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夫夫生活(小修捉虫)
成亲后曲溪青与睦野愈发恩爱,这样的恩爱并非两人刻意而为之, 而是习惯身边有个人的存在, 总是下意识的照顾他, 体贴他。
天清气爽, 这日村长让人将村里的鱼塘放塘后捉鱼, 睦野过来帮忙,男人们合力挖通水道将几大片的池塘里的水都到河外,接着将其封闭。水排开后不少鱼浮起在s-hi泥间打滑游动, 一时间泥潭间都是鱼在上头死命游动时发出的吧嗒吧嗒声, 几乎每家每户的男人都下了塘, 女人们则在边上看着鱼篓。
小孩们按耐不住, 除去身上的衣物纷纷下塘, 滑溜溜的身子如泥鳅一样立泥潭中,他们个头不高, 大半身子都陷阱泥潭后便尖叫连连,却不舍得上岸, 可谓是人小胆肥。此时大人们在塘里抢鱼, 贪玩的小孩艰难穿梭在其中捧起鱼往岸上走,场面十分热闹。
曲溪青抱紧鱼篓朝周围望了一圈, 留在岸上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子, 他一个男人, 也被睦野留在岸上盯梢了,思及此,不免生出几分懊恼。曲溪青提着鱼篓往左侧靠去, “大娘,您能不能替我看一看这鱼篓,我也想下去帮帮忙。”
大娘急忙点头,受宠若惊道:“我一定替仙人看得好好的,泥潭里s-hi滑,仙人你可要当心呀。”
曲溪青无奈道:“别总是仙人仙人的唤我了,我叫曲溪青,大娘可以唤我的名字。”
大娘腆着脸点头,直到曲溪青挽起裤子下田,结结巴巴半晌,也没当面唤出他的名字。女人们的目光落在曲溪青露出的细白小腿上,不由艳羡,那腿当真又白又直,白花花的陷进泥潭,就跟两条藕似的。
“木头——”
曲溪青一喊,塘内的人都朝他望过来,还有村民要将手里的鱼送给他,曲溪青推拒着村民的好意,睦野提上装了半筐的鱼篓过去,他手上都是泥,不好去搀扶曲溪青。
“怎么又下来了。”
曲溪青身子歪了一把,连忙伸手抚上睦野的手臂,嘟囔道:“岸上都是女人和小孩,我待在上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睦野浅浅勾起嘴角,“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曲溪青挺直身板,白了睦野一眼,“反正我不管,我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下来。”话说间他往前艰难走了几步,脚踩在泥潭里黏x_ing十分大,走一步都跟拔萝卜似的,他双手捧起一条浮在泥潭间挣扎的鱼,示意睦野赶紧把鱼篓递过来。
带来的两鱼篓都装满鱼后两人才回岸上,睦野让曲溪青在原地等他,不多时便提了一桶水回来,半蹲下亲自给曲溪青仔细洗去腿脚上的泥,就连脚趾头都洗得干干净净。
附近的村民悄悄用余光往他们这打量,女人们窃窃私语,掩饰不住她们对曲溪青的羡慕。也是了,山野里的男人大多粗糙又没情趣,哪想到睦家的睦郎,平时看着寡闷无趣,待自己的那口子却这般体贴,且睦野相貌端正身形矫健,那事想比也是极好的,这样一个男人,谁不想要一个啊,真真是在村里挑起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曲溪青笑着用脚蹭了一下睦野的下巴,“她们都在看你。”他这一踢,引得周围的女人们暗暗尖叫。
睦野从容镇定地给曲溪青擦干脚穿好鞋子,再将两个鱼篓提起,道:“回去了。”
没调戏到睦野,曲溪青只能跟上睦野身侧,待两人消失在女人们的视线中,她们才从方才的场面回神,再回头朝塘里一看,自家男人仍旧是不解风情的粗糙男人,她们摇头叹息,在这山里果然挑着灯也找不到半个像睦野这样的男人。
逐渐入秋的时候睦野给黑贝牵了一只黑色的小母狗回来,小狗才断n_ai不久,许是还留恋n_ai水,成日摇摇晃晃地跟在黑贝身后找n_ai喝,可黑贝一只大公狗,哪里来的n_ai水。
曲溪青走出院子,就看到躺在干Cao堆上的黑贝被小黑狗压着,小黑狗在黑贝肚皮间一耸一耸拱着脑袋,拱了半天,哼哼唧唧的,愣是寻不到可以喝到n_ai的地方。黑贝被它拱得没脾气,狗舌头往小黑狗的脖子舔了舔,把它叼近了些,呜呜叫着,大致是让它快快睡觉。
曲溪青笑着过去逗了一会儿小狗,李三娘从后院喂j-i过来,让他进屋吃早饭。
院里已落了泛黄的枯叶,秋季至,田里的稻谷也熟透了,正是热闹而忙碌的丰收时节。睦野这两日出门格外早,天未亮就提上农具踏着秋露赶去田里收稻,直到月上稍头才踩着夜色回来。
曲溪青喝过香糯的米粥后便往灶屋去,屋内李三娘在准备给睦野送去的饭食,曲溪青给她帮忙,道:“多带两壶水过去,这两天突然闷起来了。”
入秋了,所谓秋高气爽,可今年却有些旱热,好在是个丰收年,若是这股旱热提早些,恐怕就要影响稻谷的生长。
曲溪青提着食盒往田野去时,途中听到村民不少的话,大意说是村里昨日接济了不少的难民,暂时安置在大庙中。眼下正值丰收时节,其他地方却闹了灾荒,真是奇怪,曲溪青又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宝泉村丰收的大年,其他地方却闹了蝗灾。蝗虫过境,寸Cao不生,春季辛苦种的田地,整年颗粒无收。闹了蝗灾的地方今年没有粮食续入,官府那边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人出面,百姓们撑不住太久不得不离开家园,他们行至岳城,因此这几日涌进岳城的难民日日俱增,岳城知府将此事上报到巡抚等待那边同意赈济救灾,等了半个月,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城内难民的增加,短短几日,岳城中就发生几起当街抢粮的动乱,为了维护城内安定,知府下令严关城门,禁止外来难民进入城中,这几日岳城只能出不能进,外头的难民蹲在城外不肯离去,城内的难民留宿街头,夜里巡夜的衙差都增派不少,就怕这一大群难民趁夜做出什么事。
曲溪青心里记着这事,到了田边欲和睦野说说。碧蓝广阔的天幕下,放眼间皆是随风翻涌的黄色稻浪,稻谷的气息混着干爽的风迎面拂来,吹乱他散在身后的发丝。
村里的男人们天未亮就下了田,此刻时候尚早,田野间却十足热闹。男人们吆着歌儿挥舞手中的镰刀割稻,人人沉浸在大丰收的喜悦下。曲溪青也被这股喜悦的气氛感染,他走到睦家的田地,将手上的饭盒置在田岸,紧接熟练地把衣裳往腰间一卷,脱了鞋,也跟着下田。
他喊道:“木头。”
睦野割了一把稻转身置好,上前扶稳曲溪青。
曲溪青笑吟吟的,“来帮你。”
睦野静静看他,眼底闪过浅浅纵容与无奈,很快回田岸拿了另一把镰刀给他,嘱咐道:“割稻比种稻累,也需更加当心,莫要割伤了自己。”
曲溪青接过镰刀点头,“你教我,我累了就上去休息。”
这段时日曲溪青总跟着睦野外出干活,免不了被日头晒。夏季过去其他人都晒黑了一圈,唯独他依然白白净净的。
睦野替曲溪青折起衣袖,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药膏往那白细的手臂抹匀,抹着抹着眼角不由浮起柔和的笑意,仿佛回到春季时曲溪青缠着自己要他教他c-h-a秧的情形,如今秋季已至,他已经成了自己的夫郎,是这世上与自己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
睦野给曲溪青耐心讲解割稻需要注意的地方,曲溪青很快领悟,有样学样地照着睦野的动作抓起一把稻谷整齐往下割,别瞧他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短短的几个月,但凡睦野教的,曲溪青都一一认真学会,抢着要干活时都被睦野拦下了,
他已经从一条懒散的蛇变成一条勤快的蛇了,蛇生呀。
秋收在忙碌中过去,这日割完稻后,曲溪青的手腕突然变得又红又痒,许是这几日在田里被虫子沾到,睦野瞧见他不停的往手腕挠时,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拿起他的手腕细细查看。
曲溪青盯着手腕子,“木头,我这里好痒,你给我挠挠。”
睦野无奈地看着他,心底升起一股闷气,气的人却是自己。他道:“我们回去找些药搓着,若是挠了只会愈严重。”
曲溪青扭着手臂,眉毛都拧在一块,委屈巴巴道;“可是好痒,你就让我挠一下吧,就一下。”
睦野紧紧扣着曲溪青不痒的另一只手不让他挠,回到睦家,睦野打了一盆热水进屋叫曲溪青脱下衣服,衣服一脱,那片红肿果然蔓延了,从手腕向上延伸至肩头下,曲溪青动了动肩膀,扭头一看,显然被这情况吓住。
“木、木头,我这是中毒了?”
睦野用沾了水的巾帕轻轻抹着那片肌肤,沉道:“以后都不许下田了。”他说的是不许,睦野很少限制曲溪青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