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望着连珩笑而不语,手指戳了戳连珩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对方那份孩子气还会时不时表现出来,颇为有趣。
“这下你跑不掉的。”连珩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云离,将对方压到床上便开始如狼似虎地吻起来。
“下帐子.....灭蜡烛....”云离笑出声来。
“哦。”连珩嘟了嘟嘴点头,挥袖将蜡烛熄灭,也将床帘放下。
缠绵悱恻,夜色正浓,月色迷人,暖意绵绵,情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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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外,篝火烤r_ou_热闹。
“父王——”公孙律一个熊抱上去,差点将公孙景扑倒在篝火里。
对方一巴掌拍开他,怒道:“臭小子,你跟来做什么?”
“想念父王了呗。”公孙律笑嘻嘻。
“你当初擅自下江南有想吗?”公孙景厉声质问。
“那是想念义父了呀。”公孙律继续笑嘻嘻。
“本王看你就是好玩。”公孙景不苟言笑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对一旁的李尽沙笑道:“近来辛苦李提督照顾这臭小子了。”
“景王爷客气。”李尽沙答道。
“就是,小爷和死人妖很熟的啦。”公孙律笑嘻嘻地搂过李尽沙道。
公孙景见此扶额长叹:“太不像话了。“
程觅见此则打趣道:“律世子活泼,这可是王爷的福啊。”
公孙景看着公孙律灰眸汪汪地看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该成家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公孙律立刻跳起来大叫:“不要啊父王!”
这一吼全部围着篝火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过来,莫名其妙。
“鬼叫什么,”公孙景恼怒地警告:“二十一了还不娶妻,没大没小,本王爷是时候给你安排婚事了。”
公孙律委屈地瘪着嘴,拉紧李尽沙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对方。而李尽沙不动声色地垂眸,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程觅倒是听得眉飞色舞,觉得有趣的很。
饭后公孙景超表示累了要早休息,便回到自己的帐中去了。而公孙律一脸郁闷地坐在原地,拉着李尽沙看星星。
半晌,公孙律忽然把头挨在他的肩膀上,抬起脸亲了一下他,低声道:“死人妖,小爷不想娶妻,帮帮我好不好。”
李尽沙一顿:“怎么帮。”
还未等公孙律开口,程觅又不知怎么地出现了,还煞有介事地“哟”了一声。
“看来李提督和律世子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本将军还是后知后觉啊。”
“将军有时间管闲事,不如管管自己的家事。”李尽沙冷嘲热讽。
“啧,”程觅耸肩:“律世子纵横花丛间,不会没玩过□□罢,分享一下如何了?”
“没玩过,以后也不可能有。”公孙律字字清晰道,同时将李尽沙搂紧:“还望将军离李提督远一点,不然本世子可不会看什么情面。”
“哟呵,”程觅碰了壁,扭曲地笑起来:“律世子何必在意这些呢,肌肤之亲无不是有利益之机。”
“将军还是回去洗洗睡罢。”公孙律道。
程觅心知此事不成,心里恼怒却又不敢发泄,便愤愤地提剑走掉。
公孙律呼了口气,低首看到李尽沙有些惨白而呆滞的脸,不禁道:“喂,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做那种事罢?”
李尽沙缓过神来,眸中渐渐回了魂,苦笑道:“万一呢”
“笨,”公孙律扳过他身子搂紧在怀:“我怎么可能做你不愿意的事啊?”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公孙律一顿,抱紧他低声道:“死人妖,你是小爷很重要的人。”
重要,有多重要?七年的友情这样重要?李尽沙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
恍然间对方忽然抱起他,还未等回神就大步走近了军帐放在榻上,而后铺天盖地的亲吻毫无预兆地袭来。
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李尽沙下意识地在回应,双手环上对方,却觉得永远也猜不透身上人的心思。
次日。
外头凌乱的军士踏步让云离直觉外头出了什么事,想要起身却被连珩那铁壁般的双臂死死地包住。
“珩别任x_ing,让我起来。”云离捧着连珩的面庞柔声哄着。
“早安吻,忘了吗?”连珩眼神微变,有些失落。
云离摇摇头,搂着连珩的脖子送上香甜的嘴唇,可就在那二人在温暖的床帏里甜蜜拥吻之时,有人急急忙忙地来报信。
“大人,大事不好了!”外头的军士高亢地大吼起来。
云离移开嘴唇调息了一阵,平静地回道:“何事?”
“大将军被杀!大人快出来主持大局罢!”
“什么?!让所有将军到主帅营,本官马上便到。”云离冷冷地说了一声便从连珩怀里坐起来,从一旁拿过衣衫穿上,急匆匆地下床继续整理。
一系列动作风风火火,一转眼便是一身官服的安玄素,他走到床边亲了亲连珩的嘴角歉意地说道:“珩,我去处理事情了,你也快起身罢。”
言罢便没了人影,仅剩那床上的连珩无奈地轻叹一声,无法言语的失落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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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玄素方进入大帐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只血粼粼的手臂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而从起衣着来看,是程觅的残臂无疑。
“程将军昨夜久出不归,今早便在帐外发现了这个。”李尽沙解释道。
忽然有士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面如土灰:“报……报告大人们,在马棚里发现了程将军的头,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
马棚里的马似乎对清晨的大餐尤为兴奋,即便程觅的脑袋已经被移到棚外,它们依旧换欢欣鼓舞地叫唤,用头顶着棚门要出来。这些马都是在宫中驯出的烈马,不似普通的马,能吃r_ou_吃米饭,此刻竟对人r_ou_也有好感起来。
“可有发现其他的尸块?” 李尽沙捂着鼻子问。
“在军帐附近还有些手脚碎尸。”士卒如实禀报,声音里带着惶恐。
“程将军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
“回提督,昨夜将军回帐后心情一直不好,于是便要出去走走,属下们想要跟着却被他骂回来了。”
李尽沙和安玄素对视一眼,而后道:“你们在军帐附近里再找找,再派一批人到大漠上看能否找到足迹。”说完便和安玄素、连珩、褚杓走进一齐向程觅军帐走去,而公孙景也心知肚明地拉着公孙律跟上。
掀开军帐帘,入目便是一些普通的摆设。六人进去后不由分说便开始翻找起来,几乎要弄个底朝天,但到最后也只是找到了一些衣物和武器,并无何特别。
“看来程将军未将虎符留在军帐,这下麻烦了。”公孙景淡淡道,听不出是何情绪。
“也只能等找出个全尸再看了。”褚杓道。
“即便找得到全尸,估计虎符也不在了吧。”李尽沙道。
“行凶者手段残忍,估计是仇杀,虎符还是有不被拿走的可能。”褚杓分析。
公孙律听闻忽然身体抖了一下,表情诡异道:“难道真是将军以前欠下的桃花债,因爱生恨?”
“不无可能,想让程将军死的人可不少。”李尽沙淡笑地瞥了一眼公孙景和褚杓。
“再未找到尸体前一切都不好定论。”安玄素出来缓和了气氛道:“不如先出去罢。”
那些士兵们也是训练有素,不多时各路人马便纷纷返回,几乎把被残杀的四分五裂的程觅给拼凑起来。整个大华军帐中弥漫着一种诡谲压抑的气氛。
一个士卒脸色尴尬而怪异地跑过来跪下道:“回各位大人,将军身体的各处都找齐了,只是还缺了……”
“缺了什么?”褚杓急忙追问。
“将军的□□……找不到了。”
众人脸色一僵,表情怪异尴尬,一时竟不知说何是好。
“那虎符呢?”公孙律立即转问。
“属下检查遍了将军的衣物,并没有看见。”
这下众人的脸色几乎又向另一个极端而去,几乎是带着相互怀疑的情绪在面面相觑。
“岂有此理,”安玄素义愤填膺:“虎符不见是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你们再去仔仔细细搜一次!”
李尽沙冷笑:“这下可有趣,看来此人不单和程将军有私人恩怨,还有权力矛盾。”
“会否是匈奴的人干的?”褚杓猜测。
“不无可能,但眼下并军中没有仵作,也不好定论。”公孙景惋惜道:“可怜将军年富力强,便这么没了x_ing命。”
“我看是找不到虎符了,”李尽沙道:“十有八九是被人拿走。”
果不其然,那些士卒搜寻了一个上午也毫无结果。见此,既寻不到虎符,也寻不到程将军那□□的宝贝,眼见的将军尸骨都要在这天下冻冰了,众人便决定暂且将尸身放入棺中,班师回朝后再请仵作细察。
天昶一年二月初八,大华禁军统领、护国大将军程觅于襄戍关被残杀,凶手未明。
天昶一年二月十一日,出征军队回到朝中。
第67章 被逼婚事
天昶一年二月十二日,清晨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即便是死了一名护国大将军,每日早朝依旧进行,年幼的天子坐在龙椅上,天后垂帘听政。