响响换了干净衣服回来,拉着风染吱吱喳喳说话。贺月得了风染晚疼自己的承诺,心情略好,便坐在案前看奏折,间或瞥一瞥在寝宫外小厅里说话笑闹的父子俩,竟觉得,这都统帅府皇宫,更像自己的家,更有家的感觉。
九月的时候,风染虽然回来跟贺月合体练功,怕惹得小孩儿哭,又赶着回军,便没跟风贺响响见面,自打风染外出调军练兵,这父子俩便足足有八个月没见过了,间又发生了毛皇后病逝的大事件,风贺响响便觉得有许许多多话要跟父亲说。贺月虽是亲生的,可是贺月除了对风染,跟谁都要端着皇帝的架式,风贺响响便有几分害怕父皇,许多心底的悄悄话不敢跟贺月说。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